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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眈沒有回答他,只是說:“我走了。” 無盡夜色,連同心中的繁華,全部都拋在了身后。 許秉邑不解,想著又回了廁所。 他剛一進去,瞬間怔住。 內(nèi)里一片沉寂,滿廁所的煙味。 葉堂靠在隔間門上,雙目通紅。 他一言不發(fā)地抽著煙,煙灰抖落下來,將他的手燙傷,他卻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絲毫不做理會。 另一只手則是玩著打火機,火焰在他手中,隨響聲燃起,又很快落下。 片刻后,從他口中呼出一片淡淡的煙霧,葉堂反手,直接將手中的打火機和煙都扔進了廁所,從許秉邑身邊路過,也離開。 第二天考試的時候,許秉邑沒有問謝眈這個事。 他認認真真做完卷子之后,考試完畢,要么離開要么睡覺,也根本沒有給許秉邑說話的機會。 六校聯(lián)考要等兩天,成績才會出來。 等成績的這兩天,其它高中的學生會來一中聯(lián)動,校方到第二天下午,才安排了四中。 由于昨天來的,謝眈都完全不認識,也沒什么接觸,只是因為謝雪丹是四中的,才稍微關注了一下。 謝雪丹來之前就給謝眈打了電話,她聲音比上次清亮不少,也有精神多了。 “底迪啊,考的怎么樣啊?” “還行。”謝眈反問她:“你呢?” 謝雪丹笑了一聲,絲毫不謙虛:“前三當然杠杠的。我今天下午來一中,能穿漢服嗎?” 雖然她經(jīng)常性穿漢服出去玩,逛街,但謝眈想了想,還是說:“下午要演講。” 優(yōu)秀學生英語演講,也是校方安排,謝眈一度懷疑,學校是故意把他們兩姐弟安排在一起演講的。 “沒事兒啊,順手給我們社打個廣告嘛~” 謝雪丹笑了笑,又問:“再說,你不覺得穿著漢服念英語賊有感覺賊刺激嗎?要不要我給你也拿一件?” “不用。”謝眈聞言后,決定讓她自行發(fā)揮,最后補了一句:“要我來接你嗎?” “要要要要!!”電話那頭的謝雪丹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我要讓我們班的妹子好好看看,相比之下,我的底迪是多么的優(yōu)秀啊!” “她們的底迪只會玩的時候,我的底迪學習已經(jīng)這么優(yōu)異。她們的底迪只會惹事的時候,我的底迪是多么的乖巧聽話啊!” 謝眈:“……掛了,回見。” 天公不作美,謝雪丹上午的時候才剛說要穿漢服,下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下起了大雨。 謝眈撐著一把黑傘,手中拿著一把傘,去校門口接她。 據(jù)趙同馳說,四中和一中聯(lián)動的次數(shù)最多,長久以來,兩個學校產(chǎn)生了深厚的感情。所以校門口站了不少人,都在等著四中的車來。 謝眈理所當然地遇到了許秉邑。 他就是四中轉來的,當然有不少認識的人,也撐著傘,在雨中等人。 許秉邑要先看到他,先和他打招呼,謝眈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 剛準備再度開口的時候,四中的車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視線里,見謝眈已經(jīng)撇過頭,他便再沒說話了。 車很快進入校門,停下。 即便是在下雨天,謝雪丹還是穿了漢服,一身正紅在人群中尤為醒目,上面的金色刺繡一直勾勒至裙擺。 “眈眈~jiejie在這里!” 謝眈要靠近她的步伐瞬間停住,外面大雨嘩啦,謝雪丹周圍的女生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許秉邑不動聲色地從他身邊路過,目不斜視,卻笑了一聲,問:“眈眈?” 謝眈:…… 他緩緩吐出幾個字:“不是。” 而后才平定心情,走到車邊去接謝雪丹。 “雪丹,這就是你的那個學霸弟弟啊?叫什么名字?” “誒,這你都不知道,雪丹以前說過的,叫謝眈,是不是?” 文科班女生不少,你一句我一句的問起來,由此可見,謝雪丹平時沒少在她們面前提起謝眈。 謝眈被聲音包圍在其中,選擇不靠近,遠遠地將傘遞給了謝雪丹,等她下車。 謝雪丹笑著和那些話女生說了幾句話,滿滿都是炫耀意味,謝眈沉默之后再沉默,別過頭不再看她。 “許秉邑!” 好幾個男生一起喊著他的名字,一下車,也不顧還淋著雨,就將他團團圍住。 來聯(lián)動的都是其它學校的優(yōu)秀學生,許秉邑以前是快班的,自然與他們都認識,一堆人很快聊的熱火朝天。 聯(lián)動時期自由活動,謝雪丹和其它女生說了不到幾句話后,也跟著謝眈離開了。 她怕裙子沾到雨水,由此沒有單獨打傘,而是一手小心翼翼的提著裙擺,讓謝眈撐傘。 “你不冷嗎?”謝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料,雖然是襖裙,但其實還是很薄。 “冷啊。”謝雪丹向他靠了靠:“你還有外套嗎?” “回寢室。”謝眈開口:“我給你取一件。” 謝眈拿著外套出寢室的時候,謝雪丹還在外面臺階上等著。 謝眈拿過她手中的傘,撐開,將外套給她套上。 下雨天,大部分人都選擇在教室進行活動,外面根本沒什么人。 路過長廊的時候,兩人的步伐都不自覺慢了下來。 謝雪丹抬眼,見謝眈的目光在那里停了片刻,眼底劃過了點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