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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手機,想了想還是切換到了某人賬號上。 “我想先把這個紋身洗了,再紋一個到原處。” 打鬧歸打鬧,隨后葉堂再度坐下,托腮撐在沙發(fā)邊上:“到時候就紋他的名字。” “然后還沒給人看就分手?”旁邊的男生開始開玩笑,惹他。 葉堂只是抬眼悠悠掃了他一眼,動都沒動。 不知何時又帶上了三分自信,他微垂著眼,聲音也柔和了幾分:“他和別人不一樣,不會分。” 恰好,謝眈看完了聊天記錄,透過一層玻璃,看得到他如此模樣。 堂爸爸:不曉得為什么,沒和他在一起之前,我總感覺我們兩要是真在一起了,應(yīng)該走不了多遠。 跳過他看到的兩條消息記錄,接著是葉堂回那人的消息: 堂爸爸:但是講個實話,和他在一起第一天,我就不想和他分開了。 從容自信,像是真的篤定了話語里的內(nèi)容。 “萬一呢。” 小哥也開口問了:“你這次洗了肩胛骨那兒,下次分手了要是再洗,我可保證不了不會留疤。” “誰說了分手了我要洗。” 葉堂一下坐正了,伸著懶腰開口:“就算真的分手了,我也得留著。” 他莫名其妙又笑了一聲,目光掃過那男生和小哥,全然是一種炫耀的意味:“等以后見到他了,我脫衣服給他看。好讓他愧疚死,哭著來求我和他和好。” 可能是真的要哭著找你了。 隔間里的謝眈放下手機,如是想。 謝眈的眉毛已經(jīng)在低頭間皺起,而后又突然抬起頭,盯著窗戶外的那個少年。 他的神色如舊,說到“他”的時候,宛如在講“我有一件稀世珍寶”。 而自己卻從未給予他信任,也未曾去深究原因,只是一度將距離拉遠。 多日糾結(jié),居然就是為此。 以前從未想過會有一個人將自己放到這樣一個位置。 也是初次發(fā)現(xiàn),原來他于他人而言,也不是可有可無。 謝眈的胸腔里仿佛壓抑著什么,看葉堂的神色越來越復(fù)雜,到眉頭完全皺起。 不知是因為只是自己誤會一場,更因為是他。 也只是他而已。 這種感覺簡直比胃疼還難受。 “我這個洗四次能洗掉嗎?” “可以的,但是等到你下次紋身,應(yīng)該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那沒事兒,到時候就你幫弄,行嗎?” 不過多時,他看到外面的葉堂接了一個電話,說是下午就來洗,而后和那個男生先行離開了。 謝眈點開百度,看到了很多祛除紋身相關(guān)的照片,把血rou給打散,讓其重新生長。 像是把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拆開一般,讓痕跡都徹底消失。 一般要弄上三四次,讓疼痛周而復(fù)始,直至最后去掉。 謝眈點開通訊錄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都還在顫抖,即便如此,他依然毫不猶豫地點了下去。 電話很快接通,謝眈看見謝雪丹從里面走了出來。 “喂,謝眈哥哥。” “嗯。”謝眈幾乎是不自覺地將手攥緊,而后開口問:“今天下午……你能不能——” “陪你嗎?”對方笑了笑,而后直接說:“今天不行,我下午有點事兒。” 聞言后,謝眈在想自己到底該怎么說的時候,又聽到他講:“但是如果是我男朋友的話,我覺得還是可以考慮一下。” “那……可以嗎?”他一向不善于表達,只是問葉堂。 心境忐忑。 謝雪丹在一邊看著,發(fā)現(xiàn)自己平時喜怒不形于色的弟弟居然緊皺著眉頭,如臨大敵,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 “當然可以。”葉堂笑了笑:“今天下午,給我打電話,mua。” 出了紋身店后,謝眈的表情才恢復(fù)如常。 “你先會兒在和誰打電話啊?這么緊張。”謝雪丹背手走在他身邊,問。 “買什么。”謝眈顧左右而言他,選擇性跳開了這個問題。 “哦。”謝雪丹倒也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自顧自地嘟嚷道:“我發(fā)覺舅媽什么都不缺,那些有趣的小玩意兒,前幾年你差不多也送完了。” “所以?” “你給她做一頓飯吧。”她靈機一動,忽然溢滿笑意:“絕對可行。我上次給我媽做了一頓飯,雖然說西紅柿都炒糊了,但她感動也是真的感動。” 謝眈應(yīng)下了。 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謝母到底喜歡吃什么,還需要用一段時間來觀察。 所幸還有兩個星期。 下午將謝雪丹送回家之后,謝眈給葉堂打電話,約在了一家養(yǎng)生館里。 這里的風(fēng)格有些偏日式,點著熏香,與氤氳霧氣混在一起,雅致倒還是有。 他到的時候,謝眈已經(jīng)入了水,整靠在池壁上,雙手撐在池畔上,露出胸膛以上的肌膚,并沒有任何動作。 片刻后,他聽見了水波蕩漾的聲音,擊打在他的身上,處處暗示著有人在靠近。 謝眈睜開眼,見葉堂已經(jīng)到了他旁邊,與他姿勢大致相似, 因為熱氣騰騰,他耳朵和臉側(cè)已經(jīng)有些紅了,謝眈往后退了點,開口:“趴著。” “不是吧。”葉堂意興闌珊,瞥了他一眼,緩緩?fù)鲁鰩讉€字:“你這進展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