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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道:“確實有可能……”鞭打楚廷修?此事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他那兄長被太皇太后壓迫久了,興許還真會這么做。 但這對楚廷修來說,又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如此一來,他是否能拉攏楚廷修? 言景則并在不知道自己的那個弟弟,已經在惦記著要拉攏他一見鐘情的對象了。 楚廷修已經離開,他又睡不著,就讓人把奏折拿來,慢慢翻閱。 原主剛被救出來的時候,很多字都不認識,但學了一年,已經認識絕大多數字了,就是那些大臣,常常在奏折中賣弄文采,即便只是個請安折子,也洋洋灑灑寫上一堆,原主還是看不太懂,看得吃力。 換做他……他同樣看不太懂,但只看過一遍,那些奏折竟然就已經牢牢印刻他的腦海里,過目不忘。 言景則滿心歡喜,想了想,又讓王忠去把原主背過的佛經找來。 原主雖然不大認字,但被逼著背了許多佛經,他對照著佛經念上一遍,就能認識很多字了。 他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誰,但他這樣子,無疑是個天才。 第55章 皇帝(5) 原主對佛經極為痛恨, 不愿看到佛經,身邊也沒有佛經, 但太皇太后被關的佛堂里, 所有佛經一應俱全。 王忠給言景則找來各種佛經之后,言景則便照著那些佛經,認了兩個時辰的字, 直到王忠提醒,說是要準備早朝了。 大齊每逢初一十五,都有大朝會,殿中會設黼扆、躡席、熏爐、香案等,所有在京的, 九品以上的官員,都要參加。 但平日里普通的早朝, 只有五品以上官員才能參加, 隔日上朝。 昨日沒有朝會,今日便有了。 大齊的早朝,在天亮之時開始,言景則提前吃了點東西, 想了想,又讓王忠備上了雞絲粥并各色點心, 此外傷藥也要準備一些。 王忠領命去了。 看著這老太監走遠, 言景則略有些愧疚,原主不信任外人,就總是壓榨王忠這樣的親信, 王忠年紀不小,卻不能好好休息。 各種人手,他還是要快些培養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言景則按著原主的記憶去了殿中上朝,此時,朝中官員,都已經在等著了,言景則一進去,就紛紛拜倒。 跪在最前面的,便是楚廷修、平王,還有丞相崔詢。 其中楚廷修個子最高,氣勢最足,穿著一身武將上朝所穿的禮服,英姿颯爽俊逸非凡。 平王略矮一些,微微胖,瞧著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至于心里想什么,就無人知曉了。 至于那丞相崔詢,他是個與王忠差不多年紀的老頭。他在太祖皇帝時期便已嶄露頭角,到現在數十年屹立不倒,自有一套處事方法,那便是只管辦事,絕不站隊。 言景則的目光掃過平王和崔詢,最后定在楚廷修身上。 楚廷修的脖頸上,有傷口。 他昨晚已經盡量小心,沒在楚廷修脖子上留太顯眼的痕跡,還是比較好遮的,甚至可能一晚上過去都消失了,不想楚廷修竟直接弄了傷口覆蓋。 言景則的心一抽一抽地疼,更是愧疚。 官員行禮之后,便是商議朝政。 太皇太后在時,原主因“身體不適”,平常的小朝會從不參加,只參加初一十五以及各種佳節,或者封賞將士的大朝會。 但凡大朝會,其實并不商議政事,因此原主該學的一樣沒學到,等沒了太皇太后,他終于上朝時,也就對政事一竅不通。 當時又有周氏余孽,以及平王黨從中作梗……原主丟了幾個大臉。 此后,原主就不敢在朝堂上隨意說話了,只讓楚廷修去處理各種事務,哪怕楚廷修再怎么鼓勵原主,原主都不肯嘗試自己做決定。 這是他自己的決定,偏時間長了,原主又覺得是楚廷修奪權…… 不過眼下這情形,對言景則來說是好事,他也不用說話,就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看著每一個人。 大齊在京的五品以上的官員并不多,原主全都認識,言景則看了一遍,更是將他們全都記在心里,然后一邊聽人議事,一邊去看楚廷修。 楚廷修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今日凌晨回府之后,楚廷修打井水把給自己沖了沖,又拿出字帖來臨摹,一直寫了幾十張大字,方才平復心緒。 昨夜的孟浪讓他受了點傷,但這點小傷對征戰沙場多年的他來說算不得什么,因而他照常參加了朝會。 他想看看陛下。 而且,他不在,陛下可能會受委屈。 結果,陛下竟然一直在看他。 楚廷修盡量不去看龍椅上的人,收斂心神應對那些大臣,但總有需要向圣上請示的時候。 當龍椅上的人說“就按楚將軍說的來辦”,當他們目光相對,一陣酥麻從楚廷修的尾椎骨一直延伸而上,彌漫全身,讓他的心都顫動起來。 楚廷修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之前雖對陛下動了心思,但理智尚在,頭腦也清明,但今天,他甚至很難思考。 楚廷修頻頻走神,今日朝堂上的大臣都發現了,他脖子上的傷口,大家也都看到了,不免驚奇,但無人敢問。 好在,雖然楚廷修有些不在狀態,但該商議的事情,還是全部商議好了,這時,又有人提出了立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