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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明黎相當隨意的按了鈴,然后就等服務生上來。 出乎意料的是,上來的竟然是一位熟人,神色嚴肅又認真,看起來非常靠譜的樣子。 “劉知月。” 欒明黎的好興致都快被破壞光了。 一旁玩手機的林子月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看到劉知月的時候整個人都快炸了起來。 這個人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 欒明黎皺起眉頭:“你不是餐廳的服務生吧?怎么會是你過來。” 劉知月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欒明黎一時間甚至無法從這視線中分出多少情趣,只覺得她的精神似乎不怎么好。還有些恍惚,走路都飄的跟踩在云上似的。 “我一直在這家餐廳打工,已經(jīng)很熟練了,請各位客人,大可放心。” 劉知月小聲的那么念道,手指已經(jīng)摸上了餐刀。 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餐桌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響沒有人講話。 林子月忽然有人一種惡寒的感覺。 大多數(shù)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探向菜品的餐刀忽然一個急速的轉彎,朝著不遠處的林子月扎了過去。 林子月那是最早反應過來的幾個人,但她已經(jīng)被嚇得幾乎快要失去理智,瞪大了眼,半點沒反應過來。 欒明黎臉色一肅,伸手扯住了劉知月的袖子。 “……抱歉抱歉,我不小心手滑了,真的非常抱歉。” 劉知月的反應很快,她迅速的收回了手,開始不停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這兩天精神不太好,有點走神。” 劉知月看上去急得都快哭了:“真的非常對不起,客人。” 看上去無辜又無害,仿佛剛剛的舉動真的只是一不小心的動作,甚至連神情和表現(xiàn)都沒有一絲瑕疵。 第27章 包間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沒有人能夠分辨劉知月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因為她的行為上并沒有出現(xiàn)瑕疵,之前的恍惚就可以作為最好的證明。 但這種狀態(tài)實在是太巧合了,尤其是剛剛刀子扎下的位置,下去之后一擊斃命都是有可能的。 欒明黎皺起眉頭。 他發(fā)現(xiàn)劉知月一直在看著他,表情中帶著一種詭異,竟然讓他聯(lián)想到了看到骨頭的狗。 欒明黎覺得自己應該直接報警的,這種情況下報警才是最合適的辦法。 但顯然的,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自己這一方根本沒時間反應過來。不但手上完全沒有證據(jù),私廚的包廂也不可能提供監(jiān)控。 在大庭廣眾之下拿著把餐刀殺人這種事情,說出來都沒幾個人會信的。 報警之后,有結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難道就這樣裝作過去嗎? 工作室里的人都黑著臉,神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可如果不放過去,又想不到有什么辦法。 劉知月察覺到了空氣中涌動的暗流,頭低的更低了,整個人甚至緊張的發(fā)抖。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看上去又可憐又嬌弱,像一朵真的無辜的小白花。 欒明黎想站在小說女主人的角度換位思考一下。 ……對不起,考慮到自己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侄子的智商,欒明黎覺得自己可能沒有辦法完成這種程度的換位思考,這對他來說有些太難了。 原本良好的用餐氛圍,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當中,許多人相互間偷偷摸摸地看著,卻沒有人敢開口發(fā)言。 劉知月就這樣站在視線的中心,過了大約五六分鐘,沒有聽到任何一個人開口的她小心翼翼的低聲念道:“我會給各位準備果盤和甜品作為補償?shù)摹H绻魑挥惺裁词虑榈脑挘梢噪S時來廚房找我,那我就先下去了……” 說話間,她眼中閃過了厲光。 目前所發(fā)生的事情與她的劇本相差無幾,只要繼續(xù)回去就算是完成了既定目標。 她原本是想借著付昀儒的手往上走一走的,曾經(jīng)家族也算輝煌過的她不甘心一直處于一個傭人與打雜工的尷尬地位,即使能夠接觸上流社會,那也只是這樣而已。 本來只是想借著小時候的情分讓付昀儒幫個忙,沒想到付昀儒居然認錯了人,還有個鳩占鵲巢的女人占了自己的位置。 以劉知月的視角來說,林子月就是一個搶占了她的身份、霸占了她的地位和能收獲的一切權利,卻假裝自己不知情,甚至各種做作來留住付昀儒視線的白蓮花而已。 甚至連付昀儒的舉動都是劉知月慫恿的,她希望能通過這種方法讓林子月嚇破膽,從此不再糾纏著付昀儒。 欒明黎報警的事情是她萬萬沒想到的,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現(xiàn)在這個上流社會,竟然還有人會相信警察——而且這座城市的警察竟然還該死的靠譜。 她只好轉換了思路,將視線落在了這位破壞自己計劃的人身上。 作為一個能夠帶來和身份地位的人,欒明黎顯然要比付昀儒要來的有用的多。 雖然攻略的難度也提高了,但劉知月覺得不是完全不能做到,為此甚至計劃了一系列的方案,安排了好幾個劇本。 前期先不論好壞的刷一下子存在感,而后再逐漸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洗白,說不定還能耐一下存在感被抹黑的慘。 劉知月心里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