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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上的黑色漸漸褪去,中央的乳白從內朝外蔓延,而最中央,竟最終呈現出它的根系的絢麗色澤—— 近乎透明的美麗琉璃色,純粹而暖潤,微風下輕輕搖擺,將陽光折射出七彩的色澤,遠遠望去,仿佛用鮮艷色澤勾勒的一副精美畫卷。 “哇,這真的,我真沒想到?!?/br> 坐在山坡上,杭小時愣愣地望著遠處連綿的花海,忍不住又重復道:“這太不可思議了。” “有充足的靈力,這里的植物本就比地球上生長得更快。” 修長的手指撥開花葉,折斷一根纖長的花莖,寧鴻將小花舉至眼前,垂眉凝望著花瓣上絢麗的色澤,輕描淡寫道:“而且我懷疑,這也許就是蕁樹的花——它從未真正枯死,只是與天魔一樣,在努力尋找通往希望的路。出現在地縫另一端的小黑花,就是它成功的代表?!?/br> “這哪行?”杭小時樂道,“寧大哥,你不能因為它們都是黑的,就硬說它們出自同源。” “那也無所謂嘍?!?/br> 寧鴻隨意地揚手一拋,小花登時被清風圈走,在晴空下搖搖擺擺,飄向不遠處的低洼區域。 他勾過杭小時的肩膀,低聲笑道:“小時,賭約可是我贏了?” 花雖離手,卻在指尖留下一抹殘香,縈繞不散。 “你……好吧,算你贏。” 杭小時側過頭,避開寧鴻的眼神。 他裝出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卻在轉過身時,忍不住偷偷地笑起來。 寧鴻也笑道:“小時,你不服氣?” 這有什么不服氣的? 杭小時抿嘴憋笑,心想幸虧那花爭氣,否則寧鴻若是不贏,他還得想辦法作弊,多麻煩? 可他尚未回應,便聽寧鴻悠悠道:“不服氣的話,我們就再賭一次——你猜,我剛剛看那花心,覺著它像什么?” 杭小時:“???” 不,不要再賭,你贏了,快來拿賭注! 他心頭癢得厲害,一腦袋的黃色廢料咣當作響,哪有心思猜什么腦筋急轉彎? 遂杭小時搖頭道:“不知道,猜不出來?!?/br> 寧鴻卻不依不饒:“努力猜?” “……像玉石?” “不對。” “像玻璃?” “不對?!?/br> 杭小時的好奇心終于被調了起來,腦海中的廢料被暫時壓下。他也從身邊拽過一朵小花,扯著花瓣細瞧,目光在琉璃色的花蕊處徘徊數息,又道:“你該不會……說什么像‘愛情的顏色’吧?” “腦洞太大了啊?!?/br> 寧鴻輕嘆一聲,抬手拉過杭小時的手腕,迎著戀人猝然迷茫的目光,吻在他的眉心。 “分明應該……像你的眼睛?!?/br> 杭小時:“……” 好、好rou麻! 可不知為何,胸口涌起一股熱流,溫柔地將人包裹。 清風悠悠蕩蕩,遠處沙丘連綿,如江水之上,浮波萬頃,沉浮著飄過千萬里山川。 …… 有了這片意外的花海,杭小時的下一步計劃遂修改了地點。 畢竟,純天然的美麗風景,最能調動人們內心的萌動情愫,讓他們沉醉在美妙的享受中。 而在落雨的這段時間內,星河來客與當地的天魔相處十分和諧—— 天魔把人族修者當成天仙看待,盡己所能地悉心照料著,捧在掌心都怕融化。而人族修者都是精心挑選出的,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年少女,心底本就懷揣著一股奔放激揚之情,又被大長老忽悠了一番,將天魔視為英雄的后代,遂更是心懷歉意,格外熱情。 如此一來一往,在親密接觸的日常生活中,微妙的感情隨著春雨淅瀝,悄然萌芽。 杭小時此刻決心要做的,就是在背后推動,加快這一過程。 他寫了詳細的計劃書,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將厚厚一沓草稿摞在寧鴻面前,得意洋洋道:“寧大哥,這就是咱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了!” “相親會?”寧鴻笑道。 “哪能一上來就想親?”杭小時雙手掐腰,對著寧鴻擠眉弄眼,“是團建啦,叫聯誼也可以——我準備了好幾個游戲,都是感情升溫的利器哦!” “……是嗎?” 寧鴻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接過杭小時的策劃書,隨手翻了兩頁,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指著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字跡,笑道:“兩人三足、吃餅干、撕名牌……小時,你這都是地球常見的游戲啊?!?/br> “常見所以經典啊!” “但這是修□□,所以……”寧鴻舉起手,“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反正就是玩嘛,怕什么?” 杭小時摩拳擦掌:“等著瞧好了,我要用超越這個世界百倍的娛樂手段,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家伙們對彼此徹底死心塌地,爭取今天團建,明天相親,后天就都給我結婚雙修!” 第62章 一片歡聲笑語中, 杭小時精心策劃的“首屆天魔人修大型雙選聯誼會”在飄揚的花香里,緩緩拉開帷幕。 報名現場異常火爆,雙方團體都對這場別開生面的聚會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以至于杭小時不得不拉了好幾名壯丁,幫他維護現場秩序。 第一個項目,是“兩人三足”。 寧鴻本來被杭小時派去終點,象征性地拉起一條紅繩, 準備記錄優勝者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