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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爸一樣,一開始幾萬,后來幾十萬,然后幾百萬。 第一次被發現的時候,他父親已經賠出去了將近一百萬。不過那會兒公司前景好,家里存款也不少,江妙雖然發現丈夫賭博,但也只是口頭上教訓了幾句。 等到白棠生覺得家里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爸越賭越大,江妙發現端倪天天和丈夫吵架,好好的一個家里一天不得安生。 每一次他爸都說這是最后一次了,可始終有下一次。 永遠不知道及時止損。 贏了便想贏更多,輸了總想把輸的再贏回來。 賭博的人總是很天真的覺得,自己會是那個萬中無一的歐皇。 白棠生撇清思緒:“妍妍情緒怎么樣?” 齊琪提到女兒便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接受的挺平靜的,以前小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爸爸,天天粘著蘇京南,后來蘇京南慢慢地不求上進,染上賭癮,對妍妍就沒有剛開始那么盡心了。” “妍妍那會兒還小,不明白爸爸怎么就變得不愛他了,不怎么抱她,也不陪她玩,不和她說話。” “我記得有一次,蘇京南跑去跟狐朋狗友跑去地下/賭莊,一夜未歸,妍妍就縮成一團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說要等爸爸回來陪她睡覺。” “她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我怎么勸她都不聽。” “后來她就再也沒等過了,也再也沒對蘇京南笑過。” 白棠生輕輕嘆息一聲:“未來會好的。” 齊琪點點頭:“一定會好的。” 白棠生在醫院進行了十多天的術前準備,他的主刀醫生是烏柏舟特意請來的腫瘤專家,花了不少錢。 白棠生查過這位專家的人生履歷,只覺得大材小用。 烏柏舟中午正式殺青,他連殺青宴都沒參加就直奔機場。 飛機起飛前他跟白棠生打了一通電話:“我三個小時后到。” 白棠生換上了要動手術的衣服:“那你到了我已經在手術室了。” 烏柏舟的聲音有些緊張:“那正好,等你醒來第一眼就能見到我。” 白棠生淡褐色的眼眸被投射進病房的陽光映得發亮:“今天是平安夜了。” “嗯。”烏柏舟回應。 “我想要一個超大的蘋果。” “好,等你醒了就能看到。”烏柏舟說。 “等我醒了,我們一起過圣誕。”白棠生的半邊身子都被陽光普度著,他補充道:“不過只能在醫院過了。” 這句話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句情話都能打動烏柏舟的心,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變得溫柔。 “我給你準備圣誕禮物,等你醒了就能看到了。” “哎、”白棠生對著催促他的何然擺擺手:“我都沒有給你準備禮物怎么辦?” 烏柏舟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看到你睜開眼睛,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圣誕禮物。” 白棠生的這場手術是要全身麻醉的,等手術動完他醒來約莫已經過了平安夜了。 烏柏舟認真道:“今天是平安夜,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你還信這個啊。” “本來是不信的。”烏柏舟說:“現在可以信一下。” 護士已經開始催促了,白棠生湊近手機:“我要出發了。” “……嗯。” “烏老師……” “嗯,我在。” “我愛你。” 烏柏舟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應,那邊已經響起了忙音。 他在空姐的示意下將手機關機,明明神經已經很疲憊了,可卻怎么也睡不著。 飛機起飛的時候,烏柏舟控制不住的想,白棠生是不是已經開始打麻醉了? 會不會疼? 不過就算疼的話白棠生也只會忍著,不動聲色吧。 烏柏舟在之前其實已經和白棠生的主治醫生溝通過很多次了,他知道手術的風險其實很小,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擔心。 一下飛機,烏柏舟上了何然的車直奔醫院,何然看著烏柏舟的臉色,安慰道:“生哥這幾天心情都挺好的,住院這幾天還胖了兩斤。” 烏柏舟“嗯”了一聲,下車后,何然帶著他直奔手術室門口。 門口就一個齊琪來回走動著,看到烏柏舟來了上前問道:“你這臉色也太差了,你和棠生后面都得好好休息了,把精神養好。” 烏柏舟點頭,問道:“江……女士沒有來嗎?” “江女士?” 齊琪很快反應過來是在說白棠生他mama,她無奈道:“他壓根就沒告訴他媽手術的事情。” 烏柏舟眉頭微皺,很快又松開:“算了,我在就好了。” 齊琪憋著笑:“棠生肯定也是這么想的。” 何然默默地在旁邊吃了一碗狗糧,有點噎人。 他想起了至今還沒追到的女神,簡直欲哭無淚。 白棠生醒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麻醉的藥效早就過去了,后面完全是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烏柏舟沒有騙他,白棠生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烏柏舟。 烏柏舟聽到動靜就開了燈,兩人對望了片刻,烏柏舟對昨天沒有來得及說的那句話做出了回應。 他湊到白棠生耳邊,輕聲道:“我也愛你。” 生活中沒有誰真的會天天把“我愛你”三個字掛在嘴邊,這樣未免太rou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