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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今家喻戶曉的烏影帝也曾有那么落破的時候。 現(xiàn)在想來,白棠生又有點懷疑那個關于烏柏舟家庭背景的傳聞了。 烏柏舟往白棠生碗里送了一塊牛rou,作為回禮:“我們最難過的那會兒連續(xù)吃了兩個月的泡面,還不能買盒裝的,只能吃袋裝的。” “生活里很多過不去的坎,你咬咬牙扛過去就會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 白棠生一怔,他抬起頭,烏柏舟并沒有看他,只是在下菜。 但他知道,烏柏舟后面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 他突然發(fā)現(xiàn),看似冷漠的烏影帝,其實對生命是帶著一種尊重且敬畏的態(tài)度。 他們從本質上,就不是一種人。 何然打破了有些過于安靜的局面:“琪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齊琪從過去的回憶中抽了出來:“你說。” 何然小心地試探道:“你為什么不和你老公離婚啊,他…他都那樣了……” 齊琪頓了一下:“快離了。” 為什么不離婚呢? 很多人問過她這個問題。她每次都說是想要給蘇妍一個完整的家庭,不想讓她在沒有父愛的情況下長大。 但其實她自己清楚,她是舍不得。 她和老公蘇京南還有烏柏舟三個人是一起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浪走過來的。 三個人差不多年紀,在年輕的時候一同為夢想而拼搏。他們一起吃泡面,啃饅頭,在街頭破敗的酒館里喝過酒。 他們同甘共苦熬了這么多年,難道就這么散了? 白棠生給齊琪倒了杯水:“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及時止損才是明智的,有這樣一位父親對你女兒的成長環(huán)境不一定是好事。” 齊琪愣住了,面前這個不大的少年似乎看破了他的心事,她釋然道:“是啊,六月一號那天,公司辦交流會,我讓蘇京南帶妍妍過兒童節(jié)。” “可晚上我接到了女兒打來的電話,說爸爸不見了,她好餓。” 齊琪握住了拳頭:“我回去才發(fā)現(xiàn)那混蛋又去賭了,把妍妍一個扔在家里,我當時看到妍妍小小一只窩在沙發(fā)里,燈也沒開,她個子太小,夠不到開關。” “我當時……真的恨不得打死他!” 齊琪眼眶有些紅:“我應該跟你道聲歉,那天要不是因為妍妍我提前離開,丟下柏舟一個人,你們那天也不會……” 烏柏舟沒說話,但手上本來夾給自己的菜突然轉了個彎,換到了白棠生碗里。 白棠生默默吃菜,那天大概是他這些年□□上經(jīng)歷疼痛最大的一天了,比他心臟的那一刀感覺還要疼。 著實不是什么好的回憶。 何然一臉迷茫,他完全不知道這三人在打什么啞謎,也沒在意:“琪姐,聽說你老公是作家呀?” 齊琪嗤笑一聲:“以前他算得上這個稱謂,現(xiàn)在也不看看他這幾年憋出了幾個字。” 烏柏舟淡道:“他已經(jīng)變了,不值得你留戀。” 齊琪笑笑:“離婚的事我已經(jīng)跟他說了,他不同意。再不行,就法院見吧。” 這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出包廂的時候,服務員小姑娘還跟烏柏舟要了簽名。女孩猶豫了一番,看向白棠生:“你能也給我簽個名嗎,就在烏老師的旁邊。” 白棠生一愣,他看著筆記本上烏柏舟的大名,稍作糾結簽在了旁邊。 女孩接過筆記本,臉有點紅:“希望你不要被網(wǎng)上的那些傳聞影響,你父親做的事不能怪到你頭上……” 女孩突然對烏柏舟和白棠生兩人彎了個腰:“希望你們越來越好!” 白棠生手還停留在半空,被烏柏舟拍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到座位上:“等一下。” 烏柏舟回頭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就見白棠生拿起了他前面戴的那頂帽子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還順便給他理了下發(fā)型。 第一次被造型師以外的人碰腦袋的烏柏舟:“……” 幾人戴好口罩出了店門,白棠生胃里有些不舒服,一陣翻滾,后面突然有個人撞了他一下。 烏柏舟余光瞥到一個人影,他臉色冷下來:“有人偷拍。” 他正想抓住那個人,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他回過頭來,是白棠生。 白棠生有些不對勁,臉色難看,烏柏舟攬著他的胳膊:“怎么了?” 白棠生抑止住想吐的感覺,推了烏柏舟一把:“烏老師你先上車,我……” 話還沒說完,白棠生咽喉處一陣反胃,他以最快的速度沖到垃圾桶旁,吐了出來。 烏柏舟皺了眉,拿過何然從車里掏出來的抽紙,走到白棠生旁邊,遞了過去。 白棠生感覺到有一只溫熱的手輕輕撫在自己的背上,連胸腔里的惡心都退回了幾分。 四人上了車,齊琪擔憂地問道:“怎么突然吐了?” 何然眼睛一轉,大腦不禁思考地脫口而出:“生哥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烏柏舟:“……” 齊琪:“……” 白棠生沒好氣地說道:“你懷一個給我試試?就是要懷也得找人睡……” 他突然禁聲,認真開車的何然完全沒感覺到車內奇怪的氣氛:“睡什么?” 白棠生嘆了口氣,自己怎么會有這么一個神經(jīng)大條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