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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手上的刀子緊緊地卡在女孩的脖子上,他警惕地盯著面前看似無害的男子。男子的身體似乎有些不舒服,站立的姿勢很奇怪,臉色還有些蒼白。 白棠生輕輕笑了下:“我記得你有個女兒?” 保安神情頓時冷了下來:“你想說什么?” 白棠生看了看周圍,沒有一個能讓他靠著的物體:“你別緊張,有次她來看過你,我還給了她一顆糖。” 保安微微放松了點,但還是緊緊盯著他。 白棠生看著保安緊繃的手臂:“缺錢?” 保安嘲諷一笑:“不缺錢我綁她干什么?” 白棠生被嘲了也不在意:“你是個挺好的人,我看你工作也很認真,從沒有偷懶過,我在想你為什么要冒這個險。” 一直站立著有些累,他把身體的重量都轉移到右邊,歪著腦袋想了想:“是家里有人生病了,所以才急需錢?” 保安下意識看了眼身前的女孩,白棠生了然到:“是你女兒?她很可愛,我記得才四歲多吧?”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勸告:“你也是個當父母的人,也有女兒,你忍心這么對她?” 保安看向身前,女孩個子不高,剛剛到他的胸前,是個花一般的年紀。 “我能怎么辦?你們這些人永遠都不可能了解我們窮人的苦!” 他的語氣里泛著苦澀,“為了市里的一套房子,我們要把大半輩子賠進去。好不容易日子好過點,女兒又患上了白血病,我賣掉了房子給她治好,結果,她的病又復發了!醫生說有什么并發癥要盡快換骨髓,我能怎么辦?” 保安咆哮著,口氣中帶著無力地心酸:“你說我能怎么辦!” 窮也是病。 白棠生比誰都清楚這點,當初他父親破產,隨后又被查出了胃癌晚期。他爸受不住打擊,也不想連累妻子兒子,自殺了。 已經活到二十八歲的白棠生此時再回想這些事,竟覺得有些陌生和麻木。 “我理解你,可是齊琪……就是她mama,她家條件也不好,你在公司當了這么久的保安,應該聽說過一點吧?” “那又怎樣?” 保安冷漠道:“她老公再賭,輸個幾十萬就差不多了,我可聽說她年收入上百萬的。” 無知也是病。 賭博這種東西,一旦成癮何止幾十萬,它就是個無底洞,有多少便能賠多少,就像他父親…… “再說,我看她女兒每次來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可不信她一點錢都沒有!” 白棠生嘆了口氣:“你也是個父親,就算再沒錢,再苦著自己,都想把最好的奉到女兒面前,這種想法你應該是能理解的。” 保安的臉色遲疑一下,隨即就被堅定取代:“你說了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只要她乖乖的不報警拿錢過來,我保證不會傷害她女兒。” “就算她沒錢,她認識那么多有錢的人,難道不能借嗎?” 有時候,無知只會害人害已。 白棠生:“就算你拿到了他帶來的一百萬現金又怎樣,你根本用不出去,就會被警察抓到。” “你什么意思?” 保安的刀貼緊了女孩的脖子,女孩發出了“嗚嗚”地啜泣聲。 上輩子這天之后白棠生根本沒聽到跟保安綁架的任何風聲,但這個姓李的保安他后來確實沒再見過。 也就是說,這件事上輩子也實實在在地發生了,只是沒有他的參與而已。那么按照理智分析,保安的女兒大概率沒有見到這筆錢,沒能得到救治。 而保安不出意外的話……出了公司就被抓了。 夜晚的徐徐涼風吹得他打了個哆嗦,他剛剛沒撒謊,他印象里真的看見過好幾次保安的女兒,也給過糖吃。 重來一世,他已經不記得那孩子的模樣,但他記得女孩親昵地叫他哥哥,軟著聲音說謝謝。 他心中難得地生出一絲側影之心:“你拿了錢,根本不用到醫院,你甚至回不到家,就會被抓起來。這座城市里有著數不清的攝像頭,你的一舉一動都能被警察輕易地追蹤到。” 保安有些遲疑:“……那我就綁著她的女兒一起走,一直等我的女兒手術結束。” “你女兒哪天的手術?” 保安遲疑地回答:“后天。” “那也就是說你要把這丫頭帶在身邊兩天的時間,還得是貼身。”白棠生生出了些無奈,“實際嗎?” 小丫頭的情緒已經快要崩潰了,白棠生加快進度嚇唬保安:“如果他們現在已經報警了怎么辦,你只要下了樓,警察只要派個狙/擊手就能要了你的命,而你只有一把刀,你覺著是子彈快一些,還是你的刀快一些。” 保安的學歷不高,在今天之前他也只是個本本分分的公民,他信了白棠生的話,已經開始慌了:“那我該怎么辦?我只能賭一把!” 白棠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可以幫你,保證能讓你女兒做到手術。” 保安依舊警惕,但多了點試探:“你會好心幫我?你打算替她出錢?” “我也沒錢。”白棠生一攤手,十分坦率:“但是烏柏舟你知道吧,齊琪手底下的藝人,他可是影帝,有錢得很。” 保安意識到了自己計劃漏洞百出,已經有些焦躁了:“怎么說?” “你放了這丫頭,我來做你的人質。”白棠生把身體的重量又換到了左邊,腿有點微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