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個夢
陳仝開學前申請了住校,是鐵了心地不想再與趙停殷有一丁點兒牽扯。周一到周六都在學校待著,只有周日的時候回來休息。陳仝的父母看他這努力用功的樣子以為他是到了高叁轉了性子。游戲機和電腦都碰得少,周日回家了也是一頭悶進自己的房間里,也不和朋友出去玩了。 可父母自然是感受到他不同于從前的沉穩勁兒,桀驁和乖戾的氣息少了許多,他們也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挫折,可他的成績一直都很穩定。老師并沒有跟他們打過報告,甚至同她們說,陳仝成績穩定,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重點大學沒問題。 趙停殷一直在郁郁寡歡。她想他,卻被他推得遠遠,甚至警告她不準靠近。她收到了他的那條短信,所以當她的父母問她要不要轉學的時候,她拒絕了。 陳仝不喜歡,她就不做。 心卻疼得像在滴血。 高叁開學后她的成績一塌糊涂。她沒有心思也沒有情緒去學習。她一直在想自己重生的意義。她來到新的世界,獲得了新的身份,一直以來她的愿望都只有找到他,和他相愛,再安穩地過完一生。此刻的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 在第一次月考成績整個年級吊車尾時,班主任終于忍不住,找了她去談話。 她低著頭,情緒低落,心中滿是對自己的怨氣和悔恨。 班主任指了指成績單上的排名:“我知道你們家庭條件還不錯,也知道你父母生意忙。我就不專門去打擾他們了。你已經快成年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負責。聽同學說你從高一開始就比較不喜歡和其他人打交道。我不去干擾你的社交,這是你的意愿,但是身為老師,我想提醒你,高考就在你的面前,你不要因為一些傷心事就拿眼前的高考開玩笑。” 趙停殷聽著聽著就掉了眼淚。 她又在心里罵自己是哭包還不懂得社交。她因為上輩子是個啞巴的緣故,對其他人總是堤防著,甚至不知道怎么去開啟一段友誼和接受一腔好意,所以她到現在都沒有什么交心的朋友。 班主任知道趙停殷是一個很乖的學生,之前成績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也處于中游。現在見她哭了,又心軟了起來。 她說:“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我們一起克服。” 趙停殷急忙點頭,淚珠從臉龐落下。 她夜里夢見陳仝了。 不是這輩子誤會她的陳仝,而是上輩子把她捧在心尖上的陳仝。 她一見到他就開始哭,抽泣著連呼吸都不大順暢。 他把她抱進懷里,小聲又溫柔地哄著:“不哭了,我心疼。” “都是你!都怪你!都是因為你我才哭的。”趙停殷斷斷續續地哭訴哽咽,棉花一般的拳頭砸在他的身上。 “對不起。”他低頭吻她,用柔軟的情緒吸納她的所有憤怒埋怨。 她抓著他的衣服,仰起頭和他接吻,她渴求著他的氣息,舌主動伸進他的嘴里,去吮吸去交纏。她懷念他,懷念他熱忱的愛意,懷念二人如膠似漆的氛圍。 她像是干涸的土地,急需他愛的滋養與澆灌。 她主動地去扒開他的衣服,摟住他的脖子,吻一點點往下,猛地一下咬住他的下巴,又舍不得他疼,用嘴含住,用軟綿綿的力道去討好他。 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身下去摸他的下體。 她用哀求的嗓音說:“我要zuoai,cao我。”尾音發顫,嬌弱得像小奶貓。手上的動作毫無章法又急迫,她扒拉著他的褲頭,不停地去摸他的性器。 陳仝抬起她的下巴,認真地看著她的臉,手指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嘆了口氣:“不要這樣。“ 趙停殷的動作倏然停住,腦中一片空白,耳邊是嗡嗡的鳴聲。她的心像是被撕成了兩半,疼得快要背過氣去。她的唇在發顫,眼淚快速地盈聚在她的眼眶,她瞪大眼睛看他:“不要我了?”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嘶吼著問他。 陳仝的眼神猛地一晃,用力將她擁入懷中,解釋:“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知道這是夢吧?” 趙停殷在他的肩頭上輕輕地嗯了一聲。 “所以……我們的時間不長。” 趙停殷哭得愈發停不住了。 “我會一直愛你。” “只是你現在的狀況讓我擔心。我希望你努力認真地去過你的日子,這輩子的你不缺錢,還有了好聽的聲音,你不要隨意地揮霍糟蹋。” “你要堅信我會一直愛你,你想我的時候我就會來夢里找你。所以,你答應我,要好好地生活,好嗎?” 趙停殷一直在點頭,抽泣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她低聲說:“我有點困了。” “那你睡吧。”他拍了拍她的背。 “我睡了你就會走了,對不對?”趙停殷的思緒已經開始慢慢渙散。 他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撫摸著她的背,溫柔的力道在催她快快入眠。 趙停殷抵抗著快要陷入黑暗的思緒,她小聲地說了一句:“我愛你。” 就算是夢里的陳仝,她答應他的事也會努力去做到。 高叁上學期的期末考,她提高了成績,也主動去和班里的同學交流,甚至還成功交了幾個閨蜜。她在學習和社交這兩方面上邁出了一大步,時間都被考題和補習塞得滿滿當當,在空余時間會和同學去喝一杯下午茶,看場電影。 她的生活似乎在慢慢步入正軌。 可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她每天都在想陳仝。 在夜深人靜睡不著覺的時候想他,每日在房間里都會下意識地去關注他們家門前的情況,想要見他一面。 可他實在是太絕情,絕情到連看都不讓她看一眼。 寒假到了。 趙停殷要和父母回故鄉過年,離開的那天,她穿得很厚,鼓得像顆球,圍巾包住她的下巴,只露出被凍紅的鼻子和水靈的眼睛。 陳仝的父母來他們家跟他們告別順便聊天。 因為趙停殷的父母白天有應酬,回來收拾整理完準備出發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快要夜晚十二點。 趙停殷坐在沙發上,聽著大人們在聊天寒暄,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陳仝在哪兒呢?” 陳mama皺著眉說:“說是放寒假了,同學舉辦了派對什么的。十二點了還沒回來。” 趙停殷點頭。 還是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耳朵在聽他們說話,眼睛卻落在玻璃窗那,注視著街道上的動靜。過了五分鐘,挺拔的人影一閃而過。 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悸動與想念,她拔腿出去,跟大人解釋是去外面透透氣。 她已經好久沒有看見他了,從剛才那個側影來看,他似乎高了些,也瘦了些。 * 謝謝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