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遍萌物_分節(jié)閱讀_52
這個孩子不能要,留下來就更壞事了。 蘇大友雖然官職三品,但平日打點上峰都是要錢要物,這錢和物皆是趙卿的嫁妝得來的收入,那幾間鋪子和莊子的收息足夠這一大家子運轉,若休了趙卿,這蘇府估計要趕走一半的丫鬟仆從,過慣了奢侈安逸揮金如土的日子,蘇大友可舍不得這份嫁妝,若是休了趙卿,也代表著嫁妝也要如數(shù)歸還,被她帶走。 蘇大友既想要趙卿的嫁妝,卻又不想趙卿坐在原配的位置上擋著他娶丞相之女進門。 便想了一招,因為受不了被休而服毒自盡的戲,休書早已準備好,人卻沒有死成。 甚至還懷孕了…… 晚上,林瑯被蘇大友的下人叫去花園的涼亭中賞夜景。 荷花池被風吹拂,飄來淡淡清雅的香氣,杯中酒與這香氣交織,有種醉人的氣息,月上柳梢頭,別有一番美意。 若是沒有蘇大友在旁,靠在這里喝杯酒,吹吹風倒是不錯。 林瑯看著似乎有事要說的蘇大友,慢慢坐下來。 “酒是給我喝的,現(xiàn)在你有孕在身,飲食要多多注意,這是你的?!碧K大友將茶杯推向林瑯。 林瑯點點頭:“夫君也切勿多飲。”說完,很想搓搓手臂。 蘇大友:“似乎很久沒與娘子坐在一起賞夜景,記得我們剛成親那一年,我還沒有這么忙,入了夜,你總愛拉著我陪你坐在院子里賞景喝酒?!?/br> 這些記憶都是趙卿的,隨著趙卿的死去,早已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有心里頻頻冷笑的林瑯。 本以為陪丫喝幾杯就能撤退的林瑯,沒想到竟然被喝醉的蘇大友拉著不松手? 作為男人,林瑯直覺,就那么幾杯,真的會醉成這樣? 蘇大友想起以前,臉上仿佛有淚閃動,情真意切道:“蕓娘——還記得我們以前嗎?”蕓娘是趙卿的閨名。 林瑯甩甩手,沒甩開,媽的,這是要今夜□□的節(jié)奏嗎? 第54章 夫人(五) 林瑯其實很懷疑蘇大友,所以蘇大友對他拉拉扯扯,將他拉進房的時候,他是半推半就,等進去后,他假裝沒扶好他,讓他跌倒,撞在桌子上,趁其不備一個手刀,弄暈他后把他搬到了床上。 這膽大妄為的事兒,估計也就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的林瑯敢這么干,以夫為天的趙卿可能根本沒想過要懷疑自己的夫君,而蘇大友第二天也不會去想是趙卿劈了他一刀脖子才這么疼,只覺得昨天晚上趙卿也太不小心,怎么沒扶好他,害他跌倒,讓他如意算盤落了空,他原本是準備強行和趙卿行房,大夫說孕中行房,孩子極有可能不保,尤其是頭三月,而趙卿懷孕剛好是第三個月,而蘇大友一邊感謝大夫的交待,一邊將孕期要注意的事情記下來,其中之一就是跟趙卿行房,讓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不了形,自己落了。 正是因為趙卿對蘇大友的信任,才導致了她的悲劇,不然也不會在身邊有這么多忠心耿耿的仆從中被害死,能這么不著痕跡的被謀殺,除了極為信任和親近的人,誰做得到? 林瑯懷疑蘇大友,不是沒有原因的。 趁著蘇大友暈過去,林瑯叫屋外的人下去歇息,關上門后,在蘇大友的房間內(nèi)轉悠,看著多寶閣上的東西,最后來到他平時辦公的地方,蘇大友的房間有個拱門,一道簾子作為屏障,可以直通旁邊的書房。 在柜上掃視一圈,林瑯看到一本書的夾頁里露出一點紙角,翻開書本,打開那封疊起來的信紙,上面赫然寫著“休書”二字,上面還有蘇大友的印章和手指印……只差她的名字和手印。 看到休書的時候,林瑯欣喜若狂,天啊,他想要休書想要瘋了,奈何一直沒機會說出來,而且因為懷孕的關系,忽然說想要和離之類的會顯得很怪異,未免引起懷疑,暫時也就只能想想,卻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了休書? 蘇大友想休了趙卿?! 太好了! 他早就想找個理由回趙卿的娘家,或者出去單過! 有了休書,還不是說走就走? 林瑯把休書收好,給蘇大友蓋上被子后,興奮的走來走去,最后等不及了,叫來丫鬟守在蘇大友旁邊,自己先行回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林瑯告訴雅晴,第二日要召見周掌柜,雅晴將這件事吩咐下去后,伺候林瑯歇息。 林瑯看過這個世界目前朝代的法律規(guī)章,其中有一條,犯了七出的女子被休后,可以帶著休書在衙門備案,然后戶籍想要遷回娘家也可,想要自己立女戶也可,有了女戶后,就可以申請路引,不需要人引薦,也不需要左鄰右舍出具證明,只要你這個人身世清白,戶籍登記在案。 實在是太方便了,他是知道在他所生活的那個時代的歷史里,女人想要出門困難重重,這個架空世界,還挺有人性的! 翌日,林瑯見了周掌柜,詢問了一些關于趙卿哥哥的事情,聽聞他目前在江南,心中有了打算,然后又吩咐周掌柜派人查查蘇大友近段時間的去向。 這個世界對商人的規(guī)定并沒有林瑯記憶中重農(nóng)抑商的印象,不僅如此,女人開店做生意也不少見,地位也高很多,大概是因為現(xiàn)在在位的是位女皇的關系? 總之,這種風氣讓林瑯覺得自在不少,不然趙卿身為女兒身,就算擁有比男子還要厲害的本事,大概也施展不開。 感謝女皇,解脫女性,雖然解脫的不如現(xiàn)代那么徹底,但也非常不錯了,作為封建朝代,能有這樣的改變十分不易。 果然也只有女人才會更加關愛女人,男人大部分可能只想著自己所能獲得的利益。 交代周掌柜的事兒辦妥了后,拿到女戶的林瑯悄悄地籌備著去江南的行李。 并對蘇大友說,多年未回娘家,父親大壽,希望我能回去看望他老人家。 趙卿父親過大壽這事兒是林瑯胡謅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會謊言隨手捏來,面不紅氣不喘,林瑯這么做也只是想要有更好的借口離開這里。 其實林瑯思考過為什么蘇大友寫了休書卻沒有給趙卿。 難道是因為孩子? 如果是這樣,林瑯打算演一出戲,讓蘇大友以為自己流產(chǎn),孩子沒保住,可是還沒等他把這件事付諸行動,蘇大友聽到林瑯想要回慶安,假意挽留了一番便允了,甚至還撥了兩個護衛(wèi)讓跟在他的車隊里,護他回去。 這邊蘇大友聽到林瑯想回娘家,覺得簡直是天助我也,趙卿大病初愈,身中劇毒,雖然沒死,但也不知道恢復的怎么樣,看她近來面色蒼白,印堂泛著青,就知道身體并沒有她行為上表現(xiàn)的那么輕松,沒準這孩子不需要他動手,就自己沒了,更別說路途遙遠,路上磕磕絆絆,沒了的幾率非常大。 就算路上沒波折,蘇大友也想好了要弄點波折,讓趙卿受些驚嚇,死在路上就更好了,反正她的嫁妝還留在這里,一切都可以名正言順的歸了他。 蘇大友不知道的是,那些田莊,鋪子,在林瑯坐在馬車上時,就由周掌柜早已轉讓賣出去,那些所謂帶回家的京都特產(chǎn),衣服綢緞,隱藏的都是她將來獨自生活的本錢。 而趙卿哥哥給他的人也都隨著車隊去往江南。 是的,他沒有回慶安,而是在第二站,乘船前往江南,中途把蘇大友給他的兩個人引到那里的賭坊,在兩人賭性正濃時,一船人早已乘風破浪,遠遠地將他們甩掉了。 從雅晴那里知道,趙卿的哥哥雖然不能親自前來,但也沒有忘記他這個meimei,每年都會差人送錢送物來京都,給蘇大友的禮物也不菲,從這點看,林瑯能夠感受到,趙卿娘家人這么千里迢迢差人送禮送物,無非就是想讓蘇大友多多疼愛趙卿,然而這些錢財?shù)任?,卻沒讓蘇大友心生憐意,反倒讓他起了殺妻強占財物的念頭。 林瑯從雅晴那里知道這些關于娘家的事情,并自己親自接觸了哥哥給趙卿的那些掌柜和伙計,知道娘家也是用心良苦,這才決定前往江南投奔趙卿的哥哥趙毅。 估計趙家誰都沒想到,對人彬彬有禮,待人接物溫文爾雅的蘇大友內(nèi)里狼心狗肺,殺妻弒子,冷漠無情,一心想著多給在京都的姑爺和姑娘送錢送物,免得手中拮據(jù),或者因為女兒無出而冷落他家的姑娘。 林瑯走的這么順利,也要多虧了周掌柜,上下打點,花了大錢與在京都長久經(jīng)營的人脈隱瞞封口,蘇大友也是在林瑯走了一月有余才發(fā)現(xiàn)家中竟然無錢給仆從發(fā)月錢,查賬卻發(fā)現(xiàn)有一半的人因為各種原因不干了,趙卿房里的衣服雖然沒有帶走,首飾,貴重的物件竟然一個沒留。 沒有防備之心的蘇大友還沒意識到趙卿已經(jīng)自己立了戶,遠走江南。 而他派去的人因為輸光了所有盤纏,還滯留在半路上。 回到書房,沒有什么頭緒的蘇大友忽然發(fā)現(xiàn)那封休書不見了,結合了趙卿的表現(xiàn)和現(xiàn)在他的處境,腦袋一炸,一個不敢想的可能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蘇大友嚷嚷著:“不可能,她怎么敢?怎么可能?”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砸了,翻箱倒柜找休早已留在衙門里存檔,他又怎么能找得到。 找不到的蘇大友立即安排小廝前往衙門打聽。 等小廝回來跟他匯報:“衙門那邊說夫人已經(jīng)立了女戶。 蘇大友暴怒:“放屁!她只是回娘家,什么女戶不女戶?” 小廝縮縮脖子:“衙門……衙門那邊說,老爺有什么疑慮可以去衙門看您寫的休書,上面白紙黑字,還有您的名字和手印。” 有苦說不出的蘇大友震怒:“翻天了!趙卿她是翻天了!” 林瑯走的這么利索,甚至沒給只是懷疑蘇大友有謀殺嫌疑一點錢銀的其中一個原因是,他讓周掌柜打聽了不小的料,料的內(nèi)容則是蘇大友近半年都經(jīng)常出入丞相府,一待就是一下午,據(jù)府內(nèi)出來喝酒的管事兒子醉后與人說“蘇大人與我家小姐有情,府內(nèi)正在準備嫁衣?!币驗橼w卿自己就有秀坊的緣故,她名下的鋪子也賣些婚嫁用物,林瑯讓周掌柜派人細細一查,丞相府中的采買竟還在趙卿的店內(nèi)買過喜帕針線等物,甚至邀過繡娘入府,如果真的是在買與蘇大友結婚的用品,林瑯不得不說這對狗男女無恥之極,也不知道避讓一下? 看賬目記錄,蘇大友竟然還讓店主給她打折,用的是老師之女的名義,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