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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平安京戀愛物語_分節閱讀_39

    江雪凝神聽了片刻,忽然覺得有些難受,只覺眼眶一熱,她抬手揉了揉眼角,并不意外地看到了指尖的淚水。

    麻倉葉王不解地問:“雪姬殿下,怎么了?”

    江雪微微搖頭,皺著眉說:“笛聲……在困惑……困惑而哀傷……吹笛之人在尋求答案……因為找不到答案而感到痛苦……是誰在吹笛?”

    第36章 高山流水

    麻倉葉王仍舊滿臉疑惑,不過沒有再次發問。

    江雪安靜地又聽了片刻,再次無法控制地流出淚水,一股輕柔的悲傷不斷地重復著、徘徊著,糾纏著她的心,她輕輕按著心口,猶豫片刻,聽著樂聲越發悲傷痛苦,只覺心如刀絞,仿佛置身這般痛苦迷惘中的是她自身。

    恍惚之間,昔日恩師的教導在耳畔浮現。

    ……依樂館的規矩,出師之前,學徒皆匿其姓、隱其名,以師姓為代,以序輩而稱,汝入吾門,行十一,便是“江十一”。吾教你第一課,樂是天地之聲,樂師便是以心感受天地之聲而演奏之人。無心不能感受,無情不足以奏樂。《樂術九章》皆是情……

    江雪重復著記憶之中的教導,低聲說:“七情莫不內映臟腑,少而寡淡無味,多則損身勞神……狂喜傷心,急怒傷肝……憂思過甚,脾肺皆傷……”

    能夠奏出這樣溫柔笛聲的樂師必定有著纖細敏感的心,樂師因敏銳而善于感受外物,也因這般敏感而容易受傷,持續無法排遣的悲傷和久久不得解答的疑惑已經成為了刺傷樂師自身的利刃。

    樂師以樂會友,以樂交心,哪怕素昧平生,只要聽過對方的音樂,曾感受過對方樂曲吐露的真心,曾因樂曲中的喜悅而喜悅,因樂曲中的悲傷而悲傷,那便可為心之友人。

    高山流水,但盼知音。

    聽我曲聲,知我心意,聽汝曲聲,知汝心意,可謂知音。

    因情而入樂、成于高山流水的第一樂師終究無法坐視另一位樂師因樂而受傷,在短暫的守望和期待后,果斷地在笛聲轉折的下一個小節中加了進去。

    既是知音,如何能坐視對方這般自傷自苦?

    我愿與你同哀樂、共悲喜。

    若是快樂,我欣然聆聽,你若是悲傷,我與你分擔。

    若是困惑,我愿和你一起尋找答案。

    當二胡的聲音加入笛聲之后,原本纏綿哀婉的曲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潺潺流動的溪水旁有了風,輕輕地吹拂而過,在水面上留下幾乎看不見的皺褶。

    溪水靜靜地向著既定的方向奔流,漸漸地,水中有了打磨圓潤的石子,有了被石子激起的水花,有了互相追逐的游魚,生機顯現。

    胡琴并未奪去笛聲的主旋律,只是在呼應著、陪伴著,一點一點地將生的喜悅加入到悠揚纏綿的笛聲中,不知不覺間,笛聲開始反過來呼應了胡琴的琴聲。

    就像魚在水中追逐嬉戲,就像風在捕捉濺起的水花。

    在清澈的溪水旁,翠色的新芽慢慢萌生,就在琴笛的樂聲中迅速抽枝生長,飛快地長成了一株垂柳。

    當春風似剪輕輕拂過,琴聲驟歇,不留痕跡地隨著那一陣風消失了。

    笛聲仿佛并未察覺到這樣的變化,仍舊吹奏著,直到水中錦鯉一躍而出咬上了柳葉,吹笛之人忽然驚醒,放眼四顧,未見任何人。

    紫發僧衣的少年茫然地站在泉水邊,握著龍笛,悵然若失,喃喃道:“這是佛祖派來開導我的使者嗎?”

    出身皇室而后自請出家的皇子永泉在短暫的迷茫后招來神泉苑的侍者詢問,得知今日并無他人前來,失望之余,更加虔誠地向佛祖禱告。

    ——想必那一定是佛祖的恩賜,特意來開解他的迷誤。

    可是,那胡琴之聲實在太過溫柔,既溫柔又包容,就像母親溫暖的懷抱。琴聲輕輕地托著他離開了雪地,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從寒風凜冽的河邊一直走到春光明媚的綠野溪邊。

    那位拉奏胡琴的人一定有著一顆善良柔軟的心,高潔又溫柔、耐心又包容。

    真想要……再聽一次她的琴聲啊……

    佛祖啊,請讓我……能夠再見她一面,再聽一次她的琴聲吧。

    源永泉誠心誠意地祈禱著。

    神泉苑外,一架牛車緩緩離去。

    麻倉葉王輕輕鼓掌,由衷地贊嘆:“雪姬殿下的琴聲果真天籟之音,只恨人間詞窮,不足以寫其一二。”

    江雪收起琴弓,信手在琴弦上撥了兩下,笑道:“昔日樂天居士作《琵琶行》,麻倉大人不妨試試寫一首《胡琴行》。”

    麻倉葉王頓時失笑,以扇抵額,嘆道:“還請雪姬殿下莫要為難我。”

    江雪不過開個玩笑,當然不會硬是逼著陰陽師作詩——假如陰陽師真的寫一首和歌,她估計還要頭疼。聽著笛聲逐漸明朗起來,江雪掀開車簾,對著外面驅車的源賴久說:“賴久,繞開神泉苑,從朱雀大道往南去吧。”

    源賴久并不詢問原因,奉命行事。

    麻倉葉王等到江雪重新坐好,話里有話地說:“雪姬殿下不去神泉苑見一見吹笛之人,不是太可惜了嗎?”

    那句問話里的弦外之音太過明顯,江雪微笑著搖頭,同樣意有所指地回道:“麻倉大人是天皇舊友,卻屈居從七位,也很可惜啊。”

    兩人對視一眼,因這種同樣暗藏機鋒卻又并非互相攻仠而是說笑含義居多的對話而感到有趣,先后笑了起來。

    過了會兒,麻倉葉王輕聲笑道:“官職愈高,麻煩愈多……我生性懶散,現在這樣便好。”

    江雪不由得一挑眉,眼中滿是興味,輕輕搖頭,十分確定地說:“麻倉大人這句話并非真話,不過也不算謊話。”

    麻倉葉王含笑問道:“哦?雪姬殿下為何這樣說?”

    “如果是怕麻煩的話……”江雪笑吟吟地反手指向自己,“麻倉大人應該堅決拒絕‘我’這樁麻煩事啊。在出云的時候,麻倉大人完全可以不必理會我,不是嗎?”

    麻倉葉王靜靜地與江雪對視幾秒后,笑著嘆了口氣,率先移開了視線,以玩笑般的口吻說:“或許那時候我只是偶然好奇心發作呢?”

    江雪頓時失笑。

    “這世上可再也沒有比好奇心更容易惹來麻煩的了……不過,總歸是我受到麻倉大人的恩惠,這次我就不再問下去了。剛剛不去神泉苑……正是因為我很清楚里面吹笛之人的身份啊。”

    江雪看著麻倉葉王,胸有成竹地問:“想來麻倉大人也一樣,猜出那位是誰了吧?”

    所以他才暗示她可以趁機跟那位見面——“不見面可惜”的意思便是這一次的見面必定有利可圖。

    在一個人身上有利可圖,若不是想要對方為之前的琴聲付錢,便是那個人身份尊貴,加上“神泉苑”這種特定地點,對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麻倉葉王點頭,語氣篤定地說:“京中擅笛之人雖多,名家屈指可數……左近衛府橘少將笛聲華麗,深受宮廷喜愛,與方才所聽的樂曲風格不合。神泉苑非貴族不得進入,能夠在神泉苑吹笛的……我想,應該是御室皇子吧。”

    江雪笑著點點頭,附和道:“我也這么想。”

    御室皇子指的是在御室寺出家的皇子。

    眾所周知,目前在御室寺出家的皇族之中以擅笛出名的只有一位,那就是永泉。永泉出身皇族,曾經是“敦仁親王”,后來為了逃避皇室紛爭于十五歲出家,舍棄了俗家的封號,成了永泉法親王。

    “那位的笛聲太過溫柔……”

    江雪一手撫摸著二胡的弦,隨意撥弄兩下,笑著搖頭。

    “正因為太過溫柔,若是這次真的碰了面,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雖然我來神泉苑只是巧合,若是旁人聽到難免會有別的想法。況且——我又不是想要他報答。”

    江雪理所當然地說:“樂師想要為知音奏樂,不需要任何報答,他已經在樂曲中回應了我,那便是最好的回答。若是有緣,總會在某個地方再次遇到的。”

    麻倉葉王靜靜地聽著,唇邊的笑意似有似無,過了會兒才說:“先前我并未聽出笛聲之中有著困惑與哀傷……是否只有感情敏銳之人方能演奏出這樣動人的音樂?”

    說到音樂,江雪馬上就有精神了,并且因為充滿信心而顯出游刃有余的閑適安然。

    “麻倉大人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關于這一點,樂師之中也有爭論……我所習的流派開派祖師認為‘樂是天地之聲,樂師便是以心感受天地之聲而演奏之人,無心不能感受,無情不足以奏樂’,但是也有流派認為‘天地無情,唯人有情,樂是天地之聲,人有心動情則擾亂天地之聲,不能以為樂’。樂師傳承千百年,宗師輩出,兩方爭執不休,只能各出樂師斗樂……若是高山流水獲勝,天下人便以有情為勝,若是天音閣勝,便是有技無情更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