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略萌_分節閱讀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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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趙子璟也明白自己的毛病,有些慚愧的閉上了嘴,只是還沒有跟霖王殿下和太史令大人打完招呼,會不會顯得有點失禮? 于是他揮手叫來管家,用手比劃了一個握筆的姿勢,管家會意,急匆匆的小跑進書房,給趙子璟將毛筆和宣紙拿來,趙子璟將紙貼著桌角,用筆在上面寫著。 即便是如此不平整不舒服的桌角,依舊沒有影響趙子璟的字體,那筆鋒渾厚有力,自然流暢,一看便是下過大工夫,并且時常練習。 寫完之后,趙子璟將兩張紙分別遞給了霖王與蔣一白。 寒敬之的那張紙上寫著“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蔣一白的紙上寫著“參見太史令大人”。 蔣一白收起紙,同情道:“趙大人真是辛苦了。” “寫的什么?”蕭夙機咬著一根雞腿,總算填飽了肚子,好奇心也回來了,正抻著脖子往寒敬之懷里那張紙看,結果寒敬之喂給他一根菜心,囑咐道:“好好吃飯。” 管家這時候的表情有些猶豫,他正巧站在豆豆身后,對著趙子璟擠眉弄眼,趙子璟先是一愣,然后便煩躁的輕輕搖頭,朝管家使眼色叫他現在別說。 寒敬之正好看個正著,不由得奇怪,一邊喂蕭夙機吃青菜一邊問道:“有什么事么?” 趙子璟擺手,管家又是一副苦哈哈的臉色。 “但說無妨,皇上是微服出巡,不必講那么多的禮數。”寒敬之道,然后扯過一張紙給蕭夙機擦了擦嘴角的油花。 趙子璟長嘆一口氣,示意管家可以說了。 “回霖王殿下,是外面有人鳴冤,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管家心中也突突,這可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暴君啊,要是因為一點兒小事影響皇上吃不好飯,我們可都不要活了,但是外面的事兒又萬分緊急,我們攔也不是那么回事兒,畢竟我們大人一直都是勤勤懇懇為百姓排憂解難的青天大老爺。 “原來如此,那趙大人不必陪我們,趕緊去替百姓排憂解難才是。”寒敬之一向是移民為首,半點沒有做官的高傲姿態。 趙子璟輕輕搖了搖頭:“這——” 管家趕緊接下去話茬:“這件案子其實不好辦,我們大人不便插手,因為鳴冤這對夫婦的兒子是在碧洲失的智,想要徹查這件事還需要碧洲知府的配合,但是碧洲實在有些遠,我們大人又官輕言微,實在是不好辦啊,可是兩位老人家就這么一個兒子,我們大人同情,便答應了替他們解決,這不,又來催了。” 其實管家也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捅出這件事的,有皇上在這里,還擔心官輕言微么?讓碧洲知府配合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甚至這件事本就是在碧洲發生的,不該由我們大人管,最好讓碧洲知府全權負責。 “失智?是在碧洲失的智?”寒敬之皺了皺眉,其實只是一件小事,但是碧洲那個地界,卻是有些敏感。 “正是如此,不僅失智,還形如傀儡,渾身僵直,不吃不喝,是被一同去的小伙伴給運回來的。”管家唏噓道,他也親看看到過,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障,如此嚇人。 作者有話要說: 裴鈺:這世上的讀書人總有些讓人欣慰。 贏裘:是我么是我么! 裴鈺:比如趙大人。 贏裘默默的劈了一塊大石。 第33章朕有一個夢想! 夜已經深了, 衙役喂好了燈油, 用手攏著風, 在蠟燭上借了火,重新將罩燈點亮,才一盞而已,已經能看清那婆婆的臉, 一張在余光下陰翳叢生的臉,細密的紋路爬滿了面上的皮膚,干巴巴的嘴唇帶著深深的裂痕, 像是皸裂的泥地, 毫無半點生氣,若說非要形容一下這個人, 那便是老的不像樣子。 管家也是心生可憐,嘆了一口氣,趁著衙役還在點燈的時候, 對老人道:“婆婆, 怎么這么晚又來了?” 老婦嘴唇微微顫抖,沉重的眼皮艱難的挑了一挑, 喃喃道:“我孫兒……不喘氣了。”說罷,潮濕的眼眶在煤油燈的照耀下微微發黃, 有水珠順著臉上的紋路緩緩下流,老婦抬起胳膊擦了擦臉,枯槁僵硬的手臂顫顫巍巍,木頭拐杖摩擦著地面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婆婆, 你運氣好,今天有貴人在,對你家的事兒很是上心。”管家不知該如何安慰,一句運氣好剛脫口而出,他又兀自自責,這哪里是運氣好,這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好在老婦也沒有心情摳字眼,他饞住婆婆的手。“隨我進去吧。” 蕭夙機和寒敬之等人已經放下了碗筷,移到了內室,寒敬之對這件突發事情的重視讓趙子璟驚訝,不光是趙子璟驚訝,連蕭夙機,蔣一白,甚至是豆豆都是一頭霧水。 寒敬之是仁義果敢,鐵骨錚錚的漢子,但也不至于到處多管閑事,更何況同行的還有皇上,即便他和皇上的關系親密,也不能毫無分寸,蕭夙機沒說插手,他怎么就能將皇上扯進這個案子中來,這不是強迫皇上動用自己手里的權利,破壞下級官場的默契平衡呢? “愛卿?”蕭夙機有些迷茫,他覺得自己吃了十分飽,但是平常都要吃到十二分飽,還有飯后糕點沒有吃,離開餐桌真是戀戀不舍。 “乖,一會兒喂你吃。”寒敬之捏了捏蕭夙機的手心,臉上卻是一副頗有心事的樣子。 那老婆婆在管家的攙扶之下摸進內室,管家手里提著燈照著路,待到進了門,這才伸脖子吹滅油燈,抓著老婆婆的手想要跪下。 “別別別,快坐著。”蕭夙機趕緊擺手,這么年邁的老婆婆,要是一跪下,估摸要爬不起來,看這樣子失魂落魄,倒是十分可憐,蕭夙機雖然不明白寒敬之又什么意圖,但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卻本能的涌起一股酸澀,雖然他在皇位上坐了多年,雜七雜八的學問有太師教導,拳腳功夫有侍衛陪練,可一朝失憶,全都忘了個七七八八,倒是對自己的身份記得十分清楚,對百姓,尤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平白有種憐憫和愛護之心。 “謝皇上。”倒是趙子璟先向蕭夙機道了謝,然后趕忙讓衙役給老婦上了椅子,坐在離皇上不遠的對面。 “皇……皇上?”那婦人似是沒聽清縣令大人的話,有些遲愣的cao著沙啞的鄉音重復著,她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握著拐杖,連帶著手中的拐都在輕輕顫抖。 “婆婆您的事,我們大人委實不好處理,說來慚愧,現如今遞給碧洲知府大人的信還未收到回復,不過既然現在皇上在這里,一定會幫您討回公道的。”管家似是趙子璟的傳話筒,將情況與那老婦說明,又下意識的看了看蕭夙機的臉,擔心皇上有些什么不快,畢竟人家皇上是微服出巡調劑心情的,不是出來找麻煩的,可這飯都沒吃完麻煩就來了,皇上雖然嘴上不說,難保不會心中不悅,將來責怪到大人身上就不好了。 “我……我孫兒不會喘氣了,我孫兒是不是死了?”老婦神智也不甚清醒,眼淚順著臉頰啪嗒啪嗒流,渾濁的像是蒙了一層薄紗的老眼,無助又痛苦的看向蕭夙機。 蕭夙機被她看的心中一抽,突然感同身受的疼起來,這種無助的感覺總是莫名的熟悉,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避,他覺得嗓子眼兒莫名干澀,手心汗津津,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皇上?蕭夙機!”寒敬之離他很近,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反常,他輕聲在蕭夙機耳邊叫了一聲皇上,卻發現蕭夙機絲毫沒有反應,但食指卻在輕微的顫抖,額角還滲出些許細汗,情急之下他叫了皇上的名字。 蕭夙機像是突然被驚醒,從自己的癔癥中清醒過來,軟綿綿道:“愛卿?” “怎么了?”寒敬之耐著性子,柔聲細語的問道,但心中卻是充滿了擔憂,因為蕭夙機的手指冰涼,還在不自覺的發抖,顯然是沉浸在恐懼當中,但是為什么會恐懼,寒敬之卻絲毫頭緒都沒有,他知道蕭夙機身上還有他觸碰不到的秘密,即便他和蕭夙機關系如此親密,卻無法碰到那個領域,至少現在,他離那個地方還很遠。 “有……針。”蕭夙機腦海里浮現出那根在小柜子里發現的細針,那根細針穿過他的皮rou,帶起一陣陣血珠,握著細針的手指堅定又決絕,在他的大腿內側留下一個又一個細小的針口,針頭上帶著鮮艷的紅色,不一會兒便被風吹干,他向一個旁觀者一樣,順著這個手指往上看。 那手指細嫩修長,手臂如白藕一般,寬大的衣服遮擋著rou嘟嘟的肩膀,他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臉。 ****** 寒敬之讓蔣一白隨著縣令去老婆婆家看看,自己一把抱起蕭夙機,心疼的在他臉側摩擦一會兒,然后將蕭夙機放到床上,輕輕拉著蕭夙機的手,脈搏跳的有些快,顯然是被嚇得,蕭夙機的眼睛睜得滴溜溜圓,連肌rou都緊繃著,脈象顯示正常,不存在中毒或者走火入魔的跡象。 “皇上,讓我看看。”寒敬之柔聲細語的將手伸向蕭夙機的腰帶,然后用征求同意的眼神看著蕭夙機,等蕭夙機信賴的點了點頭,才輕輕的將他的腰帶卸了下來。 剝開遮擋著的外袍,輕輕拽下柔軟的褻褲,蕭夙機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