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歸來時[娛樂圈]_分節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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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本宮將她杖責,至死!” “……誰敢!”紅了眼的皇子終于起了身怒喝著制止,然而四下的奴婢太監哪有聽他的,他毫無威信可言。 女人蔑視的笑聲傳來,跟著起了身的皇后姿態端莊高貴,親昵地湊近幼子耳邊,“如果你膽敢再違抗我的命令——” 女人笑彎了眼,端的是傾倒眾生的仙子模樣。 “那下次就輪到你,直接就去死好了。”聲音卻宛如厲鬼。 “卡——” 徐方出聲喊停,眼角笑出了褶子,“小涓還是這么厲害,這么年輕的新人都給你帶入戲了。” 全場除了徐方都還寂靜無聲,好像一時不能從這個氛圍掙脫出來。 然后又慢慢回了神,聽了徐方的話給面子地附和著稱贊,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剛那個年輕人跟影后級的舒涓對戲,雖然角色問題看似一直被壓制,但演技上的張力和爆發力都幾乎是與舒涓爭鋒相對而不落下風的。 徐方八面玲瓏,這是怕舒涓因為對戲的新人太厲害而心里不舒坦,故意捧著舒涓呢。 簡揚起身過去,云歸的臉還得回去好好敷下,他匆匆走上前去,卻見落后舒涓一步的莫云歸迅速起身同她擦身而過,神情冷漠尖銳,像是悄聲說了一句話。 簡揚聽力極好,那句話便落入他耳中—— “母后,您真是自私無情到,注定眾叛親離呢。” 簡揚皺了皺眉,劇本里確實有這句話,不過那是完整劇本里的結尾,在司馬晗被母后毫不留情反殺時,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看見舒涓的神色霎時陰鶩下來,然后又立刻收斂。 莫云歸目不斜視徑直向他走來,半邊臉還紅腫著,卻對他柔軟了眉梢眼角。 簡揚把提到了嗓子眼的追問咽下去,像是什么都沒發現似的輕松笑著,低聲說,“你演的真好,肯定能過!” 兩人并肩而行,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到正試圖與導演助理搭上話的徐鐺那里點了個頭,干脆地離開現場了。 無可厚非,試鏡完了確實是可以直接離開等通知的,還沒試鏡的眾人也不再留意兩人,就算司馬晗這角色沒戲了,不還有一角色嗎?再者,舒涓還沒走呢,搭上幾句話混個臉熟也好呀。 兩人就這樣被甩在了腦后。 —————————————————————————————————————————————— 回到公寓,簡揚利索地翻出備用藥箱,遞了云南白藥和棉簽過去,卻又看著莫云歸幾次欲言又止。 莫云歸涂著藥,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暫時毀容的臉上也沒有半分痛楚的表情,一副習以為常的姿態。 簡揚擰著眉:“舒涓跟你有仇?”到底是忍無可忍。 “……沒有,”莫云歸停了涂藥的動作,轉頭看他,斟酌了半晌。 “她是我母親,不止是戲里。” “是我從前和你講過的,那個女人。” 簡揚瞪大了眼睛,什么?! 眾所周知,舒涓自出道以來,便一直以玉女影后為標簽,她的團隊一直把她冰清玉潔出道以來零緋聞,單身未婚到現在全身投入事業作為炒作賣點的。這些……竟都是假的?! 云歸比他小三歲,今年剛滿十九歲,這樣算來,舒涓十六歲出道,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現在三十八歲。也就是說,清純玉女國民女神的舒涓在十九歲就未婚先育生了云歸。 這個新聞要是爆出來,媒體會瘋了的。 舒涓很紅,媒體追著她追得跟安了雷達似的,能在這種狀態下完全藏住自己有個十九歲的兒子,這個女人,算是厲害了。 簡揚也終于能想通之前他沒有追問的,云歸對他吐露的那些痛苦背后的真相。 那些讓云歸需要來演繹別人以逃避現實的痛苦,溯其根源竟只是這樣自私而簡單。舒涓為了不讓自己的形象坍塌,就必須讓云歸的蹤跡消失在人前,所以才會有云歸常年被困在房子里足不出戶無人作陪的情形。 舒涓不想留下任何可能會讓她身敗名裂的把柄。 “她厭惡我,憎恨我。我是她演藝事業的污點,也是她愛情道路的終結,”莫云歸看著簡揚,眼神卻飄到遠處,眉峰輕輕蹙起,有些茫然有些想笑,“我被她鎖在房子里十三年,出門了五次,都是沒人的小公園,小學到初中所有課程都是找網上的教學視頻,在外面,一旦有人見到我,她便遠遠躲開,裝作與我毫無關系。” 真相被剝開,是血淋淋的殘酷。 “可是在家里,她卻要擰著我的耳朵讓我牢牢記住,我的父親是B城高干蔣謁云,母親是她莫依璇,舒涓,是她改的藝名,她還是做著嫁進豪門的夢。” 蔣謁云?簡揚看著云歸,突然感覺心臟被掐緊,云歸這個名字……竟是這樣來的,細想起來似乎也纏綿深情,但一想到前世那個曾故意懲罰他到生重病以換取皇帝一絲垂憐的姜氏,他驟然感到一種刻骨的冰冷。 孩子,本該是愛情的結晶,可即使一旦愛情破裂了,也不需要創造者再將其結晶親手摧毀,他們沒有資格。 “她不許我見任何人,應該是,不許任何人見到我,她托她最信任的助理給我定時送來食物,偶爾回到別墅,就將她和蔣謁云的愛情故事翻來覆去地講,我早聽膩了。”莫云歸低著頭,聲音毫無波瀾,“她是瘋了的小三,我是他們雙方都厭棄的私生子。” “就是這樣。” “……云歸——”簡揚想打斷他。 “我從療養院出來后已經很久沒見她了,她也不方便見我,只是讓她的助理來看著我的精神狀態。” “我沒有被需要過,也沒有被肯定過。” “我只是覺得演戲能讓我被需要被肯定,那是我唯一的長處了,她只允許我學經濟政治,但是我不喜歡這些。”云歸一直沒有抬起頭,他的聲音很平穩,一點也沒有失控。 “我參加了高考,報了B影,但她篡改了我的志愿……”他的聲音終于有點發抖,“我徹底與她決裂了,她再歇斯底里都與我無關了,但她動用了全部人脈阻止我去演戲,她說她絕不可能允許我像她一樣成為戲子。” “那次見到你的時候,在劇組送盒飯已經是我當時最接近演戲的距離了。用來買那個自行車的工資,是我遇到你之前,我身上有的全部積蓄了,打點劇組關系太費錢了,我錢都根本攢不下來。”云歸像是努力學著簡揚開玩笑的語氣,調侃著自己,想把他所有的經歷說得輕松一點。 “她與簡叔叔是舊識,估計才松了口,嗯,遇到你之后,我就開始幸運了。” “那她今天……”聽到這樣的話,簡揚依然壓下嘴角,神色是壓抑不住的憤怒,他想故作輕松,卻完全辦不到。 “她大概只允許我在邊線上溜一圈,真正要踏進去時,她就會用她的方式來警告我。今天,是借著演戲,來敲打我吧。暗示我逃不開她的手掌心。” 云歸終于抬起頭,“對不起,我始終想對你遮掩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