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

    時間又往前推近幾天，平安夜當天傍晚，Singto由著他跟Kat出門，但他知道，從他跟Kat他出門時，背后就有Singto的人‘保護’他。

    以防他又心血來潮去自殺。

    但只要他沒做出任何會危害到自己的舉動，那人就不會出現。

    Krist是喜歡逛街的人，以前常一整天都淪陷在商場里，但現在心有馀力而力不足，他興致缺缺地陪著Kat挑禮物，因為明天Kat男友要過來找她。

    熱戀情侶小別些日子，待重逢時那激動與雀躍，也談過戀愛，也深深愛過一個人的Krist很能體會。

    但看Kat這般，Krist有一絲忌妒。

    忌妒Kat純真。

    從小他就是善妒的人，對于乾凈無污染得Kat，他自慚形穢，但那是自己meimei，是會跟自己吵架逗嘴，他唯一的meimei。

    不能做，不能說，不能把她弄臟。

    ＂P'Kit～好看不？＂

    Kat倆手手指如螃蟹鉗子，拎起條低調簡約的銀色鍊子，在自己身上比對。

    Krist無奈地回道：＂這是女生戴的吧。＂

    ＂這男女都可以，我買兩條這樣他一條我一條，就是情侶項鍊拉。＂

    ＂你喜歡就好。＂

    ＂P'Kit！你好敷衍！＂

    ＂我這做你二十二年得哥連禮物都沒有，你還怪我敷衍？＂

    ＂哀呀，P'Kit那個……＂

    ……

    592

    晚上，Krist房內，依舊如Pen每次來一樣，其實距離上次也才過去一個多禮拜，但由于前幾天的事，趁今天Pen不得不診療，Pen誘導著Krist，探索內心世界。

    音樂在Krist生命中佔有很大的位子，所以Pen每次都會讓Krist即興哼起小調，越即興，越熟念的東西，越能把心中情緒帶出來。

    確實Pen都能聽出許多得傷痛，有時像滿身是傷只著單衣的人在大雨中踽踽獨行，有時像希冀有人疼愛的孩子但也一次次失望，很多很多，但無一例外得就是那獨身在黑暗得絕望和每次哼完Krist眼眶都是紅的。

    她從Off、Few，從許多人那得知訊息，包括Krist的前心理醫生，但這段時間，她感覺遠遠不只，還有許多都被Krist藏在心里。

    而今日她聽來，多了一些不明顯地小小地情緒，于是她問道：＂meimei到來開心嗎？＂

    Krist牙齒咬著口腔內的嫩rou，一分鐘過去后才松口回道：＂我不希望她來。＂而他的手指隨著話不由得收緊。

    Pen把Krist的小動作收進眼中，問道：＂為什么不希望？能說給我聽嗎？＂

    Krist眼神向右下瞟去，瞪著角落的垃圾桶，唇抿的緊緊的，顯然是不愿意了。

    Pen見狀只能嘆氣，每次她想深究，但Krist不是個愿意配合的病人，始終不愿意透露再多，一開始幾次還會扯開話題，后來直接這樣，沉默已對。

    醫生再厲害也治不好不愿康復病人。

    Pen起身問Krist：＂下去嗎？還是有想要什么？＂

    ＂……一杯紅酒。＂

    一個酒精過敏的人要酒？

    Pen不下去了，坐回原位。

    Krist垂著臉望著自己的手指，似注意沒注意，只是呆目地低聲道出：＂我也想喝醉，就不會每晚都夢到了，那些…，Pen，你去拿酒，絕對沒人會拒絕的，不多，我只想要一個晚上，我想好好睡一覺。＂

    Pen當然也曾問過Krist有夢過什么，因為Singto也有說Krist常作惡夢，還是那種旁人怎么叫都叫不醒的那種，但Krist每次不肯說，那她只好從別處著手，而這還是第一次，Krist提到自己做的夢，當然得把握。

    她離開椅子，蹲在Krist腳前，手覆在Krist互摳著指甲的手，仰頭望著Krist，低語誘聲。

    ＂跟我說說，夢到什么？＂

    Krist唇啟了又閉，雙手緊握，咬緊下唇，手腕動了下把自己的手抽離Pen手心，接著猛然起身，爬上床用棉被蓋住自己，躲進只有自己的黑暗中，摀著自己耳朵。

    不想再聽到，不想在夢到那些，嘲笑聲，呻吟聲，rou體撞擊聲，痛與歡愉扭曲沉醉得樣子，yin靡的照片，爸媽都看到了，所以不要他了，好多人，好多人都知道，同情，唾棄，他好臟、好噁心。

    雨好冰，風好冷，他就見到他的心，破碎，拾起，又再一次落地粉碎，一次一次，無力了。

    他連用喝醉來暫時忘記這一切都不行，只能依賴疼痛和快感，他想解脫，但他連死都不能，每一次得都是如此印象深刻，他怕了，很怕。

    墓碑上那與自己相似的臉。

    帶我走。

    593

    Pen一直站在一旁，不動也不出聲，許久坐在床邊，隔著棉被摸著Krist得頭，能感覺到棉被下的身體顫了下，她輕拍著，向母親般。

    Krist有那么一瞬間恍了神就真覺得母親在身邊，但隨后反應過來。

    記憶里，被他推翻的圓桌，滿地狼藉，一個個得震驚與錯愕，父親帶著那個人，母親呢？

    母親臉上有著因他的無理取鬧而有著斥責和不是對他的歡喜。

    在那段壓抑的日子少有能讓他歡樂的事，為了這事他還拉下臉拜託，已脖頸上那像被打上私人物品的痕跡為代價，但是這場生日會，卻不是為他而舉辦的。

    或許始終都不是。

    不管在誰的心里他都是隨時可替代的并丟棄得。

    有誰又是真得愛他，不會丟下他得？

    沒有。

    但沒關係，他隨時做好死準備，在Singto再次拋下他那一刻。

    從頭到腳裹著棉被的Krist挪了挪，遠離床邊。

    ＂你先出去吧。＂

    棉被傳出了悶聲的驅逐令。

    594

    悶在棉被中的Krist聽到腳步走遠然后門開了又闔上的聲音，這空間只剩下他自己，恐慌慢慢掐住他的喉嚨，無法呼吸，他幾乎是用逃地逃出自己的房間，還拖鞋穿歪差點門一開就跌出房門。

    在樓梯中間瞧見樓下與自己房間不同，雖不吵鬧，但溫馨，十幾個人在那輕聲聊天，放著溫情的輕音樂。

    有欺騙他的人，有初見就在意他的人，有像meimei般的人，有讓他痛到絕望的人，還有不認識的人。

    戴著紅色圣誕帽，一頭烏黑秀發，笑容可掬的女子朝他奔來，他反射動作就是退一步，往高踏了兩階，但還是躲不過。

    ＂Kit，快來，我有給你準備禮物。＂

    Mook拉著Krist往樓下多出的裝飾好的圣誕樹走去，但Krist看沒兩秒就被人戴到一邊坐著，一碗小碗的粥擺在眼前。

    ＂先喝碗粥吧。＂Singto說道。

    這一連好幾天，Krist都沒搭理Singto，做什么就是要反著來，讓他多休息，他偏要跑到大街上逛；讓他用吹風機吹乾頭發，他偏窗戶打開讓夜風吹乾；讓他吃菜，他偏把菜丟一邊……。

    但這次，他看了Singto一眼，再望向怔怔盯著他的Few，最后吃了口，那熟悉的味道讓他咋舌地想。

    這粥煮得真是沒進步。

    595

    望著兩人雖未撥云見日甜蜜恩愛，但那兩人間距離無人擠得進去，Few心里泛著苦澀，轉身進廚房想再拿些酒出來。

    Krist望著那跟在Few身后得清瘦男子，皺起眉，想起身跟上去時，被坐在一旁的Singto壓著腿。

    ＂別管他。＂Singto低聲阻止著。

    但身為朋友，Krist哪能見此不管，他不想Few做錯事，也不想再多一個痛苦得人。

    他冷冷到了句：＂管不管，干你啥事？＂

    ＂Kit，少蝦摻合，可能有些感情吧，但可沒純情到不討些利益。＂

    ＂是呀，就算被潛了也是你情我愿，我還因此有這主演機會可真是謝謝你了。＂

    Krist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聽到，不少人臉色瞬變，其中臉上表情最難看得莫屬于‘潛人’的Singto。

    ……

    596

    ＂叮咚＂

    本算愉悅的空間頓時寂靜了下來，如暖洋流水的音樂更加無人去欣賞，突如其來門鈴聲劃破凝結的空氣，似因沒人開門而等的不耐煩又響了兩聲，Pen嘴腳微微上揚前去開門。

    不怕病人把自己得傷口曝光于陽光下，就怕病人把傷口掩著任之化膿，不碰不說回避著，假裝著。

    所以這算Krist進一步了。

    而且，確實卻造成這傷口得每個人，都該有所疼痛，就算其中包括了她的親密愛人，她也毫不心軟。

    New嗨了聲后也發現所有人表情都不算好看，疑惑地望向開門的Pen。

    發生什么事？

    Pen笑著搖頭欠過身讓New和跟著一同前來得人進屋，初次見面便報上自家名子。

    ＂我是Pen。＂

    ＂……我是Tay。＂硬跟來的Tay對于New跟眼前女子熟捻哪能不吃味，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而這一路New連個眼神都不甩Tay，此時更直接上樓，拋下Tay面對一屋子不認識和曾有恩怨得。

    Krist見Singto神情不明地望了他一眼后也上樓，嘲諷地勾起嘴角。

    Mook看到Tay，想到上次被綁架得經歷，怪異地笑了兩聲，而一旁Mook的男友能不知當時事情嗎？雖當時他不在泰國，但此時見到來人，怎么也要打幾拳給Mook出氣。

    Mook見男友差點衝動連忙攔住。

    這里可是Singto的地方。

    倒是無人注意Krist到廚房沒見到Few，于是望向傳來窸窸窣窣和熟悉的色情聲音的廁所間，臉紅了，于是又默默離哀廚房坐回原位。

    想到Singto剛剛說的話，心里不由得鬱悶。

    Gun是，那男得也是，難道用rou體做交易來獲得金錢、勢力、地位，有比較好嗎？

    但論低賤，自己似乎也沒多高貴。

    抬頭就望見一雙圓咕嚕的眼睛，里頭有著讓他感到好笑得愧疚。

    597

    在這顯得隔隔不入，剛剛又破壞現場的美好，Krist這下也無心在這一樓大廳多待，他迅速吃完粥就拿了塊PIZZA并悄悄端了杯紅酒就想上樓。

    過敏就過敏吧，若過敏能致死，那他熱烈歡迎。

    這酒平時他還拿不到呢，此時有機會當然要趕緊拿點在手。

    可他剛進房，門外就傳來敲門聲，不論門外的是誰，他都不想去開門，掩耳盜鈴地埋頭吃著PIZZA，正要端起紅酒的手抖了下，灑出了幾滴，因為門開了，神情嚴厲的人站在門前，而一旁還站了曾說要殺他的人已及他曾尊敬的同學號前輩。

    New本在跟Singto談事，被Bank中途打擾，此時門開了當然就是繼續說事了，拍拍Singto的肩示意走啦，但人不為所動，Bank進房，不忘把Krist手中的罪證給上繳。

    那酒杯Krist搶都搶不回來，畏懼又心虛地不敢與倆利刃正眼對上，對于Bank進到他房而心里不太愉快，但轉眼便自嘲地笑了下。

    早該習慣了不是嗎？這些人。

    Bank沒把門闔上，待Singto走遠時，小聲問Krist：＂要把門關上嗎？＂

    Krist給了個白眼，他房間連允不允許讓人進來都由不得他做主，問他要不要把門關上有意思嗎？

    ＂你出去順手幫我把門關了吧。＂

    Bank耙耙頭發，猶豫了下還是把門虛闔上，轉過身腳剛要跨出去，身才剛往前傾，就見Krist立刻躲遠，站在窗邊就能瞧出那瑟瑟發抖的身體。

    ＂站、站在那講話，就行了。＂Krist的手緊緊地扣住木窗的邊。

    剛剛耍嘴皮子不過是掩蓋內心，此時整個房間就剩他和安全係數不明的Bank，內心深處的恐懼使他身體四肢打顫著。

    Bank見以前許多人前的開心果此時卻成了這副德性，直想奔下樓去質問Singto。

    ‘你TMD到底都干了啥了？！’

    他抿起嘴，真誠地，萬分愧疚地道：＂對不起。＂

    一直想當面正式地跟Krist道歉，但一直沒機會，在醫院Krist蒙著被子背對他不愿聽他說一句話，Krist失憶怕他一說人有想起，去年至今留學期間他也會過來住個幾天，但Krist避而不見，若非他剛剛說Krist喝酒，Singto也還不會幫他開門呢。

    Krist沉默不語，就算接受了這一聲‘對不起’能改變什么？要是不接受又能怎樣？

    Bank也知此時多說什么都是枉然，改言道：＂你若想離開這，遠離Sing，我可以幫你。＂

    ＂若你不能讓我死得爽快點，我也沒別的要你幫了，你出去吧。＂Krist語氣和眼神一樣，空洞。

    Bank啞口無言，許久后道出所有人都想問的話。

    ＂你不可能原諒Singto了嗎？＂

    原諒？

    Krist笑了，笑的眼珠子泛紅，水波閃爍著。

    ＂換作是你，你能原諒嗎？＂

    若在他發覺時跟他坦白，若能在那一通電話多一絲不捨，若別在他已經身心受創時還給予重擊，若能不一聽‘Kit’出事時連一秒也不敢延遲就怕他的‘Kit’受到傷害，還為此報仇了，讓噁心的他被爸媽知道，爸媽讓他遠離，而他也無顏再待在那，但他都走了為什么還要來找他？！

    把它抓回去卻只為了讓他更確切地明白，他什么都沒有了。

    欺騙，利用，囚禁，威脅、傷害。

    之后雖他不信任，看似對那些溫柔忽視并嗤之以鼻，但偶爾會有一個念頭‘現在對他這般好或許是因為喜歡他’，但最后告訴他，原來他是‘Kit’的真主。

    他機會一次次地給，但他已經痛到麻痺了，心碎了一地狼藉，他已無力再去拾起再去黏合，所以他還能拿怎么去原諒？

    而且現在這樣，他原不原諒有差嗎？

    598

    圣誕節過幾天后就是一整年得最后一天，這天的天氣頗冷的，河堤邊站滿了人，他們站在最佳位子。

    Krist畏寒地穿了件的外套，而與他并肩的Singto倒只穿了短袖長褲，Krist瞥了眼便撇下嘴，攏了下外套。

    這件外套是他失去記憶時，他和Singto去逛商場買的。

    暖洋色。

    這次來是Singto說要帶他來看煙火，夜晚的河堤岸上的光秀與和水的倒影十分美麗，Singto便端著相機一連拍了十來張，而Krist只專注于那黑夜下光水交會的美景。

    受周為氛圍影響，使Krist也有些興奮，隨著一次次燃爆點也跟著尖叫歡笑，人越來越多，而也開始近入倒數，絢爛的煙花作響于整個世界。

    ＂10、9、8、7、6、5、4、3、2、1  Happy  New  Year！！！＂

    尖叫吶喊擁抱，還有不少情侶擁吻起來。

    Krist就是其中一員，尖叫時突然被本再攝影的人扳過頭唇就貼過來了，他因擁擠掙扎不得，連忙把唇緊緊抿著卻因被捏住鼻子不得不張嘴。

    名為猛獸的獅子，在床上本就粗暴，吻人更如此。

    不知是因恐懼還是缺氧又或者是口腔內的酥麻，Krist得眼淚流下。

    耳邊很吵，現實與夢中的聲音重疊，等終于被放過時，他只能喘氣，恐懼周為人的反應，但無處可躲。

    其實Krist是多心了，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畢竟在場的也有不少同性情侶也吻了起來。

    只有幾人被兩人都東方面孔和激烈熱吻也吸引注意，但也無一不恭喜祝福的。

    倆人相愛本就值得被祝福，無關同性還是異性，種族或信仰。

    而Krist得淚水也被視為真情的流露。

    Krist慢慢發現，現實與夢魘不同，垂著臉但一雙眼小心地東看西看，瞟向眼中含笑的人，羞憤地轉過身望著河面，兩指揉著被吻的發麻腫起的嘴唇。

    這位子觀賞的視野好，但若想離開也因這最中央的位子所以很困難，得等人疏通開來。

    Singto揉揉Krist的腦袋瓜又捏捏Krist嘴邊微鼓起的軟rou。

    ＂這是你喝酒的懲罰。＂

    599

    狂歡結束人們趕著前往下一個能待給他們歡樂得地方。

    很快河堤的人便少了許多。

    他們往返停車處，途中瞧見有人賣煙炮，Krist不由得有些嚮往。

    他好久沒玩了。

    剛往那走沒幾步便被拉住。

    ＂走偏了，Kit。＂Singto手一比示意正確方向。

    被阻止就更要做，Krist甩開那抓著他手腕的手便撒腿就往那攤販跑去。

    賣煙花的是中年男子，突然被跑近的兩人嚇了跳，顫葳葳地問道。

    ＂要買什么嗎？＂

    ＂全買了。＂Krist手一指，＂找他拿錢！＂

    Singto：＂……＂

    攤販：＂……＂

    Krist可不理開始搜刮，Singto見狀只好掏出錢包，隨便遞了幾張紙幣，多少他不知道，但這些錢絕對夠，攤販一看那四五張鈔票，好心地道。

    ＂有點多了。＂

    豈止有點，都多給一倍多了。

    感覺不對的Krist看了眼，頓時蛋疼，小聲問：＂這錢…是算在……＂

    Singto笑了，＂當然是你的工資，放心我會分期算利息。＂

    無良地主！

    Krist連忙把抽回兩張鈔票在摸摸自己口袋把零錢給交代上去，問攤販。

    ＂夠嗎？＂

    攤販看了眼，多事也多，但也只剛好多賺了一頓餐錢，想再多說點，但話到嘴邊一陣陰涼正面襲來，為了小命連忙點頭只想把人給請走。

    Singto冷哼了聲，由著Krist似搶匪般。

    就連Krist都不允許傷害他自己，他又怎容得別人欺負去呢？

    他們在河提邊放起煙火，一個人玩有些悶，Krist看了一旁還有一堆煙花有些后悔買這么多，而且還是用他工資。

    叁秒后，他抬頭問坐在石椅上的人。

    ＂要玩嗎？＂

    突然被問到Singto感到訝異，眼睛離開手機，＂好。＂他起身走過去，手機收進口袋，懵地抓著遞到他手中的煙花。

    他沒放過這種東西，看Krist又手抓著一支玩，＂咻咻＂有像子彈的東西從頭飛得老遠，然后碰‘碰’一聲就見小小爆裂的火光。

    讓他有想動手防衛的本能，就像面對廚房的油火時一樣。

    Krist見Singto玩煙花都能拿反便道：＂拿反了，這是從這口出去的。＂

    語氣嘲笑但動作倒頗溫柔遞把那枝煙花給轉正，抓著Singto的手萬給點火。

    打火機是打劫時順道搶來的。

    要不然沒火怎么玩煙花？

    第一炮出去，Singto嚇了一跳，但后面覺得挺好玩得。

    因為此時氛圍就像一般戀人。

    他在煙花下，望著笑得像小朋友瞇起眼的Krist，比最美的風景都美，比最閃耀的燈光都閃亮，比世間萬物都珍貴，嘴唇動了下。

    ＂我愛你。＂

    Krist別過臉，望著自己手中的煙花，但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丟臉。

    不遠處還有些路人呢。

    600

    在這他們玩完所有煙花后，在前往車子的路上，Krist有些討好有些獻媚地道。

    ＂你看你也玩了，那錢……＂

    ＂你叫我玩得，當然是你請。＂

    Krist咬牙暗自咒罵，再次望向Singto，＂你出一半，不，叁分之一就行了。＂

    Singto聞言也咬牙了，他玩得就是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幾乎都是這錢財迷玩去了！

    他摟過人狠狠地捏了把那臉頰軟rou。

    ＂你可真好意思呀！＂

    Krist拍開那在他臉上行兇的手，腹道：＂錢那么多，還跟我計較這點錢。＂

    他覺得Singto是存心找他麻煩的，貪他的錢。

    倆人走了五分鐘就到停車的地方，在Krist開車門上車前，Singto扳過Krist的肩吻了上去，手抵著車，在漆黑的露天停車場，這個吻較方才在河堤邊上的吻溫柔許多。

    Krist無力抵抗。

    這人太了解如何卸下他任何防備，他的抵抗在這人眼中只是小孩子那種打鬧，絲毫傷不了其一根寒毛。

    ＂我愛你，Krist。＂

    Singto在倆人唇分開時這么說，而Krist聽聞此話偏過臉，一如既往沒多加理會。

    從床伴到員工，到朋友到情人，什么身分都可以，甚至可以上床，因為各求所需，但這愛情他再也不會相信，尤其是來自Singto口中。

    Singto也沒覺得Krist會有所回應，只是想告訴他而已。

    他側過身幫Krist開了車門，待人坐好才把車門闔上繞到駕駛座。

    車子穿過大街小巷，他看了坐在副坐人靠著車窗睡得不安穩，便停到路邊熄火，小心把安全帶解開，護著Krist的后頸把椅背放下，才慢慢把Krist放好躺平。

    他看Krist也不知夢到什么而帶著哭腔囈語悲鳴著，心疼極了，直想進到Krist的夢里把那些傷害Krist的人都殺了，但現實是進不去，只能碰碰臉，捋捋發，握著手，不斷地輕聲安撫。

    約莫半小時左右才看Krist平穩下來只是手死死地抓著他，他也就由著Krist這抓一整夜。

    別說一晚，就是一輩子他都愿意。

    這手，他不會再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