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里嬌氣[快穿]_分節閱讀_94
楚元在家消沉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稍微緩過來了一點,一見到鶴歲就又有點難過了。不過她好歹想通了自己再不甘心也無濟于事,楚元若無其事地說:“走啦,再晚一點就趕不上了。” PKing樂隊作為這次音樂節的壓軸重點,自然被安排在最后,鶴歲是知道這個的,所以一點也不著急,而且江城的夜市小攤實在是讓人走不動路,鶴歲光是聞一下味道就完全把持不住自己,扯著楚元繞過去吃了一路。 這一吃,鶴歲和楚元就吃到了八、九點,最后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剛好是PKing樂隊出場的倒計時。 往日擁擠而喧鬧的人群在此刻顯得格外默契,他們舉起手中的熒光棒與應援牌,與閃爍的屏幕一同齊聲高喊:“五、四、三、二、一。” 短暫的沉默后,他們又聲嘶力竭地尖叫:“PKing!” 藍色的煙自舞臺中央四散著漂浮,PKing樂隊的成員就站在那里。顏色詭譎的燈光交錯輝映,鶴歲一抬眸就望見了段池,他那被漂染成灰色的短發整齊地向后梳去,此刻的段池正抱著吉他稍微低下了頭,半闔的眼瞳里只留下一片深黑,而脖頸那里的紋身在屏幕里被放大了無數倍。 ——From now till forever. 段池試好音后抬手握住話筒,他掀起眼簾瞥向臺下烏壓壓的人群,嗓音沉沉道:“今天站在這里,我不想再唱搖滾。我寫了一首歌,想唱給一個人聽,那是一首情歌。” 說到這里,段池停頓了片刻,往日浸著冷意的眉眼多出了幾分柔和,他輕笑道:“我知道你在這里,我也知道你很害羞。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聽見這首歌以后,可以來到我的身邊,給我一個吻或者是一個擁抱——” “我想讓你知道,即使這些萬眾矚目與瘋狂皆因我而起,但是只要你的一個眼神,我就心甘情愿地為你淪為失去千軍萬馬的孤膽英雄,我……只屬于你。” 話罷,無論臺下作何反應,段池偏過頭示意樂隊的其他成員可以開始。 他的嗓音本就略顯沙啞,而且吐字的方式也很特殊,唱起這首《寶貝》來尤為情深。段池的曲風由過去的乖張與喧囂變作此刻情人間的低喃細語,字里行間都滿是溫柔,每一句都是用情至深的情話。 楚元推了一下鶴歲,“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鶴歲紅著臉,“我、我……” “他在等你。”楚元一改往日的壞脾氣,盡管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但她還是努力不讓鶴歲發現。楚元笑著說:“你和我一樣,口是心非死了。你呀,喜歡的人要是不抓緊一點,保不準哪一天就變成別人的寶貝了。” 楚元抬起下頷,“你看,你可是有這么多情敵的。” 鶴歲如臨大敵地擰起眉尖兒,顯然是被楚元說服了,他二話不說地就往臺上跑,而留在原地的楚元還在笑,可是她笑著笑著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下來。楚元一把抹去眼淚,惡狠狠地對自己說:“這下子該徹底死心了吧?” 而臺上的段池還在唱:“寫一首情詩/韻腳是你的名字/句號是你的戒指/我的天性不夠浪漫/卻偏偏想為你寫一首情詩。” 鶴歲擠過擁擠的人潮,來到段池的身邊。 段池似有所感地偏過頭望來,他的眸色深深,漆黑的眼眸中掠過的笑意太過明顯,都讓鶴歲有點想惱羞成怒了。不過鶴歲還是很給段池面子的,這回他再怎么害羞,也沒有逃開來,只是紅著一張小臉撲進了段池的懷里,然后把臉埋進那里哼哼唧唧地跟他商量道:“我抱過你了,那、那我們可不可以回家再親?” 段池沒有說話,他抬起手態度強勢地捏住鶴歲的下頷,將他的臉稍微抬起來,而后用行動回答了他可不可以回家再親。 臺下的熒光棒匯聚成河,與漂浮漫游于寂靜恢弘中的星塵如出一轍,遠天閃耀的群星仍舊璀璨而瑰麗,以至于悄無聲息地將這片沉沉夜色點亮,而前仆后繼的流星則帶來期盼中的遐想,離別的時刻終究到來。 系統說:“我們要走了。” 這太讓人猝不及防了,鶴歲睜大了眼睛。不過他知道無論自己怎么鬧,既然系統說了要走,那么不管怎么樣系統都會帶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的。鶴歲想到每回到新的世界里,這個人都不會記得自己,他連忙把段池推開,眼巴巴地望著他說:“你可不可以不要忘掉我?” 段池垂眸盯著鶴歲,即使鶴歲的話說得沒頭沒尾,但是段池一旦望及那對濕漉漉的眼眸,漾開來的水光在頃刻間淌過他的心頭,只留下一片柔軟。段池對著鶴歲向來都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這一回也不例外,他頷首道:“可以。” 鶴歲的眉眼彎彎,不由笑出了兩個小酒窩,他難得主動地踮起腳,“吧唧”一口親在段池的臉上,然后脆生生地說:“那就說定了!” 第99章 我見青山01 “還是不肯吃?” 骨節分明的手自云紋雪袖中伸出, 那是一只瑩白修長的手,望入眼中美則美矣,卻又沒有什么溫度, 冷如寒玉。謝讓清正欲收起棋盤上被打亂的黑白棋子, 一只圓滾滾的小家伙卻跳到他手邊的那枚白棋上,非得故意搗一下亂。 謝讓清見狀, 手指一下又一下輕撫著小家伙毛茸茸的腦袋,他的眼簾半闔, 輕笑著問道:“師妹前幾日說你是個小胖子, 到如今也還在生著她的氣?” 不管小家伙生得再怎么圓滾滾, 也不許別人說自己的壞話,他當即就遷怒于謝讓清,不大高興地啄了一口他的指尖, 然后背過身來自顧自地生悶氣。 簡直都要氣成一個花里胡哨的球了。 脾氣這么大的小家伙,除了鶴歲也沒有別的人了,他留給謝讓清一個圓潤的背影后,自己氣呼呼地問系統:“為什么我和別的鳳凰長得不一樣?明明我也是鳳凰的。” 系統笑嘻嘻, “還不是你圓到走樣了。” 鶴歲一聽差點就要蹦起來,“才不是因為這個!” 說起來別看鶴歲是圓滾滾的一小只,提溜起來放進手里, 連掌心的一半大小都沒有,但是他在這個世界里還真的是一只鳳凰,盡管看起來一點鳳族的尊嚴也沒有,可愛得只想讓人上手揉捏幾下。 不過這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鳳族那邊是出了名的難伺候, 什么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鶴歲這只小鳳凰又是鳳族百年來唯一存活下來的一只幼鳥,再加上他的個頭太小,族人自然爭相先后地寵著,生怕哪里委屈到了他。 鶴歲本來就嬌氣,又被這樣慣著,別說上手捏他幾下,稍微碰一下都要被兇巴巴地咬幾口,完了還有族人給他撐腰,一句話都說不得,到哪兒都是橫著走,就連九天之上的仙君們都對此略有耳聞。 至于為什么鶴歲后來又到了謝讓清手里,這完全是因為鳳族向來行事恣意,積怨無數,有人就把主意打到了鶴歲身上——于是他的命盤盡毀,仙骨不再,天命星君更是斷言鶴歲活不過涅槃。 鳳皇不甘如此,他遍訪九天仙宮,終于從不老翁的口中撬出了幾句話:“興許清衡上仙有法子。” 清衡上仙在九天是出了名的冷淡寡欲,萬事萬物在他的眼中不過塵埃。他與天道共生,甚至連天帝也要客客氣氣地稱呼一句師尊,他無謂世間生死別離,更不存任何憐憫之心,驕矜而不可一世。 鳳皇聽見這個名字就眉頭直皺,他心知在這九天之上,誰都可能出手相助,唯獨清衡上仙不可能。但饒是如此,鳳皇還是過去了一趟,畢竟鶴歲等不了太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清衡上仙并未開口回絕,他只是側眸掃了一眼鳳皇,即使眼神冷漠至極,卻語氣淡淡地問道:“他的名字是什么。” “長生。”既然上仙問起,鳳皇并沒有多想,而是直言道:“他叫祝長生。” 清衡沉默片刻,還是抬眸道:“來年冬至初雪將他送至三清之巔,過路的謝讓清是他命里唯一的變數。” 鳳皇再怎么不舍也只能依言照辦,族人倒是對清衡上仙感恩戴德,但是鶴歲就別提有多討厭這個人了,幾句話就害得自己要被送出去。 鶴歲沒有仙骨,再怎么纏著鳳皇帶自己去九天玩兒,鳳皇也不答應,所以他見不著清衡上仙,也不能咬人,只好氣鼓鼓地往嘴里塞東西吃,而族人喂給鶴歲的又全是大補的玉露瓊漿或是仙果,見狀更是為鶴歲搜刮了不少好東西給他吃,結果補著補著,鶴歲就補成了圓滾滾的一小只。 顧十三回回見到鶴歲都要嘴欠地說:“長生,你怎么光往圓里長,就是不長個兒?” 其實顧十三不止嘴欠,手也是欠的,他說就說了,還老是拿手指頭來戳鶴歲的腦袋。鶴歲要是沒留神一準被他戳得骨碌碌地連翻幾個跟頭,顧十三看了還笑話他:“你有沒有見過人間的蹴鞠球?滾起來就你這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