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里嬌氣[快穿]_分節閱讀_41
聞山棲低下頭親了親鶴歲的額頭,沒有再接著欺負他,而是將手收回。可是就算這樣鶴歲也放不下心來,他睜大眼睛警惕地盯著聞山棲,濕漉漉的眸光水汪汪的一片,哭得太久還在發紅的鼻尖兒讓他看起來就是一副小可憐的模樣。聞山棲的心一軟,漫不經心地問道:“晚上跑得不見人影,去了哪里?” “南子湖。”只要不欺負他怎么都好,鶴歲眨了眨眼睛,回答得格外乖巧。不過才賣完乖,他就想起了系統的挑撥離間,鶴歲皺起臉開始興師問罪了,“你每回什么也不告訴我?!?/br> 聞山棲問他:“孤沒有告訴你什么?” “你什么都沒有告訴我?!柄Q歲鼓著臉,氣哼哼地數落道:“你以前畫過一幅畫,你沒有告訴我她就是平南王的王妃。還有蓮生是安平王的女兒,你也沒有告訴我。上一回明明我爹早就回來了,你還非得讓我和你一起去城外接他,不許我睡懶覺。還有……還有好多好多!” 前面他還在一本正經地抱怨聞山棲什么都瞞著自己,可再往后,就成了牢sao一大堆的借題發揮。聞山棲沒有否認,只是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問鶴歲:“你是怎么知道的?!?/br> 鶴歲瞟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當然是我自己猜的?!?/br> 聞山棲神色如常地瞥了一眼鶴歲,那對烏溜溜的眼瞳向來干凈而純粹,這是聞山棲始終想要為鶴歲留存的天真。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輕描淡寫地問道:“抱抱既然這么聰明,那么告訴孤,你還猜到了什么?!?/br> “我才不告訴你,反正你只會敷衍我?!柄Q歲眨了眨眼睛,對著聞山棲做了一個調皮的鬼臉,被夸聰明,他的尾巴都要得要到翹上了天,“蓮生也在南子湖,我還看見她在船上跳舞?!?/br> 聞山棲微微頷首,“再過不久,她就要被父皇接入宮中?!?/br> 鶴歲一聽就詫異地“啊”了一聲,秀氣的眉都擰出了一個小八字,他怎么想都覺得文康帝和蓮生一點也不般配。鶴歲小聲地咕噥道:““蓮生那么好看,會釀酒還會跳舞,為什么要入宮?” 說完鶴歲還認真地想了想,然后他抬起頭兇巴巴地問聞山棲:“是不是你非要把她送進宮的?” “蓮生的心意已決,并非是孤要讓她入宮?!?/br> 聞山棲知道鶴歲在想什么,他單手抬起鶴歲的下頷,意味不明地問道:“你說蓮生好看,那么在你的心里,她與孤比起來又如何?” “有什么好比的呀,當然是……”鶴歲瞟了一眼聞山棲,他故意使壞,停頓了好久才歪著腦袋甕聲甕氣地說:“當然是蓮生好看。我都看了你十幾年了,早就看夠了,看見你你煩?!?/br> “看夠了也還得看?!甭勆綏菩Ψ切Φ仄沉艘谎埴Q歲,十指扣入鶴歲的手中,他語氣溫柔道:“一輩子那么長,即使你看夠了,孤就算綁也要把你綁在身邊,不會放你走?!?/br> 鶴歲撅起嘴巴,不知死活地威脅道:“你都這么大一把年紀了,再不對我好一點,還敢綁我的話,我就真的不要你了?!?/br> “這么大一把年紀?”聞山棲意味深長地重復了一遍鶴歲的話,他笑得溫柔,可眸色卻沉得如同化不開的濃墨。聞山棲沉聲道:“你若真敢從孤的身邊逃開,無論你躲在哪里,孤都會把你揪出來,然后……罰到你再也不敢不聽話。” “你只會說我。”鶴歲有點不服氣了,他氣哼哼地問道:“那要是你不喜歡我了怎么辦?” “那就罰孤……再也不能碰你。”聞山棲摩挲著鶴歲腰際的朱砂痣,鶴歲癢得只想躲,可聞山棲的一只手卻緊扣在那里,讓他躲不開。聞山棲啞聲道:“孤還沒有被你喂飽,怎么會舍得不喜歡你?” 好端端地又耍起了流氓,鶴歲一伸手就捂住聞山棲的唇,臉上簡直要冒煙。他哼哼唧唧地說:“你不許再說話了,我要睡覺。” 聞山棲低低地“嗯”了一聲,黑沉沉的眸中溢出幾分笑意。他把鶴歲往自己的懷里帶了些,而后緩聲問道:“往后你還想不想留在京城?” 鶴歲揉了揉眼睛,有點沒反應過來,他迷迷糊糊地問:“不留在京城,我們要去哪里?” 他一開口就是“我們”,而這個“我們”的確將聞山棲取悅。聞山棲輕撫著他光裸的脊背,低笑著說:“你想去哪里,孤就帶你去哪里?!?/br> 鶴歲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點頭,聞山棲又道:“蓮生入宮之后,孤可能抽不出時間來看你。孤派了幾個影衛保護你,但是姨夫的身邊還是最安全的,你暫且不要亂跑,等到孤把一切都解決之后,就來接你。” “那肯定過了很久?!?/br> 鶴歲有點不大高興,他掰著聞山棲的手指算起了時間,結果越數越沮喪。過了好半天,鶴歲才學著聞山棲之前說過的話,悶悶不樂地威脅他:“你要是讓我等太久的話,我就再也不讓你碰我了?!?/br> 聞山棲放在鶴歲腰上的手收緊了力道,語氣也變沉了些,“孤自然不會讓你等得太久?!?/br> 第39章 福壽康寧19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 鶴歲難得老老實實地待在府里,悶得都要發芽了也沒鬧著要出去。他成日無所事事,走到哪兒都想搗一搗亂, 連賴在火房里的胖橘貓也不放過, 總趁人家睡覺揪耳朵,要不是影衛次次都能及時地把胖橘提溜起來, 鶴歲一準被撓花了臉。 除此之外,大概是聞山棲吩咐過, 保護鶴歲的影衛一個得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另一個不是今天塞給鶴歲一串糖葫蘆, 就是明天給鶴歲捉幾只蛐蛐兒,換著法兒地逗他開心,一天天的悶是悶了點, 起碼不用再去書院了。 在一連幾日的秋雨初霽之后,這一日的天色總算放晴。侍女將一把躺椅搬到后花園,又備下幾樣零嘴,鶴歲坐到躺椅上擺弄著手里的骨扇, 他一會兒打開,一會兒又合上,扇面的題詩字跡瘦勁, 主人的霞姿月韻從中可見一斑。 “這把扇子有什么好看的,難不成你還能從上面看出一朵花來。”鶴歲消極怠工,系統也沒好到哪兒去,不過它還是會裝個樣子的, 系統嚷嚷道:“天氣這么好,我們來做個任務吧?!?/br> 鶴歲拽了拽系在扇柄處的流蘇,這是他從柯長昀的臥房里翻出來的,鶴歲低著頭心不在焉地說:“太陽好大,不想動?!?/br> 系統恨鐵不成鋼地說:“前幾天沒太陽,你一會兒說冷,一會兒又嫌下雨,怎么也不肯出去,今天好不容易出太陽了,你又覺得熱。到時候你的任務完不成,肯定又要怪我?!?/br> “不怪你,我還要怪誰?”鶴歲奇怪地說:“任務是你給我的,這么難,完不成的話還要被丟進懲罰世界,我當然要生你的氣。” 系統:“……” 它正在努力說服自己不要跟鶴歲生氣,結果鶴歲小聲地咕噥道:“上一個世界你還給我說要怎么樣才能完成任務,這個世界這么難,你連管都不管我,失敗了就是你的錯?!?/br> 系統一聽就不樂意了,“你就等著去懲罰世界吧?!?/br> 一點也不負責。 鶴歲氣鼓鼓地把骨扇丟到一邊,伸手去夠小碟里的石榴籽。一顆顆瑪瑙般的石榴籽圓潤飽滿,鮮紅欲滴,似被胭脂仔細著色,再襯著皎白無瑕的和田玉小碟,更是顯得晶瑩剔透。 就這樣,鶴歲將近吃了一個上午,甚至就連鎮國公過來的時候他的嘴巴也沒停下來過,于是鎮國公自然看見了侍女又是給鶴歲剝石榴,又是抬手把橘rou喂進他的嘴里,忙得團團轉的樣子。 見此情景,鎮國公的眉頭一皺,低聲呵斥道:“嬌氣。” 鎮國公與聞山棲不同,盡管聞山棲平日也會說鶴歲嬌氣,但是就是他把鶴歲寵成這個樣子的,鶴歲一伸手就要抱,連吃個零嘴也得有人在身邊伺候著。而鎮國公說鶴歲嬌氣,那就是真的看不慣鶴歲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嬌氣得不像樣子。 鶴歲在府里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能讓他收斂一點的人就是鎮國公。鶴歲眨了眨眼睛,眼神里還透著點無辜,他乖乖巧巧地說:“爹,石榴好甜,給你吃。” 鎮國公的目光從鶴歲的臉上掠過,一眼便對上那雙睜得圓圓的烏黑瞳眸,少年的眉眼里尚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鎮國公一言不發地盯著鶴歲看了幾秒,半晌才緩緩地搖了搖頭,叮囑道:“近日京中不太安寧,你不要亂往外跑。” 他不吃,鶴歲可是還要吃的,鶴歲往自己的嘴里塞了好幾顆石榴籽,含糊不清地為自己辯解:“我才沒有亂往外跑。” 這半個月來余笑言不是沒有找過鶴歲,但是他找就找,還非要和鶴歲說什么文康帝召回了好幾個封地在外的王爺,然后一臉神秘地說要變天了。改日再來的時候,余笑言又轉而抱怨起京城里的宵禁越來越早,到最后天色一沉,禁軍便浩浩蕩蕩地游走在街頭巷陌,只要遇見神色匆忙的人便二話不說地帶回大理寺審問。 鶴歲總覺得這肯定和聞山棲脫不了干系,可是當他好奇地追問起來,余笑言卻也是一問三不知,只摸著鼻子吞吞吐吐地說這是他從他爹那里聽來的,倒是影衛在請示過聞山棲之后,主動對鶴歲說:“陛下遇襲,蓮生姑娘以身代之,但是刺客至今還未抓住,太子殿下讓小公子切莫外出?!?/br> 不出去就不出去,鶴歲硬生生地在府里悶了半個多月,整天不是搗亂就是惹事,煩人得很,還不如放他出去撒歡兒。 “再過幾日便無須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