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里嬌氣[快穿]_分節閱讀_30
他把鶴歲放到床上坐著,鶴歲的手一癢就拽起了帷幔上搖搖晃晃的流蘇,鶴歲一下子想起來上個世界沒能帶走的手串,于是心血來潮地說:“我想要一個菩提根的手串。” “你若要金的、銀的、玉的,孤都能給你。”聞山棲漫不經心地說:“唯獨沒有你要的菩提根。” “我才不要那些。”鶴歲側著頭望向聞山棲,黑白分明的眼眸睜得圓圓的,有點無理取鬧了起來:“沒有的話,你可以去寺廟里給我求一串。” 聞山棲聽過就聽過,根本無動于衷。 “菩提根是保平安的。”鶴歲眨了眨眼睛,又扯起了帷幔上的紅流蘇,他甕聲甕氣地說:“我要是可以歲歲平安,就能一直待在你的身邊了。” “孤從來都不信這些。”聞山棲沉默了片刻,半晌才不咸不淡地說:“孤只知道事在人為。比起將希望寄托于這些虛無縹緲的信仰之上,孤寧愿以己之力護你周全,保你此后一生安樂無憂。” 鶴歲不要安樂無憂,只想讓聞山棲再給他一個手串,于是不大高興地說:“只是一個手串而已。” 聞山棲微微頷首,將鶴歲的本意曲解,“只是一個手串而已。” 無論如何,不管鶴歲怎么鬧,聞山棲都沒有答應鶴歲去寺廟為他求一個菩提根的手串。鶴歲的脾氣一上來就什么也不管不顧,垮著一張小臉坐上了馬車,不僅誰哄也不理,連多年來的厭學頑疾也被治好了。 “你怎么了?” 隔得大老遠,余笑言就看見鶴歲悶悶不樂地趴著。他的腿腳沒有徹底恢復過來,所以走路還是有一點瘸,余笑言晃晃悠悠地湊過來問鶴歲:“你這是被人給欺負了還是怎么了?” 鶴歲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悶聲悶氣地說:“討厭聞山棲。” 他的這話早讓余笑言聽得耳朵里生出繭子來了,回回說著討厭,討厭完了卻還是只許聞山棲一個人叫他柯抱抱,別人一喊就翻臉。不過余笑言為了哄人,還是很配合地說:“怎么不是。上次我還聽我爹說什么別看太子殿下見誰都在笑,其實可陰險了,一不留神就著了他的道。” 鶴歲低下頭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腕,情緒低落到一句話也不想說。 “太子殿下又罰你了是不是?”要余笑言來說,聞山棲對鶴歲真是好的沒話說,就是跟他爹一樣有個壞毛病,非得把鶴歲也塞進這白云書院里來。余笑言作為一名合格的狐朋狗友,很有為兄弟兩肋插刀的自覺,“你要是實在氣不過的話,不如哪天我們去堵一下他。一蒙眼睛揍幾拳就跑,讓你撒撒氣。” 還要蒙眼睛,太沒有出息了,鶴歲悶聲道:“我才不要看見他。” 鶴歲一生氣,波動的情緒就把系統也攪和的什么也做不了。系統從始至終都處于什么程序也打不開的狀態,它忍無可忍地問鶴歲:“你就有出息了?” “要你管。” “我本來也沒想管。”系統沒好氣地說:“要不是我的程序都要被你害得崩潰了,我才不想告訴你。聞山棲雖然沒有上一個世界的記憶,但是總歸都還會留下一點印象的。上一個世界他送了你一個手串,但是你還是在中途發了病,菩提根也沒能保你平安,所以這個世界的聞山棲從來不相信這些。” 鶴歲擰起了眉,小聲地問系統:“真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系統好心給他解釋還被懷疑,也想發脾氣了。它怒氣沖沖地問道:“你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這么久,任務還一點進度也沒有,你是不是都忘記了你還有任務這一回事了?” 鶴歲有點心虛,“記得……吧。” “那就趕緊去給我做任務,你別忘了你當時是怎么答應我的。”系統也想把鶴歲揍一頓,但是它不僅得忍住,還得哄著鶴歲去做任務。“蓮生給你說過柯長昀以前救過她,你干脆去找她問問看柯長昀的事情。” 可是鶴歲這會兒只想趕緊見到聞山棲,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說:“我可以去問聞山棲。” “你可給我拉倒吧。”系統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倆湊一塊,哪回不是說不了三兩句就扯到別的地方,而且再明顯的暗示你也聽不出來。你本來就沒有什么腦子,一碰上聞山棲更是成了戀愛腦。” 鶴歲不服氣地問:“戀愛腦吃你家大米了?” “戀愛腦耗我內存了。”系統冷漠地說:“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你和聞山棲,害得我緩存里面也全是你和聞山棲。” 頓了頓,系統忍無可忍地問:“你就不能出息點嗎?不是抱就是親,光是親哪里夠?” 第29章 福壽康寧09 “我樂意。” 鶴歲被系統說得紅了臉, 又有點惱羞成怒的征兆。他把頭抬起來,一句話也不想再跟系統說,轉而問余笑言:“我想去萬花樓, 你還去不去?” “不去了不去了, 我算是怕了。”余笑言連忙擺手,他現在幾乎一聽到萬花樓這三個字, 膝蓋就疼了起來。余笑言好奇地問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鶴歲老老實實地說:“我要找蓮生。” “蓮生?” 余笑言一激動,“啪”的一聲就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下手也沒個輕重, 于是牽動了傷口, 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半晌才虛弱地說:“我可算想起來那天和你說話的人是誰了,就是蓮生姑娘。” 鶴歲扯了扯荷包上的細繩, 給自己塞了幾顆葡萄干后含糊不清地說:“我也知道。” “說起來,蓮生姑娘就是新的洛神。”余笑言一提起這個,口氣就變得頗為遺憾,“要不是我沒能留下來, 怎么也得給墨梅姑娘砸上幾千兩黃金,這樣的話她興許就不會輸給蓮生姑娘了。” 頓了頓,余笑言又喜笑顏開道:“不過這樣也好, 幾乎所有的洛神最后都進了宮。墨梅姑娘還是梅花仙子,我也就還有機會。” 鶴歲頓時警覺了起來,東宮也是宮,更何況聞山棲還說過蓮生是他放在萬花樓里的人, “幾乎所有的洛神都進了宮?” “萬花樓這種地方,你別看它是尋花問柳之地,人家有花仙,有洛神,更有娼妓,區別可不止在于一張臉上。”余笑言交好的那些狐朋狗友,什么三流九教的都有,他自然也知道得多,“那些娼妓就不說了,十二花仙得家世清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家哪一個都比我倆肚子里的墨水還多,更別提洛神了。而且洛神幾年一選,回回都這么大的仗勢,咱們陛下能沒有耳聞嗎?” 說著說著,余笑言鬼鬼祟祟地望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人注意他們這里之后,又湊過來問鶴歲:“你知不知道安平王?” “不知道。” “我不是說幾乎所有的洛神都入了宮了么,只有安平王的王妃沒有,而是跟著安平王去了云南。”余笑言的聲音越說越小,“陛下生平只好美人,而且他本來就跟安平王不和,再加上原本王妃要進宮做妃子都是鐵板釘釘上的事兒了,臨到頭來卻和安平王看上了眼,陛下更覺得安平王駁了他的面子,這天子一怒,誰承受得起啊?” 鶴歲沒忍住追問道:“那安平王現在呢?” “早就已經不在了。”余笑言毫不客氣地從鶴歲那里抓了一把葡萄干,“說是通敵叛國,一道圣旨下去,一家老少連一個也沒留下來。云南那邊的百姓整整掛了三年的白幡,陛下屢禁不止,后來直接在朝堂上罵那邊的百姓是刁民。” 一個洛神就能牽扯出這么多事兒來,鶴歲聽得有點發愣,只覺得這里的皇帝比他還任性。不過聽余笑言說了這么大一通,鶴歲至少確定了聞山棲沒有騙他,蓮生不會是太子妃,可是他又想不明白聞山棲要做什么。 就這樣,來書院時鶴歲垮著一張臉,走出書院時鶴歲也是愁眉苦臉的,紅袖以為他還是不怎么高興,于是就連鶴歲說要去萬花樓也沒有出言相勸,只在心里暗暗祈禱千萬不要被太子殿下逮住。 到了萬花樓,鶴歲學著余笑言的樣子擺闊,兇巴巴地說:“我要見蓮生。” 然而鶴歲自小就被嬌養,不僅氣質過于純凈,就連烏溜溜的眼瞳里也透著幾分不堪世事的天真。他再一把眼睛睜圓,甕聲甕氣地扮起兇來,非但不似哪家的紈绔公子,反而變得愈發無害。 鴇兒連連笑著推了推身旁的龜公,不著痕跡地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這才緩聲道:“公子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