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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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解釋吧。”項天禮已經(jīng)盤腿坐起,大手把玩著她匆匆塞進去的聽診器,冰涼的質(zhì)感令他想起擱置角落許久的劍。 乾陵悅滿臉被捉x在床的心虛,思考他可能接受的合理解釋,“這是我回相府時一位高人送我的。” 對相府夫人也說的高人,應(yīng)該不會穿幫。 “哦?那你的醫(yī)術(shù)也是師從那位高人?”他順著她的話往下問。 “對啊。”正好可以一并解釋忽然會醫(yī)術(shù)的事,乾陵悅默默表揚自己機智,面上愈發(fā)誠懇,眨著大眼睛望著他。 她鮮少如此不具攻擊性地與他對視,桃花眼微微彎著,眼中只有他一個人,純粹而天真。 莫名的滿足充盈著項天禮的胸腔,一股暖意由心臟蕩漾開來,他凝視著眼前異常乖巧聽話的人,緩緩扯開一個假笑,“敢問王妃何時結(jié)識這位高人?” “大概一年前。”一年前她還未嫁入王府,編起故事來比較好圓。 “是嗎?想來這一年王妃在府內(nèi)屈才了。”他假笑未變,眼底添了審視。 乾陵悅大腦“珰——”地一聲,憶起一年來原主大大小小的病都是發(fā)展嚴(yán)重后自己求來的太醫(yī),她快速地眨眨眼,“那不是為了讓您可憐我嗎?” “哦?” “一年的適得其反,我是傻子也該悔悟了。”這句話出于真心,哪怕是斯德哥爾摩患者也該從漫長而殘酷的身心折磨中逃離了。 聊回到過去的一年,氣氛轉(zhuǎn)而復(fù)雜,項天禮望著眼前的人,心內(nèi)竟然騰出一絲罕見的心疼,腦內(nèi)閃現(xiàn)過去種種,自己好像做得的確過分了。 “過去的事,是本王過于放任。”他放棄似的開口,“你畢竟是王妃。” 怎么回事,是在向她認(rèn)錯嗎? 乾陵悅垂眼看去,詢問中夾雜不可置信,“你終于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本王并無任何過錯。”承認(rèn)過錯是不可能的,他堂堂一個王爺,向一個女人承認(rèn)錯誤?王朝更替幾個輪回都不會發(fā)生。 算了,他果然還是那個大直男。 “你為何迷暈本王?”正在她以為他不會繼續(xù)追究的時候,他突然質(zhì)問。 “王爺你在說什么,我哪里迷暈?zāi)懔恕!彼龂樀帽臣挂恢保樞χ耙徊剑噲D從他手里拿過聽診器。 項天禮的握力大概是舉過80kg的鐵,鉗制著聽診器一動不動,她抽不出來打算放棄,還未退回去,被他握住右手,“你以為巧娘是傻子?” “你在說什么。”乾陵悅面色微變,手用力往后抽,卻紋絲不動。 “你讓小土豆下的藥,我讓太醫(yī)查過了,”話說到這份上,他也不再隱瞞,“后面的用膳都是正常的。” 她腦袋懵了,所以從暈開始都是裝的? “你一直都是清醒的?”她難以置信地發(fā)問,可他全程毫無反應(yīng),就連抽血扎針,都一聲不吭。 就算再能忍,對突如其來的銳痛感應(yīng)當(dāng)沒有預(yù)料才對。 “很難猜?”他揚揚下巴,中途她突然一針扎下來的時候的確差點露餡,好在常年的隱忍使他很快調(diào)整好。 蒙受巨大欺騙的人怔怔地看了他好久,這就是被套路的感覺嗎?她長大這么大,還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戲耍,既生氣他騙自己,又擔(dān)心他繼續(xù)追問。 “你剛才在我身上摸摸捏捏地那么久,是為了什么?”閑聊結(jié)束,現(xiàn)在才是正式盤問。 “為了檢查。”除了身份,其他大可實話實說,實在解釋不了就往高人身上推。 “檢查?”男人濃密整潔的眉毛微微上揚,示意她繼續(xù)。 乾陵悅退無可退,放棄掙扎,一五一十地科普,“身體健康例行檢查,看看王爺您身體有沒有毛病。” 他頷首,“所以?” “除了腦子沒檢查,其他都是小問題。”她瞥他一眼,一語雙關(guān),聽得項天禮眉心蹙了蹙,又舒展開。 “什么小問題?”他饒有興趣。 “腿部舊疾。”其他的問題都不算問題,唯有這個比較棘手,剛才大致檢查了下,看來后期沒怎么治療。 聽她提到腿,他神色嚴(yán)肅,“你聽誰說的?” ……她剛才的話是聽到夢里去了?雖然也有聽人說的成分,她挺了挺胸,“你質(zhì)疑我的能力?” “本王從未信過。”他淡淡接話,沒讓她岔開話,“從哪里聽來的?” “我檢查出來的,你這個傷,很難痊愈,但是后期中藥調(diào)理,西藥止痛,會好受很多。”仿佛回到急診室,她熟練地答道。 “西藥?”他敏感捕捉到她話里的陌生詞匯。 “一種快速藥的統(tǒng)稱。”解釋再清楚他也聽不懂,她干脆胡謅。 對于未知領(lǐng)域,男人倒是沒有刨根問底,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是止痛藥,痛的時候吃一顆,一次上限是三顆。”她沒有多話,說著從袖子里掏出藥遞給他,嘴里囑咐,“按摩也要經(jīng)常做,至于中醫(yī)調(diào)理,可以讓您信得過的太醫(yī)開個方子。” 她對中醫(yī)了解不多,自然不會班門弄斧。 項天禮接過藥,目光深沉地與她對視,良久才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乾陵悅。”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一直不承認(rèn),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樣,“不用擔(dān)心我害你,要是想害你,你早就埋土堆里了。” 他哼了一聲,沒接話,電光火石間想到上次的談話,問道,“你問本王有什么未做之事,是什么意思?” 當(dāng)時以為她急于轉(zhuǎn)移話題,但那之后她就變得有些詭異,準(zhǔn)確的說,是她周邊的人。師黛總時不時地在他周圍繞,綠竹和項畏來往日益密切,而她學(xué)完女紅后竟然能乖乖回偏殿。 他不會天真到以為她忽然轉(zhuǎn)性。 細想來,前后唯有這一點對不上。 乾陵悅認(rèn)真地看著他,開始思考要不要直接告訴他,她不遺余力幫他達成,他放她一條回家生路。 但她不敢賭。項天禮真的會履約嗎?還是在知道她不是原主后會心安理得地對她下殺手? 未知太多,一個閃念可能導(dǎo)致完全不同的結(jié)果。 不過從他的反應(yīng)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他的遺憾之事絕對不是什么腿疾,而且比腿疾更麻煩。 她不想卷入更深的麻煩,但為了回家,她不得不踏進去。 項天禮此刻格外耐心,任由她思考,靜靜地等著她的回答。 “過去一年,我的任性給王爺添了不少的麻煩,現(xiàn)在幡然悔悟,自然想做點事情彌補您。”她垂下頭,斂下翻沉的思緒,決定暫時隱瞞。 現(xiàn)在誰都不能信。 秘密就是秘密。 他眼中的期待轉(zhuǎn)為失望,繼而沉寂,“既然如此,還請王妃心中有所準(zhǔn)備。” 來日方長,他多的是時間問出她的隱瞞之事。 若是和那件事有關(guān)……他眼神猛地一收,看向她的目光又沉了幾分。 “再過五日周年宴就到了。”本以為他會追問不休,誰知他下一秒便換了話題,“王妃女紅如何了?” 乾陵悅沒來得及思考他上句話的意思,思維自覺跟著他轉(zhuǎn),想到自己繡得認(rèn)不出模樣的鴛鴦,有些尷尬,“還……行吧。” “那就好,本王向兩位皇兄夸下海口,指望王妃送他們二人像樣的見面禮。”他攜帶著淡淡的笑意和調(diào)侃,笑著把她往火坑里推。 她表情當(dāng)即僵住,嘴角緩緩扯開,露出一個堪比哭的苦笑,“是,我努力。” “必須完成。”他瞬間化身為蠻不講理布置任務(wù)的領(lǐng)導(dǎo)。 乾陵悅氣得牙癢,干巴巴地答應(yīng),“定不負(fù)所望。” 計劃敗露的人只能暫時全身心地投入女紅,但項天禮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必然還有后手。 好煩,直球問肯定得不到答案,只能旁敲側(cè)擊了。 她重整思路,之前是她太天真了,以為原主只有一腔愛戀,心系之事必然也膚淺易猜。 事實并非如此。 乾陵悅乃相國之女,嫁入王府才一年,此前在相府,即便耳濡目染,也該比尋常女子有見識得多。 被愛情蒙蔽,或許會降智,但不會消減以往的見識。 能讓她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完成的,必然極為重要。 下人未必知道,和他親近的人也許有所耳聞。 比如柳榕。 她看了一眼對面正在安安靜靜做女紅的人,雖然她的手段惡劣了些,不鬧騰的時候還算可愛。 “看什么看?”一開口,毀所有。 “我只是羨慕meimei,”她悠悠回答,手上的速度慢了下來。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并非公眾場合,她對她就沒那么客氣。 乾陵悅眼角揚了揚,“瞧這話說的,我只是覺得王爺實在寵愛你,有些羨慕罷了。” 柳榕得意地哼了一聲,大方接受。 “榕meimei如此得寵,想必妙招很多,不如分享給jiejie一二?”她故意放軟語氣。 對方愈發(fā)得意,“你當(dāng)我傻?以為我會讓你輕易奪走王爺?shù)膶檺蹎幔俊?/br> “meimei難道對自己的實力如此不自信嗎?還是失了妙招,就會失寵?”乾陵悅故意激怒,“看來meimei的受寵也并非真的受寵。” 柳榕僅有的智商都拿來爭寵,沒有多想,下意識反駁,“受寵與否要你評斷?王爺與你說過幾次體己話?這王府內(nèi),王爺唯與我談家國大事,論風(fēng)花雪月。”雖然每次她都答不上來。 “是嗎?”乾陵悅眼睛一亮,上鉤了,“我不怎么信呢,王爺與我也說了許多不常說的話。” 顯然都是互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