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很久之前就喜歡他?有多久? 齊棪恨不得立刻跑回去,抓住人問清楚。 然而礙事的人還在繼續(xù)喋喋不休:“長公主自是沒事,可她讓挽驪廢阮間一條腿,阮鏞實恐怕咽不下這口氣。” “你是說,阮鏞實想讓挽驪還債?” 花燃點頭。 齊棪往窗外看去,悠哉道:“這么跟你們說,翊安寧愿把我交給阮家,都舍不得把挽驪交給阮家。” “王爺?shù)牡匚贿€不如一個侍女?”連舜欽皺眉。 齊棪嘆氣:“沒法比,人家多少年的情誼,我才與她成親多久。” 花燃撲哧笑出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那阮間就慘了,一條腿白白被廢,什么都討不到,肯定恨死。挽驪下腳是真狠,把人家膝蓋骨踩得稀碎,就是想接也接不上了。” 連舜欽嘆息:“別說是繼續(xù)入聽竹衛(wèi)做指揮使,就是傳宗接代,以后也很艱難。” 花燃又道:“所以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男人好色絕對會倒霉。” 好誰的色不行,好的長公主身上去了。 這不是找死嘛。 齊棪被他們倆左一句有一句擾的心煩意亂,將人轟出府后,心里想:“以后還真得對挽驪敬重些,別哪日幫翊安打我,也直接給我整廢了。” 他跑回屋里,抓著翊安就問:“殿下昨夜說喜歡我?” 翊安眼睛轉(zhuǎn)了兩圈,挑眉:“怎樣?” “很久之前就喜歡我?”齊棪貼近她的臉:“什么時候?” 翊安打了個哈欠,慵懶道:“忘了。” “我不信。”齊棪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就是忘了,怎么,齊大人還要嚴(yán)刑逼供嗎?”翊安耍賴道。 他避開她的傷口,將人摟進(jìn)懷里,在她耳邊輕聲曖昧道:“我的刑訊,只怕殿下受不住,要哭的。” 翊安笑罵了句“不要臉”。 最終還是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齊棪只好暫放一旁。 翊安愿意說喜歡他,就已經(jīng)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心滿意足。 這個生辰當(dāng)真過得刻骨銘心,一輩子都忘不掉。 丟人,欣喜,痛快,心疼。 三日后,阮間因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被革去官職。 但彈劾阮鏞實以及阮黨的折子,皇帝卻并未多理,只是壓在一邊。 翊安在府養(yǎng)傷,連吃飯喝水都是齊棪一口口喂的,快活賽神仙。 皇帝讓齊棪官復(fù)原職,額外添了句,他什么時候回去都行,不急于一時。 齊棪便說等翊安養(yǎng)好傷再回。 皇帝龍心大悅。 只是苦了連舜欽跟花燃兩人,天天忙得覺不夠睡。 上門來求齊棪回去干活,齊棪見都不見。 聽說他已收拾好,隔日要去城外的鐘鳴寺里住個三五日,吃吃齋飯聽聽禪。 花燃哭著總結(jié):“紅顏禍水。” 連舜欽拍案罵道:“不思進(jìn)取!” 齊棪一概置之不理。 這日晚上照例喂翊安吃飯,抱她去洗漱,再抱她上床。 翊安好心提醒:“駙馬爺,我只是手臂受傷,不是殘廢了。” “我想這樣照顧你。”齊棪膩膩歪歪的,親她額頭一口,不過癮,又在朱唇上碰了碰。 他恨不得上哪去,都抱著背著翊安,永遠(yuǎn)跟她貼在一處才好。 反正他因為她受傷,哭的尋死覓活的事情,滿上京都傳開了。 聽說還被人添油加醋,將他傳成了二十四孝好駙馬,成為滿上京已婚男子的標(biāo)桿。 他無可奈何,只能破罐子破摔,做個媳婦奴。 翊安等頭發(fā)干的功夫,與齊棪坐在床上閑談。 談著談著,他的手就不老實起來,將不該摸的地方細(xì)細(xì)摸了個遍。 翊安咬著他耳朵問:“我受傷了你還欺負(fù)我,你是禽獸啊?” 齊棪正義凜然地辯駁:“你只是傷到手臂,又不是殘廢了,有什么不能的?干嘛又罵人?” 他把翊安的原話原封不動還給她。 師“翊”長技以制“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這套功夫,學(xué)得倒是極好。 “不行,我受刺激,碰到傷口怎么辦?” “我輕輕的,慢慢的,好不好?”齊棪繼續(xù)引誘。 翊安呸他一口,“你每次都這么說。” 齊棪只好溫柔又磨人地一直親她,使盡渾身解數(shù),直到翊安也想要他。 翊安上衣齊整,只腿光著,被他抬起后不大自在。 只聽他在侵身進(jìn)去前,“體貼”地解釋:“怕碰到你傷口,上衣不脫了。” 不得不說,齊棪溫柔起來真讓人意亂情迷。他動作間,比她還小心她的傷口。 翊安沉浸其中,卻分神暗罵:急不可耐還不忘找借口,大祁第一偽君子實至名歸。 作者有話要說: 嘴上:怕碰著你傷口。 心里:還是直接脫褲子速度。 第64章 和尚 古寺的鐘聲悠遠(yuǎn)滌心,鳥雀隨之從林間騰飛而起。 雖是暮春時節(jié),山上春花卻正是盛時。 不似城中的富貴花,撒著野般滿山坡地生長下去,順著山澗、溪流、竹林蔓延,入目一片生機(jī)盎然。 四周籠罩著一層淡薄如煙而禪意綿綿的山嵐,行走其間,溫涼而清醒,心境隨之平緩下來。 溪水潺潺且澈凈,敲擊在水中的怪石上。 女子蹲在水邊,正挑撿著看得過眼的小石頭,預(yù)備帶些回去。 山上唯獨這些石頭,千奇百怪的顏色和花紋、形狀,頗有些天然之雅趣。 她身穿尋常人家女子的所傳的素凈衣裳,發(fā)邊只簪了一根木簪,一張臉未施粉黛。 然眉目間卻有著如何樸素都掩不去的貴氣秾麗。 清艷脫俗,見之難忘。 饒有興致地選了一會,她抬起頭,朝幾步外抱臂閑站的男子喊:“你要生悶氣到什么時候?” “哼!” 齊棪不理她,從鼻子里冷冷噴了口氣。 眼睛卻無時無刻不在她身上,生怕她腳一滑,落進(jìn)水里。 “哼哼哼!” 翊安扔了塊石頭過去砸他。 小氣鬼。 她不就是來的途中,碰見個相貌清秀的小沙彌,隨口夸了一句“小師父真清秀”嘛。 齊棪當(dāng)場酸溜溜道:“前朝曾有公主與和尚私通,那駙馬說都不敢說。” 翊安沒心沒肺地夸:“那駙馬心真善啊。” “我心不善?” “你摸著良心自己說,我不想在佛祖跟前打誑語。” 就這么調(diào)侃他兩句,他還真生氣不理她了。 齊棪被她扔過來的石子砸中腿,心里發(fā)笑,她傷口恢復(fù)得不錯,力氣現(xiàn)在倒不小。 翊安滿頭青絲只用木簪盤了一半,旁余的垂在肩后,像個未出閣的姑娘。 以至于那修行淺,尚有俗心的和尚見了她,幾近滿臉通紅,“女施主”三字說得都不利落。 齊棪看見氣得半死。 同樣是男人,那些人為何臉紅,他自是比誰都清楚。 不怪人家,也不怪她,只怪老天爺偏要給她這張臉。 盯著翊安的頭發(fā),齊棪再次想到那日的事。 上山之前,他們?nèi)チ颂擞蚁喔酵蚁喾蛉恕?/br> 因著花燃上心,請的大夫可謂是神醫(yī)在世,他母親心口的惡疾方有些苗頭時,便被診了出來。 良藥對癥下去,十分起效。 故而右相夫人雖在床躺著,氣色卻好,不像病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