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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本宮的駙馬瘋了在線閱讀 - 第30節

第30節

    當晚齊棪君子風范,翊安還沒開口,他便主動搬回軟榻。

    翊安立在一遍,看他一言不發的鋪床,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莫名愧疚。

    但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我床上繼續睡”這種話。

    那無異于引火燒身。

    齊棪鋪好床先行睡下,翊安只好去滅燭火。

    往常這是他的活。

    翊安睡在床上,感覺哪里不對勁,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簾子忽被一把掀開。

    黑暗中,翊安看不清他的臉,卻覺察出來幾分nongnong的陰郁。

    “殿下就這么睡了,不打算親臣一口?”他沉聲問。

    作者有話要說:  翊安:酒不錯。

    皇后:真的嗎,好想喝。

    魏琇:……呵呵。

    第26章 嘴疼

    緩緩眨了一眼眸子,睫羽輕顫。

    翊安微偏過頭,將他的話逐字地斟酌一遍。

    她心道再躲下去,我不是翊安了,成了他隨意糊弄拿捏的家養小兔。

    于是兀然笑起來,笑聲嫵媚婉轉。

    她將聲音放低,半啞地道:“王爺怎么提這樣的要求?”

    翊安心里有面鏡子,自己哪個表情勾人,怎么說話讓人心動,一概清清楚楚。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多像個妖精。

    只希望齊棪別像她似的,哪怕夜里留了盞燈,還是個半瞎。

    齊棪的臉隱在黑暗里,呼吸一亂,沒方才穩了,聲音更加低沉:“昨夜殿下醉酒,都是臣在照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駙馬要跟本宮討賞?”翊安輕笑。

    他喚他殿下,她便喊他駙馬。

    從前齊棪不喜歡這個稱呼,誰喊他一句駙馬爺,他眼中的迸發的冷意藏都藏不住。

    于是翊安想氣他時都喊駙馬。

    翊安其實好奇,怎么就沒有人喊她境寧王妃呢,也挺好聽的。

    但齊棪得“瘋病”以來,明顯喜歡上“駙馬”二字,回回答應得干脆利落。

    齊棪左腿左肘支在床上,右半個身子輕搭在翊安身上,看上去就像正把她摟在懷里。

    方才睡在軟榻上,他心力交瘁,納悶怎么繞了一大圈,又繞回去了。

    親也親了,掏心窩子的話也說了,他不敢想一步登天的事,可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實在是意料之外。

    尤其翊安今天還對他愛答不理,他心情低落,她就像沒看見似的。

    齊棪仿佛回到前世那一幕。

    那年他騎馬與翊安的車架迎面碰上,花燃在一旁促狹地笑:“巧了,你們家長公主。”

    他心里高興,卻不曾表露,只打馬到窗前,彎腰問:“殿下去何處散心?”

    里面的人臉面都沒露,清冷道:“進宮,王爺自忙吧。”

    齊棪陡然被灌入一口涼風,嗆得他七竅生疼,諷刺地勾著唇角離開。

    他有十多天沒見她了,原以為能看她一眼。

    一眼也好。

    那日他喝了個酩酊大醉。

    半醉中想起他們之間本沒有感情,他既說過狠話,又何必怪人家沒有好臉色。

    說來可笑,他起初誤會她派人跟蹤自己,又見她半點容不下封淺淺,從心底抗拒與她接近。

    等她真對自己冷淡起來,每日吃喝玩樂,權當沒他這個人時,他又沒由來地生悶氣。

    后來他發現,吵架的時候,翊安是很專注的。

    她生氣時眼里只有他,顧不得儀態,脾氣很壞,什么話都講。

    齊棪為了吵架時間久一點,吵得過她,一張嘴練得越來越欠。

    每次她說話說狠了,他就拂袖離開,免得真逼急她。若沒有回旋的余地,下回可能連面都見不著。

    他們人前恩愛,人后漠視諷刺,渾渾噩噩過了幾年。

    他沒能沖破心上的桎梏不管不顧去愛她,亦沒想過離開這個人,與旁人做夫妻。

    齊棪現在回想起來,就像傻子一樣。

    今日翊安的所作所為,讓齊棪有些發慌。

    雖然心里也明白,還是那酒的緣故。她整天都沒精打采,不怎么嬉笑,不只是獨獨對他冷淡。

    但還是氣她沒心沒肺。

    他方才憑著一時沖動,沖到她面前來。

    本以為翊安會冷淡拒絕,抑或是罵他幾句,踹他兩下。

    結果她的反應,又跟他預料的大相徑庭。

    所以無論重生幾世,女人心都是海底針,別想著走捷徑。

    讓“本以為”三字去上吊投河!

    齊棪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溫柔起來,抵不住誘惑,順著就道:“請殿下賞臣。”

    他半撐著身子,離她有些遠,翊安好整以暇地道:“你下來點啊。”

    這聲音溫柔得都能滴水開花了。

    齊棪沒動,在想她把自己騙過去,會怎么打他。

    站在她的立場上,自己好像是有些得寸進尺。

    翊安見他不動,主動抬起細長的脖頸,朝他臉上湊了湊。

    還是夠不著,“不是要我親你,你再不配合,這賞賜可就沒了。”

    齊棪一狠心,只要她肯騙,刀山火海他也闖進去。

    當即聽話地低下頭去,期待又忐忑。

    玉手微涼,輕撫上他的臉,從下巴緩緩往上滑,動作慢得齊棪額邊都急出了汗。

    他知道她夜盲,或許真的打算摸到他的臉頰后,親他一口。

    若是為了選個好打巴掌的地方,那也隨她,只要她愿意。

    翊安兩手捧著他的臉,然后將唇碰在他的左臉頰上。

    若有若無的觸感,帶著癢意的酥麻從后背攀升而上,流入發根處。

    齊棪忽而有點支撐不住,身子向下沉,全壓在她身上。

    他被這柔情蜜意沖昏了頭腦,重重吞咽一聲,喉結滑動,“殿下,昨晚你親的聲音,不是這么小的。”

    他被她撩得腿發軟,故意說出這話想讓她害羞,正準備道“不信你問挽驪”。

    畢竟昨晚他的確被她的狂放嚇了一跳。

    出乎意料的——

    翊安媚聲笑了笑,鼻息直往他耳朵里鉆,“駙馬急什么?”

    她由捧著他的臉,改為摟住他的脖頸,唇還沒碰到,舌頭便滑進了他嘴里。

    !

    齊棪懵了。

    他這是,做了個春.夢嗎,今夕何夕?

    不敢動作,生怕一碰,眼前的夢就碎了。

    翊安吻得既深又急,氣接不上來便毫不克制地喘出聲,像是故意喘給他聽。

    就在齊棪心神恍惚,欲勾住口中繾綣的溫柔時,她靈活退了出去。

    失落還沒爬上心頭,一陣刺痛傳來。

    “嘶——”血腥味在口中散開。

    翊安滿意地彎彎眼角,輕咬他的耳朵,“駙馬,討完賞退下吧,本宮倦了。”

    說著把他推開,翻身睡去了,量準齊棪不會再煩她。

    輕松得好像狠心把他嘴唇咬破的,不是她翊安。

    齊棪怔怔地舔盡唇上的血珠,雖疼,可跟剛才的刺激顫栗一比,幾乎不算什么。

    夢游似地回到榻上。

    翊安閉著眼睛笑得悄無聲息,讓你趁著我醉酒占便宜,讓你下那么大力氣咬我。

    方才吻他的時候,她的嘴唇還在作疼,心里惱火,便愈發賣力地勾誘他。

    把便宜討回來,再狠狠還擊,把傷痕加倍給他。

    哼!

    她此時心中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