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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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凝這些年放縱無忌,草菅人命,落得這個下場實在算不得無辜。但她今日之所以會養成這副惡劣的性子,與從小的成長環境脫不了干系。 公孫弘毅生她、養她,卻不知道教育她。最終讓公孫凝賠盡了所有,再賠盡自己的生命。 蔣琬琰輕輕閉起雙眼,似是不愿再見到這般殘忍的情景。“先把她安置在后殿,聽候陛下處置吧。” 蔣琬琰的本意,是想替她了全僅有的一點顏面。然而,公孫凝在被拖走前,卻忽然又高聲大喊起來:“蔣氏,你會不得好死!” 蔣琬琰乍一聽,只當作她在說瘋話,并未往心里去,但公孫凝卻不依不撓地叫喚道:“你知道之前的太子妃是怎么死的么?就是被錢玉華這個毒婦給下藥害死的!” “你以為錢玉華會獨獨放過你么?”公孫凝冷笑,“不會!她誰也不打算饒過。” 蔣琬琰正欲開口,公孫凝卻像發狂似地大笑起來:“我會在九泉之下,睜大眼睛等著看,你最后的下場有多么凄慘……” 她話音未落,一旁的侍衛卻已是忍無可忍,索性直接把人敲暈扛走。 夏青見此情狀,連忙上前安撫道:“皇后娘娘無須理會那些污言穢語,您是有福之人,定然能夠吉祥千歲。” 蔣琬琰聽罷,不禁擺了擺手道:“你用不著擔心,本宮還不至于被這寥寥幾句話兒給嚇唬到。”她真正介意的,是公孫凝倒數那幾句話。 錢玉華是當今太后的閨名。以前幾年,公孫弘毅與錢氏密切的交往看來,公孫凝即使碰巧耳聞過幾樁宮中秘事也不奇怪。 況且,蔣琬琰亦不認為,公孫凝在神智錯亂時,還能臨時編出個故事來嚇唬她。 所以說,錢玉華暗中投毒殺害前太子妃蔡芳珩的事兒,至少有八成的真實性。 蔣琬琰對此,倒是沒有過多的驚訝。 錢玉華沉溺于權力已久,只恨不能在唐琛身邊放滿自己的棋子,好時時刻刻拿捏住他。 但令蔣琬琰疑惑的是,錢玉華非但沒有用當年對付蔡芳珩的方式,來陷害她。反倒還讓自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安穩地活了這么久,卻是為何? 是找不到機會下手,還是根本已經在她不知不覺間設了套?思及此,一股涼意油然而生,不禁讓蔣琬琰感到冷颼颼的。 她左思右想,結果直到唐琛圣駕親臨,仍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兩日,唐琛雖忙到沒有足夠的時間休息。但或許是因為剛了卻一樁心事,他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沒有絲毫疲態。 “想什么呢?”他彎腰,湊近她的耳畔輕呵了口氣。 蔣琬琰感到耳垂的一點酥麻,下意識往后退了退,道:“臣妾在想公孫凝……” “誒,停停停。”唐琛趕忙出言阻止她繼續往下說,“這種時候你只需回答,想著朕,就好。” 蔣琬琰聽完,有些好笑地回望著這個幼稚的男人。 而唐琛卻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有多霸道,還接續著問道:“聽明白了么?明白的話,咱們再重來一次。” 于是,唐琛又將方才從進門到坐下的動作,重復做了一遍,包括那句“想什么呢?” 蔣琬琰雖已笑得止不住,卻還順從地配合著他道:“想你,特別特別地想你。” 唐琛聞言,清雋的面龐上稍顯滿意之色,輕咳一聲道:“朕亦甚是想你。” 言畢,他又再度繞開有關公孫家族的話題,道:“等朕明兒得了空,便尋那太醫院的竇院判來給你把脈。” 蔣琬琰想也不想就回道:“竇太醫每隔幾日皆來給臣妾請脈,早已習慣成自然了,何必非要等陛下有空的時候?” 唐琛天生凌厲的劍眉,在此時顯出幾分柔和。他微笑著,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掌,“因為這回要問的是屬于你和我,兩個人的事情。” 聽出他意中所指,蔣琬琰小臉上的緋紅烙深一層。 唐琛眼看她低低垂著頭,只露出兩只通紅的耳朵,不由心頭發癢。精瘦的手臂慢慢攬過蔣琬琰的香肩,而后啞聲問道:“那么現在,先辦點兒兩個人的事兒,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如何?我覺得不能讓陛下予取予求! 唐琛: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這應該算個1.5更,剩下的我明天起床寫!按照慣例,留評的紅包發發發,謝謝老板們的支持。 第25章 睡姿 “不要。”蔣琬琰毫不留情地拒絕道。 唐琛聞言頓覺有些詫異, 唇邊輕溢出一聲疑問:“嗯?” 蔣琬琰見他迷惑不解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臣妾不是說過會記仇的么?今早陛下先拒絕的臣妾,這會兒臣妾自然也得拒絕回來, 才叫公平。” 唐琛聽罷愣了愣, 半晌總算回想起來蔣琬琰指的是早上, 她向他索吻的事情。“好啊, 你都會裝睡騙朕了?” “陛下自個兒沒發覺的事情,怎么能說是臣妾騙您?”蔣琬琰依舊笑眼盈盈地說道。 唐琛明知道她說得純屬歪理, 卻還無話可辨,只得順著她道:“你不要,那就不要吧。” 實際上,他也只是隨口說句玩笑話。 昨兒個半夜實在折騰得厲害,以致蔣琬琰身周至今還留有不少紅腫瘀紫。印痕細細密密地, 遍布在她白皙勝雪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曖昧。 唐琛也知道是自己要的狠了, 這下哪里舍得再去折磨她?只想著能夠緊擁著她睡,也是極好的。 于是他便展開雙臂,像是極欲占有地說道:“過來。” 蔣琬琰以往的確喜好枕著他的胳臂入眠,但自從上回, 她親眼看見唐琛起床后肩臂酸麻, 胳膊抬不起來,甚或連穿件衣服都費勁兒,才恍然發覺這姿勢有多么不舒適。 思及此,她急忙搖搖頭, 像搖波浪鼓似的。 唐琛不懂得她心里的彎彎繞繞, 只當作是小姑娘在鬧別扭,索性一把將人拽過來按進懷里。“朕乏了, 我們安寢吧?” 蔣琬琰雙手抵著他肌理分明的胸膛,試圖拉開一點距離,卻是徒勞無功,最終只得小聲說道:“陛下若覺得困乏,便好生歇息,不用非得整晚抱著臣妾。” 對唐琛而言,這個姿勢確實難以沉沉地入睡。 除了手臂容易麻木外,也無法隨意地翻身。甚至還得忍受蔣琬琰飄飛的發絲,時不時拍打在臉上,撓得人鼻子發癢。 但他縱然有萬般的不滿,也抵不過蔣琬琰一句輕飄飄的喜歡。 蔣琬琰與他僵持了一陣,力氣不敵,干脆直接轉過身去。 下一秒,唐琛便就著這個動作,順勢從背后緊貼上她,大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似是想盡可能地保護住身前的人兒。 這下,蔣琬琰也懶得再動彈,只放任唐琛慵懶地環抱住自己,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 當晚,官兵徹夜搜查攝政王府。粗至木柜桌椅,鏡臺床榻,細至草席底下都不錯過,幾乎把這座當朝最高權貴的宅邸翻了個底朝天。 這般一查,果然搜出不少東西,比如私制的龍袍、暗藏兵卒鎧甲數百件等錚錚鐵證。 領頭的長官素來與公孫弘毅關系不睦,如今見罪證確鑿,近無翻案的可能。竟刻意在搜索的過程中,摔碎玉器、砸爛瓷瓶,將屋內攪得翻天覆地。 直待他氣出得差不多,才把公孫弘毅一家連同證據移交刑部。 公孫弘毅暗中策劃謀逆已久,在這件事情上幾乎辯無可辯,連刑部的官吏都提不起太大的審問興致。草草記下幾句筆錄,便欲呈請圣上定案判罪。 眼看事跡敗露,公孫弘毅倒也爽利。先是親手弒母,隨后又快刀斬斷妻女的性命,最終趁著獄卒不注意一頭撞死在了牢里。 赤紅的鮮血頓時四溢開來,染浸著陰濕的牢籠,為這個嗜血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森冷詭譎的氣氛。 唐琛聽聞音訊時,并沒有過激的反應,反倒只是臉色平淡地點點頭。 倘若公孫弘毅沒有選擇自盡,他便會毫不猶豫地下令,將其斬首示眾。既然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將生死大權緊緊地把握在自己手中。 然而,他自己是一死了之了,卻留下那些無辜被連累的族親。 唐琛目光微凜,眼瞳中隱隱現出洶涌的殺機。作為帝王,他斷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心慈。 故沉吟半晌后,唐琛立即傳詔,誅殺公孫氏九族,至于兩歲以下的幼女則充入教習司為婢,終身不得擺脫賤籍。 雖說罰則有些殘酷,但若想達到嚇阻的效果,以避免相同的事件再度發生,就只得嚴格執行,半點兒不可減輕。 唐琛自然是沒有做錯的。 但無論錯與不錯,他都不愿將這個處置結果告訴蔣琬琰。她內里柔軟,心腸不硬,聽聞這類事情定然不會好受,所以唐琛寧可盡力瞞著。 她接觸不到這些糟心事兒,就可以騰出腦袋里的空間,只裝滿他一人。 午時剛過,唐琛正在乾元宮處理著善后的事宜。 不曾想,平日里懶散慣了的唐珷,竟主動要求覲見。 “臣弟離開燕地已有一段時日,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城里都該亂糟糟的了。”他笑笑地說道。 唐琛聞言不禁擱下筆,抬頭問道:“你當真要在那兒待上一輩子?” 唐珷聽后微微頷首,道:“燕地挺好的,百姓安樂,風和景明,臣弟早已習慣了當地的風土民情。更何況,此處戰略地位重要,除了臣弟,皇兄難道還放心交由其他人治理?” 對此,唐琛亦不可置否。 唐珷見狀嬉笑道:“反正臣弟孑然一身,無妻無子,也無所謂待在哪座城里。” 他說得瀟灑,可唐琛卻從中聽出些許異樣,不由嘆了口氣道:“唐珷,你是不是……” 話至一半,他卻突然改口說道:“前些日子,吏部袁尚書已經為他家長子的親事,登門拜訪過老平陽侯,據說雙方皆是有點兒意思的。” 唐珷面部一僵,臉色顯得有些難看。“倘若華瑯能有個好歸宿,臣弟自然也會好生祝賀。” “你能這樣想是最好。”唐琛說著話,眼光斜睨過去,瞥向他的目光滿是探詢之色。“唐珷,朕以前既不過問你們之間的事,以后也不會插手,統共只會說這么一次。” “所以,你聽仔細了——” “要么拿出骨氣,去把她追回來,要么徹底忘記她,從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唐琛直視著他略帶迷茫的眸子,一字一頓,強勢地要求道:“朕不想繼續看著你,明明心里愛得要命,卻要假裝不愛的樣子。” 話音落地良久,唐珷依舊愣愣地緩不過神。 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已是怎么走出皇宮的。只知道再抬起頭時,腳步已經來到了平陽侯府正門。 守門的家丁難得見到宮里的貴人,一時心急,舌頭便像打了結般說不好話,只得不斷地向他鞠躬哈腰道:“小的、小的這就去稟告老爺,還請王爺稍待片刻……” 唐珷聽罷,在心底冷笑一聲,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遇過誰敢讓他等的了。 若是他想,以他親王的身份,即使直接大搖大擺地走進門里,也絕對無人膽敢上前阻攔。 可是唐珷并沒有這么做,反而好言好語地說道:“本王找的是,你們家小姐。” 那家丁心底略有遲疑,但卻恐于唐珷的權威,不敢有所怠慢,連忙小跑著到后院去通報。 然而唐珷等啊等的,等了大半天,盼來的卻是紀華瑯的貼身侍女翠萍。 “奴婢見過燕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