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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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燕爾理直氣壯,反正不給戴蠶絲手套,她堅決不配合,絕不要再出現書房那一幕的陰影。 “陸燕爾,你這個貪吃鬼!”樓君炎氣的腦仁兒疼,卻又無可奈何。 等到樓君炎翻箱倒柜將蠶絲手套找出來,已是將近半個時辰,火大地丟給她,然后氣哼哼地抱著她的身子,悶聲道: “睡覺!” “哦。”陸燕爾揚了揚蠶絲手套,塞在枕頭下,“碎覺。” 一夜好眠。 不日,便是月初國公府嫁女的日子。 倉忙之間,可能比不上年底星月公主的排場,但依舊是盛大無比,十里紅妝,漫天花雨,相較普通人家嫁女已是好上了千百倍。 行人紛紛探首引頸,熱鬧不凡。 崇德侯府雖在江州,但顧家老宅卻在京城,顧辭與陸霜飛就定在老宅拜堂成親。即使顧辭即將去西境,但他日后長久呆的地方是京城,而非江州。 陸霜飛自然免了伺候公婆的辛勞。 因著顧辭成親,景昭帝特許顧魏進京,可他同陳氏于成親當日才趕到京城。 陳氏見到滿宅子張燈結彩,以及紅的刺眼的喜堂,頓時傻眼了。 她咬牙切齒地看向顧魏:“阿辭竟要成親?他是與誰成親?” 陳氏簡直快氣瘋了,風塵仆仆地趕往京城,竟然是做為高堂面對顧辭的拜堂禮,而她從頭至尾,一無所知。 待到此時,她才回味過來,顧魏早就跟顧辭串通好了,唯獨蒙蔽了她。 “究竟是誰?” 不管滿堂賓客,陳氏忽然拔高了聲音,甚至歇斯里底的去扯紅綢,意圖破壞喜堂。 顧魏趕緊制住她,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低道:“是他的表妹霜兒。” “陸霜飛?陳錦碗那個賤人的女兒!”陳氏幾乎瀕臨崩潰,夫君騙她,兒子騙她,他們竟然合起火來娶了她最恨之人的女兒做顧家的媳婦? 鞭炮鎖喇聲忽如而至,遮掩了陳氏尖銳的吼叫聲。 無幾位客人注意到這邊的異常,但樓君炎卻眼尖的看見了,以他如今的官職,自然在邀請之列,只是陸燕爾身懷有孕,不宜帶她來這種嘈雜的地方。否則,倒是可以帶她來看一場好戲。 來參加喜宴的客人剛到顧家就覺得奇怪,這諾大的府邸,居然是府中管事出面招呼貴客,管事的說辭是顧世子要去國公府迎親,而侯爺侯夫人路上又耽擱了,無法提前趕往京城,只能盡可能趕在吉時之前,望各位貴客見諒。 京城大多數人都知道顧魏必須得到詔令才能啟程來京,詔令的送達本就需要時日,大家皆表示理解。 樓君炎勾起唇角,端起酒杯飲了一口,微微搖了搖頭:“一個知情,一個不知情,知情的誆騙不知情的。” 旁邊坐著的某位官吏,糊涂地看著他:“樓大人,你這是做繞口令?” 樓君炎笑而不語。 這時,顧辭身穿大紅混服,手執紅綢,牽著陸霜飛來到喜堂,陳氏越發激動憤慨,激憤之下,竟然掙脫了顧魏的桎梏,失控地沖向身著鳳冠霞帔頭戴喜帕的陸霜飛。 賤人!一窩子賤人! 什么儀態都顧不得,侯爺夫人的身份也不要了,滿腦子都是被欺騙的痛恨。 手剛伸到陸霜飛的紅蓋頭上,陸霜飛便下意識退后了幾步,而顧辭抬手攥住了陳氏的手,微微用力: “母親。” 他轉眸環顧了一圈,各路賓客探究的視線齊齊望了過來,眼眸微沉,聲音依舊溫和動作,卻一字字幾乎從牙齒縫里低聲蹦出: “母親,兒子求你,別在兒子的喜堂上鬧!你想兒子成為京城笑柄,亦如爹當年那般嗎?” 陳氏猛地被震住,余光瞥見滿堂而坐的賓客,他們或交頭接耳,或擺出看笑話的姿態,她怎能讓自己唯一的兒子丟人啊? 恨毒了陳錦碗,但她不能讓兒子難做啊。 “放手。”陳氏咬牙道。 顧辭聞言松手,抬頭看了眼身后的顧魏。 顧魏回以他一個無奈的眼神,他根本沒辦法說服陳氏同意這門親事,只得盡量想辦法拖延,掐著時間點到京城,就是讓陳氏顧及到顧家的顏面,能夠勉強接受現狀。 至少,拜堂時別出亂子。 可顧魏明顯低估了陳氏的火爆程度,兒子的臉面明顯高于顧家的臉面。 若不是兒子……,娶親當真娶出了笑話。 只見陳氏面無表情地理了理陸霜飛頭上的蓋頭,勉強擠出一絲喜慶的笑容: “瞧瞧,大喜的日子,竟然將蓋頭戴歪了。新娘子頭天進門,可得正著進來,絕不能歪,會不吉利。” 陸霜飛手心攥出了冷汗,見陳氏再無其它動作,當下稍微安心。 賓客們恍然。 原來侯爺夫人是替新娘子整理蓋頭,差點就誤會了。 瞧著那般氣勢洶洶的樣子,恨不得扇新娘子幾耳光解恨呢。 一場即將起的風波就這么過去了。 樓君炎竟覺得特希望,還想好好看場戲呢,沒想到這侯夫人為了兒子竟然能強咽下這口氣? 拜堂禮過后,陳氏不再端著侯夫人的架子,也不在維持面上的笑容,反正賓客們自有顧魏cao心,用不著她,兒子的親事竟然直接略過了她,這事兒沒這么好過。 陳氏陰沉著臉,徑直去了后院喜房。 扯掉陸霜飛的紅蓋頭,一耳光狠狠地扇了下去:“陸霜飛,既然你死乞白賴地要嫁顧辭,做我們顧家的媳婦,你就該知道顧家第一條遵循的規矩就是,你的婆母才是后宅的當家主母。晨昏定省,端茶倒水,侍奉長輩,媳婦該做的事,你一件不落的給我做好,只要我沒死,我就得永遠壓你一頭,你就得永遠在我面前伏低做小!” 陸霜飛捂著紅腫的臉頰,眼里盈滿淚水,愣愣地看著陳氏:“姨母,我是霜兒呀。” “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是你姨母,是你的婆母,我沒有陳錦碗那糟踐人的姐妹!”陳氏恨恨地瞪了一眼陸霜飛柔美的臉,這般楚楚可人的小模樣,真是像極了陳錦碗那個賤人。 原本,陳氏沒這么遷怒陸霜飛,顧魏當年癡迷陳錦碗,顧辭又癡迷陸霜飛,甚至不惜欺騙她,她畢竟疼惜自己的兒子,不能真跟他決裂,不代表她會疼惜陸霜飛這個小賤蹄子,小小年紀,就跟她的娘陳錦婉一樣專勾男人的心。 陳氏尤嫌不解氣,對著陸霜飛另一邊臉扇了下去:“第二條規矩就是,好好伺候我的兒子,你的夫君。今兒個晚上,你可得賣力勾著點,你夫君越迷戀你的身子,我磋磨你時,可能會考慮留幾分薄面。” 陸霜飛哪里聽過這種刻薄糟踐人的話,本就紅腫的臉頰已然變成了煞白,抖的毫無血色。 怎么也沒想到,新婚夜就糟糕到如此地步。 陳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踩在紅蓋頭上,摔門而去。 陸霜飛終于忍不住,伏在榻上低聲哭了起來。 等顧辭微醺著回來,陸霜飛早就端正坐在繡榻上,不再哭泣,只是死死揪著衣角,呆坐著。 紅蓋頭依舊蓋在頭上,遮住了她滿臉的紅腫,而那火紅的蓋頭上隱隱有些污漬印記。 但蓋頭總會掀開。 顧辭微微揚手,紅蓋頭順勢落下,露出陸霜飛滿臉的紅腫,本該紅妝遮面的姣好容顏,此刻卻如被人蹂/躪了一番。 顧辭皺眉,坐在她身側:“母親來過了?” 陸霜飛輕輕點頭,卻什么都未說。 “她動手了。”并非詢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陸霜飛怔然,只輕輕點了點頭,依舊未說話。 顧辭微微嘆了口氣,起身吩咐人取了些活血化瘀的藥膏,親自幫她抹在臉上,淤青有所消散,比方才好看多了。 顧辭轉身放藥時,陸霜飛卻拉住他的衣角,淚盈于睫:“表哥,姨母是不是不喜歡我?” “嗯。”顧辭并未隱瞞,頷首道。 “我該怎么做?”陸霜飛捧著臉,低聲啜泣了起來。 “你什么都不必做。”顧辭看著她,眉眼溫和,“霜兒,我娶你,便會對你好。但你……” 聲音驟然變得冷冽,不似素日的溫雅,“但你,永遠別在我面前演戲,更不許欺騙我!否則……” 后面的話泯滅在唇齒之間。 一室旖旎,紅綃帳暖。 喜床搖曳,嚶嚀喘息。 翌日,顧辭陪著陸霜飛去給公婆奉新婦茶。 因著昨夜的折騰,陸霜飛身體酸疼,走路略有不適,顧辭竟體貼地扶著她,陳氏本欲發走,看見這么一幕,卻也不好在兒子面前做惡人。 成親不過三日,顧辭便要前往西境。 陸霜飛知道他要去從軍,卻沒想到會這么快,因著這兩日的溫存,以及他對她的維護,陸霜飛覺得,顧辭是愛他的,依舊是她心目中的阿辭表哥。 顧辭離京之前,便將陸霜飛的事情安排好了,陸霜飛留在京城,老宅有舊人,且有國公府的人照料著,想來也不會出什么事。 陳氏本打算留在京城,顧辭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母親,請回江州。等兒子平安從西境歸來,便接你來京城生活。” 顧魏有詔命在身,不得入京城,親事結束,自當回江州。 陳氏卻不一樣,她是個婦人,她可以留下,但她的兒子卻不許。 陳氏咬了咬牙,越發狠慘了陸霜飛這個狐貍精,便提出帶陸霜飛回江州。 “阿辭,母親知道你疼霜兒,不如讓母親帶她去江州,母親既替你好好照顧著她,又能幫你看著點,新婚夫妻剛成親便要分離,怎么受得了兩地相思的苦楚?” 話里話外是何意,不言而喻。 暗喻陸霜飛可能會按耐不住寂寞,紅杏出墻? “母親,她不能跟你去江州,你真會讓她好過么?”顧辭側身,清潤的眸子帶著淡笑,”我娶她,不是為了給母親當非打即罵的丫鬟。母親若實在有氣,府中其他下人多的是。“ “你當真就那么喜歡她?”陳氏握住了拳頭,咬碎了后牙槽。 顧辭蹙眉,沒應她。 喜歡嗎? 他也不知道。 只是覺得自己的心仿佛空了一角,需要物件或者是人來填滿罷了。 陳氏倒底拗不過兒子,沒必要為了個陸霜飛跟兒子撕破臉,但心里郁氣不疏,離京之前,又去了國公府狠狠地將陳錦碗痛罵了一頓,甚至故意拿洞房花燭夜折辱陸霜飛一事,去戳小陳氏心窩子。 倒底是國公府養大的姑娘,小陳氏怎能不氣,然后陳氏痛快了,痛痛快快地離京。 顧魏和陳氏離開后,顧辭也馬不停蹄地趕往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