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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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霜飛蹙眉,本不欲來見這什么伯卿府公子,奈何娘親以陸宗元相威脅,她敢不來,就追究他私帶她出府一事,重打三十大板。 她淡淡應了聲:“嗯。” 此后,再無他話。 “秋菊有佳色,貴府的菊花開的正艷,不若做了菊花酒,口腹生香,不知日后是否有機會與小姐同飲?”杜青峰臉上帶笑,聲音溫和。 陸霜飛面若冰霜,語氣頗為冷淡:“我不喜歡菊花酒,恐怕與公子無緣,還望公子明白。” 長相英俊,聲音溫雅,氣質也清潤,可終究不是顧辭。 再像也不能將就。 杜青峰溫聲道:“明白。” 既是佳人無意,他也不便強求,姻緣天定,強求得來的東西容易生怨懟。 杜青峰回府沒多久,伯卿府便派人來國公府回了話,只說國公府的小姐溫婉知禮,伯卿府的公子自慚形穢,深感配不上,就此作罷。 陸陽明沒什么感覺,倒是小陳氏忍不住氣道:“定是霜兒將杜青峰勸退了!” “勸退了,就勸退了,硬將霜兒嫁給不喜歡的人,哪兒有什么幸福可言?”陸陽明道。 小陳氏憤怒地轉向陸宗兼:“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時候議親,你這個做兄長不娶親,后面的弟弟meimei何時成親?” 陸宗兼:“……” “突然想起大理寺有點事,我先走了。”陸宗兼找了個借口就開溜。 啃著堅果的陸宗元見狀,害怕怒火轉移到自個兒身上,也尋了個理由就跑。 “爹,娘,我忘了今天國子監要讀書,我先去了哈。” 小陳氏將矛頭調轉陸陽明,雙手叉腰:“你是一家之主,兒女們的親事,你預備如何?” 陸陽明:“……順其自然。” “滾。” 小陳氏愈發生氣,又去將陸霜飛狠狠地批評了一番,陸霜飛油鹽不進,你罵就罵吧,反正親事攪黃了就行。 不過,她也沒料到如此順利,三言兩語便讓人家心生退意,那杜青峰真算得上君子行為。 一個又一個的兒女皆氣小陳氏,小陳氏氣不過,當夜逮著陸宗兼與他促膝長談了一番。 “你告訴娘,你是不是還念著沈家那丫頭?” 陸宗兼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與沈翠竹有婚約,怎能輕易毀了這樁婚?” 小陳氏嘆了口氣:“你果然還是念著她,沈家當年被冠上謀逆大罪,滿門盡滅,婚事早就不作數了。就算她還活著,以她罪臣之后的身份,你根本就沒法子娶她,我們陸家也不能娶她!除非,你想陸家也走上沈家的老路,陸家除了本身安分守己,更重要的是,陸家出了位太后,有她老人家護著,陸家才能安穩,國公府才能常在!” 頓了頓,小陳氏繼續道:“若不是太后,當年被貶謫到外地的就是我們國公府,而不是他們崇德侯府,雖然,這事情終究是陸家欠了顧家,也是我欠了你姨母,但我從未后悔過。” 她愛的始終都是陸陽明,卻被亂點鴛鴦譜。 陸宗兼張了張嘴:“我都知道。” “知道便要付諸行動,你是陸家長子,國公府的未來要靠你立起來,你爹終究會老,他替你承擔不了多久,而陸家最大的靠山太后,更是上了年紀,家族的興衰榮辱皆系于你身,難道你想讓元兒替你承擔本該屬于你的命運和責任?”小陳氏眼眶有些紅,“可他沒那個本事啊,吃喝玩樂樣樣行,正事卻一件都不干,盡跟著狐朋狗友瞎胡鬧,甚至還幫你meimei……唉!” 話題很沉重,可這就是陸家的現狀,也是整個世家貴族的狀態,家族的重任總是嫡長子承擔多點,當然,他們能夠獲得的殊榮和利益也是遠勝于庶子及幼子。 陸宗兼從小便知道身為長子,很多陸宗元能做的事,他卻是不能做的,他要讀書,就必須刻苦的讀,陸宗元卻可以混日子般想讀就讀,不想讀就掏鳥瞎鬧騰,他要入仕,就必須得到朝廷的重用,必須要混出一官半職,可卻不會強求陸宗元,他有本事入朝為官,就做官,沒本事,爹娘也不怎么會逼他。 陸家這一脈本就單薄,陸陽明沒什么親的兄弟姐妹,都是些旁支遠親的堂表兄弟,血緣疏遠,親情更是淡薄,他們卻恨不得從國公府撈好處,能多吸點血就多吸點,怎會起到幫襯作用? 國公府一旦遭難,他們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陸霜飛能為情所困,陸宗元能肆意人生,娶個自己喜歡的姑娘,他卻不能。 他娶妻,必須娶賢,娶門當戶對,家世相當的姑娘,不說成為助力,卻絕計不能拖他后腿,拖國公府的后腿。 “娘,等我再考慮一番,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陸宗兼沉痛道。 小陳氏點點頭,知道他真聽進去了,便沒再多言,轉身走了。 剛踏出門檻,就見陸陽明站在門外,小陳氏一愣,扭頭看了一眼屋內沉悶而坐的陸宗兼,抬手便關上門。 她拉著陸陽明走遠了些,低聲道:“你怎么過來了?” 陸陽明靜靜地看著她,嘆息道:“你作甚逼他如此?他的人生本就比元兒要難,能多輕松幾年不好嗎?” “你心疼他,可我心疼我的夫君啊。”小陳氏說,“難道真要你熬干了心血,到了油盡燈枯的那一天,他才成家立業,承襲國公府的爵位嗎?” 陸陽明的身體看似健康,可年輕的時候受過幾次傷,留下了比較嚴重的后遺癥,這兩年更是與朝堂官員周旋,疏通各方人脈,喝酒應酬少不了,更要為景昭帝分憂解難,身體不是鐵打的,能這樣透支多久。 她也不想逼兼兒,不想逼霜兒,可不趁著這個家里的支柱尚能遮風擋雨,將他們的歸宿安排好,哪天陽明真的倒下了,他們該怎么辦,爵位沒承襲,親事沒著落,誰為他們打算。 陸陽明樓過小陳氏,寬慰道:“可我現在身子還算硬朗。” 小陳氏笑笑不語。 是誰晚上背著她咳,是誰晚上輾轉難眠,腿疼難忍?又是誰吃調養的補藥,卻是治舊疾的藥湯? 他的身體狀況,她比誰都清楚。 他刻意瞞著她,她便不言。 陸宗兼枯坐了一宿,想了很多,想的更多的是當年那個綠衣小女孩,誠如她的名字,翠竹,她尤其喜歡穿上綠色的衣裳,在翠綠的竹林間奔跑,恍若林間的精靈,隱匿在青翠的竹葉間。 他總是尋不到她。 后來,沈家出事,她便真的不見了,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亂葬崗曾發現她的石首,面目全非,身形體量與她神似,可她身上卻沒有那個玉石做的骨哨,那是她最心愛之物,怎能不在身上? 憑著這一抹希冀,他總覺得她其實沒死,就像小時候那般,藏匿在某個林間,雖然暫時找不到,可最后總會找到。 所以,他進了大理寺,希望能多接觸當年沈家的一些卷宗,也希望找到她的一些蛛絲馬跡,可與沈家相關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竟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沈家很可能被人構陷。 天色將明,陸宗兼豁地打開門,迎著晨曦的微光,走了出去。 一邊是家族使命,一邊是她,該如何取舍,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卻仍需人解惑。 或者說,需要心安。 樓君炎向來早起,于院中練了會劍,見天色尚早,且今日休沐,凈了身上的汗液,便又回屋抱著陸燕爾睡個回籠覺。 手卻不那么老實。 緩緩地從陸燕爾胸口滑了進去,陸燕爾被他鬧得睡不著,嬌嗔道:“別鬧。” 樓君炎一本正經道:“不知為何,總是覺得早上精力更加旺盛,似乎不宣泄一番,整日都無精氣神兒。” 陸燕爾:“……” 臉皮真厚,昨晚本就折騰的夠碗了,還想,不干。 她推了推他:“我困,凡事等我睡好了著。” 樓君炎眼睛一亮,扒開她的衣襟,吻在她鎖骨下方那抹鮮艷欲滴的桃花胎記上,陸燕爾以為他非得鬧她,正要斥罵,他卻如蜻蜓點水般,轉瞬離開。 “夫人,快睡。” 陸燕爾黑著臉,抬手欲拉起衣裳,卻被樓君炎捉住了手:“就這么著,為夫覺得夫人肌膚上這朵桃花開的雖好,卻只有三瓣,缺了一瓣總是不太好,不如為夫替你添上,可好?” 陸燕爾睡意全無:“你要如何添上?” 樓君炎邪魅地看了一眼陸燕爾,低頭,于她驚訝的眼神中,唇深深地印在那枚三瓣桃花上,用力吮/吸,淺緋色吻/痕立現,呈半橢圓形,像極了缺失的那枚花瓣。 “如何?”樓君炎揚眉。 陸燕爾垂眸,看了看,猛地拉起了被子,咕噥道:“不怎么樣。” 幸虧在那個地方,衣服尚能遮擋,若是脖子上,她可沒臉見人了。 樓君炎彎起唇角,扯了扯被子:“別悶壞了。” “悶壞了,也不要你管。”好端端的,盡不讓她睡覺,她生氣了。 樓君炎輕笑:“悶壞了,我可就沒了夫人,豈不是成了鰥夫?” 揚手,一把扯掉她的被褥,瞧著她被悶的緋紅臉龐,眸色微微暗沉了下來。 陸燕爾暗道不好,快速轉身,背對著他而睡:“不許吵我,不許鬧我,否則,我就每日少吃兩頓飯,將自己餓瘦。” 樓君炎哈哈大笑,神采飛揚:“好,不吵你,也不鬧你。” 起身穿衣,不吵鬧她的最好辦法便是,他起床。 剛走出屋子,就見陸宗兼滿面倦容地站在院子里,眼睛布滿血絲,像是整夜未睡。 樓君炎微愣:“去書房。” 陸宗兼耷攏著腦袋,神情萎靡地跟著樓君炎去了書房,整個人像是被誰抽離了魂魄,全無平日的意氣風發和少年英氣。 樓君炎瞥他一眼,破天荒的沒有假于人手,而是親自泡了杯茶給他:“來我府上,你倒是來去自由?” 陸宗兼抬頭看了看樓君炎,又看了眼跟前的茶杯,懨懨的:“有酒嗎?” 記得北漠時,都是喝酒暢飲,可兩次來府上,卻是以茶招待,以他此時此刻的心境,只想有人陪著大醉一場。 樓君炎轉身取了兩瓶酒,赫然正是上次海云帆買的那兩瓶酒,一并推到他跟前:“諾,就這些。” 陸宗兼仰頭喝了一口,迅即嫌惡地吐了出來:“就沒其他好點的酒么,這也太難喝了。” 樓君炎悠然自得地飲茶,語帶譏諷:“你喝的這瓶,不就是你送來的,難喝,還好意思給我?” 陸宗兼啞然失語。 這都是海云帆買的,他不過順了一瓶,沒好意思空手上門,借花獻佛而已。 誰知這花,不,這酒難喝的要命。 “好酒卻是沒了,好茶倒是由你喝。”樓君炎勾唇。 陸宗兼驚訝:“你何時戒酒了?我可記得你走哪兒都有酒,沒道理家里不珍藏幾瓶好酒?” 樓君炎挑眉:“你真想喝,我這就派人去買。” 府上還真是沒酒啊。 “算了,別那么麻煩了,喝茶也行。” 成個親,嬌妻在懷,連曾經最愛的酒都不喝了,可見那姑娘的魅力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