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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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燕爾側(cè)眸看向他,漆黑的眸子被絢爛的煙火映亮,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扣。 “夫君,燕爾的心其實比針尖還小,你說了此生唯有彼此,那我便會當(dāng)真,不論何時何地,此般境遇,你都只可以有燕爾一人!” 陸燕爾微微紅了眼眶,晶瑩的淚珠兒盈于長睫,但她卻努力地昂起頭,將眼淚逼了回去,她知道自己這般說有些卑劣,他早晚都會位極人臣,而她的身份始終只是個縣令之女,若是天子給他賜婚,他又該如何拒。 可見識了他的好,她再也無法同任何女人分享他。 即使她從小學(xué)習(xí)的就是三從四德,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態(tài),可爹卻只有娘一個妻子,樓家公公也只有婆婆一個正妻,她自私的想,她也可以做他唯一的妻。 樓君炎擁緊她:“傻姑娘,你夫君會是那種三心二意之人?” “燕爾自然相信夫君。”陸燕爾吸了吸鼻子,軟軟地趴在他懷里,溫糯的聲音帶了絲鼻音,“若夫君敢三心二意,燕爾就永遠消失在你面前,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 樓君炎氣道:“你敢!” 陸燕爾彎眉而笑,眼眸晶亮剔透:“燕爾當(dāng)然不敢,騙你的。” 看著天空不斷綻放的煙火,陸燕爾始終捂著胸口的位置,此時此景,她就像是跌進蜜罐里的小蟲,幾欲被甜死。 雪,忽然落下,落在臉上涼絲絲的。 樓君炎解下披風(fēng),體貼地為她擋在頭頂,替她遮去所有的風(fēng)雪凜冽。 陸燕爾卻悄悄地將腦袋往外移了移,任由白雪片片落在自己頭上。 聽說白雪染了發(fā),便能白頭偕老。 她想,此生與他共白頭。 護城河邊。 顧辭佇立在柳樹之后,一襲白衣勝雪,面容清俊如玉,渾身上下卻帶著深沉的疏離冷漠,目光幽幽地盯著畫舫上緊緊相擁的兩人。 陸燕爾。 他對她分明沒有情,退婚于他也沒有任何損失。 可她在另外一個男人懷里巧笑倩兮,笑的那般明媚,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燦笑,引得他不自覺追隨那抹笑容,就連陸霜飛也無法像她那般笑的無憂無慮,陸霜飛的笑總是摻雜了一些其它東西,沒她那般純粹。 難以言喻的情愫涌上心頭。 是不甘心? 亦或是其它的東西? …… 離護城河一里的空地上,一群人忙忙碌碌地倒騰著煙花彈,本該是闔家團圓溫壺小酒的清閑日子,卻在這里對著眼花繚亂的煙花彈搬來倒去,每處煙花的放置、點火的時間絕不能出半點差錯。 如若不然,便達不到預(yù)期的效果。 “公子為討少夫人歡心,真是煞費苦心,可累慘了我們。年夜飯隨便刨了幾口,就過來了。” “樓里本來就沒多少銀子,這不又花去了上萬兩銀子。” “讓我們這群身懷絕技的大老爺們兒來擺弄這些玩意兒,未免大材小用。” “都道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公子也折在了美人身上?” 人影穿梭,大家不停地擺弄煙花,也對那位少夫人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辛堂主,你見過少夫人沒?那是個怎樣的絕世美人,惹得我們向來清心寡欲的樓大公子竟動了凡心?” 被稱作辛堂主的是個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粗著嗓子道:“沒見過,趕緊干活兒,別整錯了。” “辛堂主沒見過,冷楓卻是見過的,不如讓他給你們說道說道。” 說話的正是京郊樹林的灰衣男子,半瞇著雙桃花眼,手里搖著一柄白玉折扇,面容英俊瀟灑,將風(fēng)流二字演繹的入木三分,只是身上灰敗的老者服飾未及更換,將其形象大打折扣。 而他旁邊的藍衣男子,正是他口中所說的冷楓,冷楓經(jīng)常出入樓家小院,平素消息往來皆是冷楓負責(zé)傳遞,自是有機會見過那位少夫人。 眾人一見,竟是曲流觴和冷楓過來了,當(dāng)即問道:“冷楓,說道說道,少夫人是個怎樣的美人兒,迷得公子五迷三素的?” 冷楓皺眉。 曲流觴一扇柄敲在他肩上:“兄弟們純屬好奇,你要是不滿足滿足兄弟們的好奇心,我就將你喜歡翠……的事告訴她!” 最后一句刻意壓低了聲音,冷楓狠狠地瞪了曲流觴一眼,對著眾人說了兩個字:“好看。” 好看? 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具體是個怎么好看法啊? 眾人面面相覷。 曲流觴也有些傻眼:“多好看?” 要不是樓君炎嚴(yán)厲禁止他們?nèi)ジQ探少夫人,也不至于這么久都不知道人家長啥樣。 冷楓頓了頓,又說道:“就是比普通的姑娘還要好看?” 眾人:“……” 這小子怕是故意吊他們胃口。 不過轉(zhuǎn)眼一眼,冷楓素日口風(fēng)又緊,輕功又好,不向他們經(jīng)常嚼舌根,才得幸跟在樓君炎身邊打轉(zhuǎn)。 自然不好隨意編排少夫人。 其實是冷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陸燕爾,這個小姑娘整整比公子小了十年,他除了知道小姑娘長得比較好看外,也不知道是哪兒吸引了公子。 雪,一直在下。 煙花,一直綻放。 整個京城都目睹了這一場經(jīng)久不衰的煙花,以及那源源不斷的八字‘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紛紛感慨,如今討姑娘歡心沒個萬兒八千的銀子根本就拿不出手。 也不知是哪家姑娘能引得傾慕者豪擲千金。 不知傾慕的男子是否能抱得美人歸?這般大手筆,怕是多半成功了! 皇室家宴結(jié)束后,景昭帝攜宮妃皇子公主登上最高的慶天樓,視野開闊,這里正是賞禮花的最佳地方。 恐引起火災(zāi),皇宮歷來對煙火控制嚴(yán)格,除了壽宴各國來賓,便是除夕之夜方可燃放,眾人自然興致勃勃,當(dāng)然興致不高的,圣駕面前,裝也得裝出一副喜悅的表情。 新舊年交替之際,千發(fā)禮花齊放。 結(jié)果京城中竟有人放的煙火比宮中還要隆重,煙朵碩大,成字體綻放,雖是些情意男女的綿綿之詞,倒底是將宮中的煙花蓋了下去,顯得皇室有些小家子氣。 一些不懂圣心的后妃竟忍不住露出驚艷之色。 景昭帝面色沉怒,早已失了賞煙火的興致,直到宮中煙火放完,皇城外的煙花竟沒任何停止的跡象,皇帝的龍顏已然怒到了極致。 端王趙括欲上前,楊貴妃輕看了他一眼,旋即掩唇而笑,福了福身道:“臣妾恭賀陛下!” 景昭帝臉色鐵青,佛袖道:“賀什么?” 楊貴妃眼波流轉(zhuǎn),笑的雍容華貴,慢慢說道:“陛下文治武略,勵精圖治,,方有這海晏河清、盛世天平之像,如今尋常百姓都能放的起煙火,皆仰仗陛下勤政為民,百姓才能安居樂業(yè),天下太平,自然值得恭賀了。” 煙花并不便宜,一般只有勛貴世家才放的起,而近日明知陛下要在宮中燃放禮花,他們自不會搶了風(fēng)頭,自是那些不知情的普通百姓而為。 當(dāng)然,如此大場面,自不可能是真的普通百姓,沒權(quán)也是富庶人家。 但不妨礙楊貴妃借機發(fā)揮,將景昭帝丟了的面子拾起來,景昭帝果然臉色好看了些,落下一句‘賞貴妃玉如意’,旋即擺駕回宮。 一眾宮妃方才在家宴上獻藝撫琴,皆沒得到景昭帝的賞賜,偏生楊貴妃輕飄飄一句話,就讓景昭帝龍顏悅色。 但皇后已歿,陛下遲遲未有立后之心,楊貴妃再得寵也無法再進一步,眾妃的心里稍微平衡了些。 重華宮。 楊貴妃輕押了一口茶,才看向下首的趙括,皺眉道:“括兒,你方才欲同陛下說什么?” 趙括冷道:“竟有不長眼的家伙惹父皇不悅,自是要將其揪出來,狠狠懲處一番。” 楊貴妃猛地放下茶杯,嚴(yán)厲道:“圣心難測,我們既要順著陛下,卻也不能全然順著陛下,方才陛下是惱怒,可你若覲言,意圖為了小小的煙花便要懲治那人,你將陛下置于何地?他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賢名,你無論樣貌還是脾氣皆是最像陛下的皇子,可陛下年輕的時候城府卻比你深多了,最懂得韜光養(yǎng)晦。 陛下雖對太子不甚滿意,但方才太子都未說話,你何苦在這等事上搶風(fēng)頭。人前,太子就是太子,你依舊只是端王,絕不能在言語上越過太子,但你為父皇效力時,要不遺余力的做事,將事情辦得漂亮,讓他看到你的好,你都忘了嗎?” “母妃,孩兒知錯!”趙括低下頭,面上雖有些不服氣,但對楊貴妃卻甚是敬重。 “括兒,你還年輕,陛下身體康健,未有衰老之像,多做事,少參與是非便是。”楊貴妃語重深長地看了一眼趙括,“永遠都別想著去糊弄你父皇!” “是,孩兒謹(jǐn)記。” “出宮吧。” 楊貴妃揚了揚手,打發(fā)趙括出了宮。 “這孩子還是有些浮躁?”楊貴妃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微微嘆息。 桂嬤嬤上前,替楊貴妃揉捏眉心,恭敬道:“娘娘,端王事事有你為他籌謀,有些方面想的便沒有娘娘細致,他慢慢會懂的。” “他呀,就是有本宮這個母妃cao心,才會原地踏步。”楊貴妃無奈道。 人人都道楊貴妃最得陛下青睞,她的確是盛寵不衰,可先皇后死了近十年,她始終只是個貴妃,離后位僅一步之遙,卻是她怎么也跨不過去的鴻溝。 太子趙乾是先皇后所出,雖然資質(zhì)顯得平庸,陛下對他也諸多挑剔不滿意,卻始終不曾廢黜太子,不愿封她為后,便是不想坐大趙括的勢力,不愿趙括成為嫡子。 就連趙星月那個小蹄子只因為曾經(jīng)養(yǎng)在先皇后膝下,竟備受景昭帝寵愛,被寵的無法無天,成了宮里最驕縱的公主。 事事與她不對付。 …… 一夜白雪滿枝頭。 直到獵戶踩著積雪去收獵陷阱中的獵物時,才發(fā)現(xiàn)快要凍僵的趙星月,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兩眼發(fā)直地瞪著眼前的死鹿,渾身顫抖個不停。 衣裙上沾滿了血和草屑,手上,臉上也有干涸的血跡。 “姑娘。” 獵戶叫她也沒反應(yīng),只好先拿了死鹿,發(fā)現(xiàn)死鹿并非被他的陷阱所傷,反而是被人獵殺至死,不免有些奇怪,但想到全家人有鹿rou吃,便盡數(shù)拋諸于腦后。 又伸手去拽那姑娘,結(jié)果還沒碰到,就聽見她大喊大叫著:“別碰我,你滾!” “姑娘,我是這附近的獵戶,沒有惡意,只是想拉你出陷阱。”獵戶耐著性子解釋道。 “別碰我,你別碰我。” 趙星月瑟縮著身子,神情瘋癲,顯然未從昨日的驚懼中緩過神來,她驚恐地看著手上的血跡,還有衣服上的,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遭受了什么可怕的事,身子麻木全然沒有任何知覺,她是不是真的不再純潔了。 父皇會不會不喜歡她了,會不會將她丟在旮旯里,再也不會看她一眼。 其他人會不會落井下石,奚落嘲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