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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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mama回道:“先前,少夫人房里的春花丫頭來過了,說少夫人無緣無故與公子大鬧了一場,怕是那時哭的吧。” 樓夫人描眉的手一頓,皺眉道:“春花?” “前兩年,府上發(fā)賣了幾個心懷鬼胎的丫鬟,后又買了一批補(bǔ)進(jìn)的丫鬟,春花就是其中之一。春花這名字還是夫人您給賜名的,說她長得如春天那嬌花一樣惹人憐惜,夫人忘了么?” “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 “公子最近不是娶親么,便挑了春夏秋冬四個丫鬟去少夫人屋里伺候著。”陳mama頓了頓,面色似有些為難,“不過,春花剛才還說了一件事,老奴不知該不該講。” “何事?” 陳mama道:“公子與少夫人并未圓房,這兩日都是分榻而睡!” 啪。 樓夫人將眉筆一掌拍在梳妝臺上,臉上騰起怒意:“主子的事也是她一個小蹄子能隨意編排的?日子過得太、安生了,怕是生出了其它不該有的心思,將她逐出府,省的釀成禍端。” 樓君炎一直抗拒娶親之事,對男女情/事全不上心,樓夫人怕兒子有什么隱疾,故而府上買的丫鬟都是樣貌好的,企圖能勾起樓君炎對女色的興趣,若他真對某個丫鬟動了心思,暫收做通房丫頭,生個一兒半女,抬作姨娘也可。 但,饒是滿府春色,那臭小子一派清心寡欲,整月整月的不回府,就連那個被他帶回來的翠珠,整整五年,也只是個勉強(qiáng)在他身邊伺候的丫鬟。 那翠珠也是個標(biāo)志體面的可人兒,樓夫人氣的都快抑郁了,跟兒子同齡的早已誕下一兒半女,可他連個妻子都無,誰曾想,峰回路轉(zhuǎn)冒出個陸燕爾,原以為他又會拒絕,沒成想他卻答應(yīng)了。 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哪能讓那些幺蛾子作亂。 陳mama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它三個丫鬟在外間伺候,昨日,少夫人卻讓春花去了內(nèi)屋伺候,若此時發(fā)賣,不知少夫人會不會誤會夫人的一片好心?” 樓夫人想了想,道:“那就等一段時間再說,先盯著點(diǎn)兒。” 陳mama笑道:“夫人對少夫人真好,只是少夫人與公子……” “強(qiáng)按的牛頭不吃草,小夫妻屋內(nèi)的事由他們自己解決,何況,兒媳婦天資絕色,又嬌又軟的,我就不相信臭小子血?dú)夥絼偟模婚_竅?” 接下來的日子,陸燕爾每日卯時必到煙霞閣報到,晨昏定省不曾一日落下,可卻害苦了樓夫人,陸燕爾每日不止問安,還東拉西扯地跟她聊天,聊著聊著就會繞到無字家規(guī)上面,一副虛心求她解惑的誠懇模樣。 無字家規(guī)本就只是個玩笑而已! 解什么惑? 樓夫人覺得自己惡婆婆的形象快要偽裝不下去了。 這日早上,樓夫人見陸燕爾又有拉著她套話的嫌疑,忙冷著臉將她趕出去了。 陸燕爾也不惱,眉眼彎彎地退了出去。 經(jīng)過這些天的摸索試探,她發(fā)現(xiàn)這位婆婆并不像面上表現(xiàn)出的……那般不待見她,她的厭煩只是些無傷大雅的冷言冷語,其犀利程度甚至比不上侯夫人當(dāng)日對她的十分之一羞辱,哪怕她已有激怒她的趨勢,可她只是揮手讓自己退下罷了。 思及此,陸燕爾唇角微微上揚(yáng)。 晚晴笑道:“小姐,心情不錯?” “嗯。” “小姐,不如去街上逛逛可好,小姐都悶在府里好長一段時間了。” 陸燕爾幽幽一笑:“我不覺得悶啊,這樓府風(fēng)景雅致,我都還沒欣賞完呢,我看想要上街玩的是你這個鬼丫頭吧?” 晚晴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老是聽冬梅提及江州如何如何熱鬧,如何如何有趣,勾的她也想出去逛逛,可小姐自嫁入樓家后,不是忙著去給樓夫人請安,就是在府上瞎轉(zhuǎn)悠,那荷池的魚兒,她能看上半晌午呢。 “小晴兒,你想出府看看的話,就跟冬梅一起去吧。” 知道晚晴是憋壞了,在安和縣老家時,晚晴隔三差五便要出去給她采買東西,哪像最近在府上悶了快半個月了。 晚晴眼眸一亮,隨即又暗下來,小聲道:“奴婢不去,奴婢陪著小姐。” 陸燕爾覦她一眼:“聽說東巷口有家賣杏仁酥的,味道極好,你明天同冬梅去買點(diǎn)回來,我嘗嘗,是不是比樓府廚子做的桃花糕還好吃。” “是,小姐。” 晚晴瞬間心花怒放的應(yīng)下,有了名頭,她便不再糾結(jié)了,小姐真貼心。 回屋后,陸燕爾翻出壓箱底的話本,解悶,其實(shí)不是她不想出去透氣,而是害怕碰到崇德侯府的人,畢竟她以前差點(diǎn)成了顧辭的世子妃,而樓府又刻意隱瞞了她的來歷,府上仆人只知道新夫人姓陸,卻不知她是哪家姑娘。 一個江州首富樓家,一個崇德侯府顧家。 若被人知道樓家娶了悔顧家婚的女子,估計又是百姓們口中茶余飯后的一段談資了。 陸燕爾整日蝸居在府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卻愁煞了樓富貴,樓家娶個媳婦是回來花錢敗家的,可這個兒媳到樓府半月竟未花過一分錢。 比起敗家,樓夫人更希望維持自己高冷的惡婆婆形象,而樓君炎深知娶親的這番緣由,可卻并未真正放在心上,比起相信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還不如靠自己博出一條血路。 樓富貴實(shí)在坐不住了,雖說兒子官運(yùn)這事兒聽天由命,可也總得驗(yàn)證一番道衍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是真的,兒子豈不是少走彎路,也不必遠(yuǎn)赴戰(zhàn)場拼殺,何樂而不為? 這天,樓富貴提前回府,召集全家上下一起用膳,話說這還是陸燕爾嫁進(jìn)來后,頭一次這么隆重地用膳。 樓富貴忙著生意應(yīng)酬,樓君炎也不知在外面忙些什么,一般也是晚上才歸家,府上只有樓夫人和陸燕爾兩婆媳常在,但除了晨昏定省,婆媳之間也是分開用膳的。 吃了一會兒,樓富貴放下筷子,甚是慈愛地看著陸燕爾,問道:“燕爾,嫁到樓家,可還習(xí)慣?” “很好。”陸燕爾抿了抿嘴,舉止有禮地應(yīng)道。 樓富貴又斟酌了一番詞句,笑瞇瞇地道:“缺什么不?好讓你母親帶你出去逛逛,頭面首飾,綾羅綢緞,金銀器皿,珠寶手鐲,你母親甚有研究,能幫你挑挑?” 陸燕爾一下子愣住了。 樓夫人輕飄飄地夾了塊雞身上最好的塊rou,遞到陸燕爾碗里,不咸不淡地說了句:“想買什么,我?guī)湍闳ヌ簟!?/br> 陸燕爾默默地看了看碗里的雞rou,又看了看面色冷淡的樓夫人,搖搖頭:“謝父親母親厚愛,只是燕爾什么都不缺。” 這是實(shí)話。 她嫁過來后發(fā)現(xiàn),樓府早就給她準(zhǔn)備了滿滿幾大匣子金銀首飾,各種時興款式的,還有她的嫁妝亦是不少,根本用不過來。 看著完全沒有敗家欲/望的陸燕爾,樓富貴神情僵了僵:“北街有個全江州最出名的胭脂水粉鋪?zhàn)樱|(zhì)量上乘,都是姑娘小姐們的最愛……” 說到這里,樓富貴已然接收到兩道不善的目光,一道來自于自家夫人,一道來自于對面的兒子,話說他一個大老爺們給兒媳婦普及姑娘家的東西,真是好難。 而乖巧的兒媳婦也一臉奇怪地看著他,樓富貴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吃飯!” “爹,以后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自有打算!” 樓君炎幽幽地掃了樓富貴一眼,伸手拉起發(fā)懵的陸燕爾,轉(zhuǎn)身離開了膳廳。 “哼。” 樓夫人冷哼一聲,旋即佛袖離去。 樓富貴:“……” 讓你說,你不說。 我來說,你又給我擺臉色。 好難。 拱橋上。 樓君炎負(fù)手而立,身形頎長,氣度不凡,狹長的鳳眸極目眺視幽遠(yuǎn)的天際,衣袂翩翩,隨風(fēng)輕拂與陸燕爾的裙踞交疊在一起,揚(yáng)起優(yōu)美的弧度。 他的手仍握著她,不曾放開。 陸燕爾甚覺怪異,方才公公看她的眼神也不對勁兒,實(shí)乃怪哉。 良久,樓君炎轉(zhuǎn)身,幽幽地盯著她:“你可知樓家為何要娶你?” 他說的是樓家,而非他。 陸燕爾蹙了蹙眉,很配合地問道:“為何?” 樓君炎地扯了扯嘴角,輕描淡寫地說道:“因?yàn)椋銓ξ矣杏茫 ?/br> 陸燕爾長睫顫了顫,說不出聽到這個答案是何滋味,但心里確實(shí)有那么一丟丟不好受,也是,樓家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娶個小縣令之女回家,可她能有什么利用價值,無非皮相稍微好看點(diǎn),可又好看又有家世的姑娘多了去了。 憑什么娶她啊? 她問:“于你何用?” 樓君炎勾了勾唇,沒有回答,而是帶她去了書房,從暗格里拿出一本厚冊子,里面壓著一疊地契產(chǎn)業(yè)之類的東西,還有厚重的銀票,全都鄭重地交到陸燕爾的手里。 他神色認(rèn)真,一本正經(jīng)道:“你對我的用處就是,幫我花掉它們。” 陸燕爾驟然瞪圓了眼眸。 只覺得手上的東西沉甸甸的,粗略翻了下,好家伙,這樓君炎的私房錢多的驚人。 光鋪面就有十幾間,還有好些莊子的地契,現(xiàn)銀算下來也有十幾萬兩,陸燕爾頭腦發(fā)昏,感覺不能算那些折合成嫁妝的聘禮,還有公公給她的庫房鑰匙,還有無底線支取賬房的權(quán)利…… 不行不行,她真要暈了! ☆、第22章 隨便花我家夫君驚才風(fēng)逸,舉世無雙…… 為何是三年后? 前日,他分明同她提了一句,準(zhǔn)備參加明年的武舉。 這番篤定的語氣,仿佛他武舉也會無疾而終。 陸燕爾等了半晌,沒等到他的回答,還以為他真會怪到她身上,側(cè)眸卻見到樓君炎眸色沉郁,驚的一個激靈,立馬意識到哪里出了問題,竟忘了他準(zhǔn)備武科的事了。 她面上不顯,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角,嬌聲嬌氣地說道:“夫君,你不會真怪我吧?其實(shí),燕爾覺得夫君提筆安天下的風(fēng)姿,一定遠(yuǎn)勝于上馬定乾坤,舞刀弄棒的一點(diǎn)都不好,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而夫君又是樓家獨(dú)子,雖然父親母親沒說,但他們肯定也不愿意夫君以戰(zhàn)功入仕。而且……” 陸燕爾停頓了一下,手指微微抖動:“而且,夫君風(fēng)輕云淡殺人的樣子讓燕爾害怕。” 樓君炎看了看她,恣肆一笑:“不會。” 原來,那次還是給她留下了陰影。 陸燕爾縮回手,捧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你y票地契,粲然一笑:“夫君放心,燕爾一定會好好花銀子,盡心盡力地幫到夫君,希望夫君早日達(dá)成所愿!” “嗯。” 樓君炎頷首,提醒了她一句:“別在樓家的鋪?zhàn)永镔I東西。” 陸燕爾愣了愣,旋即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 她抬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輕輕吸了口氣,這樓君炎的心思也太過縝密了,一句話的漏洞都能讓他沉下臉,看來以后得小心應(yīng)對了。 可城府不深,又如何能成為權(quán)臣? 如何花銀子也是門高深的學(xué)問,對長于閨閣事事有親娘打點(diǎn)的陸燕爾來說,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