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有問必答,確實沒有說謊,只是沒有說多余的話而已。 若被玉嬌知曉他婚前去玉恒那里拿了什么,只怕她的小脾氣一上來,她約莫會惱他許久,更會把他趕到書房睡。 如此一想,裴疆轉移了話題,“方才你在玉恒的面前喚了我什么?” 玉嬌歪了歪頭:“夫君?” 隨而抬眸看向他,只見他聽到這一聲夫君后,看她的眼神似乎閃了一絲亮光。 注意到這一絲亮意。玉嬌唇角漾出一抹笑意,甚是淘氣的重復喚了幾遍:“夫君,夫君,夫君~” 聲音甜而不膩。 身后的婢女見到小夫妻兩人這般的恩愛,都抿著唇忍著笑。 再說這玉二叔來了之后,每日都是朝著裴疆說好聽的話,在玉盛面前更是對裴疆贊不絕口,與先前的冷眼相對截然相反。 玉嬌見她二叔轉變的態度天差地別,便在裴疆的耳邊小聲的打趣自家二叔翻臉比翻書還真,能屈能伸得很。 而裴疆原本就是個性子冷的,對玉二叔的討好也沒有什么感覺,只由著他恭維。 雖然對玉二叔沒有什么反應,但對玉二叔的兒子,裴疆的感覺卻是有些奇妙。 有時候看到玉恒那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笑臉,便有股想動拳頭的沖動,但有時候看著看著又覺得有些順眼。 父子倆在禹州住了四天便回去了,玉恒在回去前,還留了些東西給裴疆。 小書房中。裴疆盯著桌面上的東西看了許久,隨而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眸揉了揉眉骨。 桌面上,擺著三本春宮冊。 難道玉恒覺得他失憶了,連著一些本能都不記得了? 裴疆睜開眼。目光凜冽看了一眼桌面的春宮冊,隨而冷嗤一聲。 可笑。 他豈是那等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 伸出手拿起那幾本冊子起了身,欲把冊子放入書架的抽屜之中鎖上。 但行至書柜前,拉開了抽屜。把冊子放入其中后,卻是遲遲沒有關上。 目光盯著最上邊的冊子書名,盯了許久之后,叫他無法不在意。 思索了半晌,還是把畫冊拿了出來。 —— 夜幕深了,玉嬌很是精神坐在床上,看著門口。 送走二叔他們后,裴疆就一直待在書房中處理軍務。玉嬌猜測因是他這幾日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家中陪她,故而荒廢了軍務,所以現在急著處理。 因體諒他,所以玉嬌也沒有去吵他。 等著等著,倒有了幾分困意,便問剛剛進屋添茶水的桑桑:“姑爺還在書房嗎?” 桑桑邊添著茶水,邊回:“聽福全說,姑爺早三刻前就去沐浴了。” 玉嬌聞言愣了愣,裴疆以往洗澡約莫只用一刻,但這回怎就洗了這么久? 雖是疑惑不解,但想想自己沐浴的時間更久,便也沒有多想。更沒有再等下去,喝了一口水后便躺了下來準備就寢。 但還未入睡,房門便被打開了。 玉嬌睜開眼眸往床外看去。一看到帳幔外的高大身影就立馬知道是誰了,玉嬌沒有出聲喊他,想著給他個驚喜。 所以便斂聲屏息的等著他走來,待他走近后,立馬閉上了眼睛。 雖許久都聽不到他脫鞋上榻的動靜,但她卻可以感覺得到他站在床邊,靜靜的盯著她。 即使閉著眼睛,她都可以猜測得出來他的眼神到底有多么的熾熱。 畢竟,這無聲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燙傷一樣。 而后,她聽到了他無奈的一聲嘆息。聞聲,玉嬌睜開眼眸,看到他眼眸幽暗盯著自己,微微一愣。 聲音微啞,“夜深了,該歇息了。” 說罷,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便脫了鞋,在她的身旁躺了下來,閉上了雙眸。 在他躺下來后,有一股井水清涼的涼爽之意襲來。玉嬌看著他緊閉的雙眸,卻感覺他的呼吸比之前都些沉。 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結實的手臂,問他:“你又洗了冷水澡?” 裴疆睜開眼眸望著帳頂。隨而低沉的“嗯”了一聲:“燥熱。” “可燥熱的話,你為何還洗了近半個時辰這么久?” 裴疆側過頭看她,嗓音依舊略啞:“想知道?” 眼神之中似乎有幾分忍耐。想到他待了這么久,澡間也沒有水井,不過是兩桶水而已,他怎么可能洗這么久? 不會是在澡間做了什么吧?! 似乎想到了些了不得的事,玉嬌驀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甚是驚詫的望著他。 而后湊得很近,小小聲的問:“你莫不是在澡間自、自瀆了吧?”尾音輕顫,帶著些不可思議。 在玉嬌的心里邊,裴疆可是個自制力極為強悍的人,全然是不會這樣做的。 盡管如此,可還是控制不知自己胡思亂想的腦子。 腦海中浮現裴疆光著膀子的模樣。而他一個人在澡間靠著墻壁,閉著雙眼粗喘著氣這樣那樣的……想到這,玉嬌只覺得自己的臉guntang得很。 臉頰更是紅得滴血。 太刺激了,太強烈了。 裴疆沒有回她。看著她那一會紅一會羞的臉色,甚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攬過她,低啞道:“睡吧。” 但滿腦子都是那等強烈而刺激的畫面,她怎可能睡得著?且又好奇他是不是真的在澡間做了那樣的事,她更睡不著了。 暗暗的又戳了戳他,嬌聲問:“是真的嘛?” 裴疆看了她一會才點了點頭,而后非常誠實的“嗯”了一聲,臉上沒有一絲的尷尬之色。 全然沒料到他這般坦蕩,玉嬌愣了一愣,面紅耳赤的啐了一聲:“呸,你、你臉皮真厚。” 她腦子再也不純潔了…… “你問的,我都會如實回答。”裴疆的語氣甚是認真,眼中卻噙著一絲若即若無的笑意。 玉嬌紅著臉瞪著他:“可有誰會應得像你這般正經的?你壞得很,分明就是想逗我。” 羞死人了。 不敢再直視他,忙別開了臉。 裴疆嘴角微微一勾,隨而湊到她耳邊低下嗓音:“我記得,你也幫過我……” 玉嬌:……! 忙伸出手捶打他,惱道:“你欺負人……” 裴疆抓住她的手,眼眸中的笑意越發明顯,聲音中帶著一絲愉悅:“我只欺負你一個。” 夫妻兩人正嬉鬧著,忽然傳來了敲門聲,隨之傳來桑桑的聲音:“姑爺,營中趙虎有要事求見。” 兩人皆愣了一愣,玉嬌納悶:“這么晚來尋你,是不是營中有什么急事呀?” 裴疆思索了一下,隨而下了床,再而俯身在她的額前啄了一口,溫聲道,“你莫等我,先睡。” 隨而出了房。 院子外的趙虎神色嚴肅。看到裴疆時,略一拱手,隨而低聲道:“將軍,刺史之女死了。” 第88章 “將軍,刺史之女死了。” 聞言,裴疆眸色一斂。神色肅冷,沉聲問:“怎么死的?” 趙虎:“在普安寺后通往懸崖的小道發現了一些飾品,確定了是齊五小姐的,整個普安寺找了一遍都尋不到人,約莫是掉下了懸崖。” “具體是怎么回事?” 趙虎繼而回道:“沈如月夜夜都夢到死去的孩子,堅持要去寺廟給孩子點天燈。所以刺史夫人便與齊大公子,以及齊五小姐一同陪行去了普安寺。點了天燈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卻尋不到齊五小姐,而后發現后山的小道上發現了香囊和簪子之類的飾品,似乎是在慌亂逃跑的時候掉的。” 裴疆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旁人生死他向來不關心,只淡漠詢問:“尸體找到了?” 趙虎搖頭:“刺史府那邊派了許多人下崖底尋找,但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消息,若真的掉下了懸崖,估摸也已經葬身狼腹了,屬下猜想這事應當和沈如月脫不了干系。” 聽了趙虎的話。裴疆斂目,眼眸中浮現思索之色。 趙虎遲疑了一下,而后推測:“屬下猜想沈如月去寺廟會不會只是為了與什么人見面?而齊五小姐剛好在寺廟中看到了些什么,又或者是聽到了些什么,所以才會被沈如月狠心的滅了口?” 裴疆微微挑眉,“也有這個可能。” 趙虎又疑惑道:“可這沈如月到底要見誰?前不久她近身伺候的嬤嬤才見了神秘人,難不成此次的事是和那晚老仆婦與神秘人見面說的事有關?” 趙虎這么一提醒,倒是裴疆忽然想起先前因一把腰刀而生出的猜測——神秘人與吳維有關系。 且神秘人與沈如月近身仆婦見面的時間,恰巧是玉盛來禹州的同一日,這就有些湊巧了。 聽玉嬌所言,吳維對玉家與她都一直虎視眈眈的。因去年玉家向朝廷又是捐糧又是捐銀子,等了皇上的嘉許,吳維才不敢再輕舉妄動,現在又有里百里家這個親家,只怕吳維更為忌憚。 而吳維若是真想反的話,肯定擔心作為玉家女婿的他會長待淮州,從而影響他造反的謀劃。 既然如此,那定然會想法子把他除掉,從而派人來與同黨沈如月傳話,卻也說得極通。 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會被人刺殺的,所以沈如月想要除掉他的話,必然會與同盟會的人見面,再而商討。 藏得再深,尾巴終還是露出來了。 裴疆輕點著桌面的手倏忽一頓,吩咐趙虎:“派人盯著普安寺,刺史府那邊不需要盯得太緊。” 趙虎有些疑惑:“將軍是懷疑那普安寺有鬼?” 裴疆靜默推測片刻后,話語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也許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便越是有意外的收獲。” 二人繼而說了一會話后,裴疆讓趙虎盯著齊繡婉后續的事情,有了消息再來稟告,隨而讓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