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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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菊:“我看像,你看看那寒姑娘的性子,冷冷冰冰,且不說話就瞅你一眼都能叫人不寒而栗,這和咱們姑爺多像呀。” 桑桑點頭:“我瞅著也像,而且這幾日小姐也愛笑了,心情也好了,很有可能是見著了姑爺。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按照寒姑娘的話照做的吧,若是真的能見著姑爺,就當(dāng)做不認(rèn)識的吧。” …… 人出去后,百里寒看向玉嬌,問:“小嫂子可還有什么難題嗎?” 玉嬌捧著肚子,略慫的連搖了兩次頭:“沒有了。” 雖說兄妹二人性子相似。但在裴疆那里,玉嬌覺著自己果然是仗著他的寵溺才有恃無恐,所以半點也不覺得他可怕…… 而小姑子的氣場還不是一般的大,且經(jīng)歷了剛剛小姑子威脅人的場面,玉嬌瞬間覺得小姑子有那么一點兒的可怕! —— 下大雨那晚。裴疆淋了一場大雨倒沒著涼,但玉夫人卻是著了涼,生怕把病氣過到女兒的身上,便不讓她來看。 所以玉嬌也就把刺史府老太君壽宴的事情給瞞了下來。 雖帶了隨行護(hù)衛(wèi),但也不能進(jìn)刺史府,只能在外邊候著。所以玉嬌便帶了三個婢女進(jìn)去。 分別是桑桑和青菊,還有百里寒。 百里寒的身份有些尷尬,也只能以婢女的身份帶進(jìn)去了。 未開席前,聽說女眷都到后院問候老太君,玉嬌便讓人領(lǐng)路去了。 玉嬌知道老人家吃齋念佛,便送了一幅觀音掛繡。 到了后院,已是熱鬧非常。許是有人認(rèn)識玉嬌,待玉嬌出現(xiàn)的時候,便有人看著玉嬌指指點點,然后竊竊私語。 玉嬌在淮州的名聲不大好,但后來玉家做了好事,那些難聽的話才漸漸的沒了。后來又有了新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主要還是因為玉家的姑爺不見了,她又恰巧在這個時候懷上了孕。 所謂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但玉嬌也不是那等聽別人說幾句難聽的話就尋死覓活的人,無視她們的話,徑直入了廳中。 入了廳中,玉嬌見到了那日在荷樓的四個女子。 一個是刺史千金,一個是刺史兒媳婦,玉嬌也早料到了會遇上他們,只是那日也沒有起什么爭執(zhí),玉嬌覺著她們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當(dāng)回事。 誰知玉嬌卻是料錯了,那刺史千金齊繡婉比她先前的性子還要驕縱不講理得很。 玉嬌生得好認(rèn),齊繡婉見到她的時候,露出了驚訝之色,再聽旁人說了她的身份后,眼中頓時浮現(xiàn)了nongnong的輕蔑之色。 問候了老太君,老太君客套的與她說了幾句話后,玉嬌也就出了院子,打算待會開席后坐一會便離開。 出了廳子,玉嬌尋了塊人少的地站著,然后問身邊的小姑子:“夫君會不會來呀?” 百里寒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那些人皆帶著探究的目光落在小嫂子的身上,沒有回答她的話,只皺眉的道:“她們似乎說了玉家姑爺因受不了玉家小姐的驕縱脾氣,卷財逃走了?” 玉嬌聞言,小聲的與她說:“別在意她們說的話,先前夫君失蹤時,比這些更難聽的話都傳過。” 雖然不是人人的聽覺都能像裴疆那樣好,但練武之人聽覺向來靈敏,且她們的聲音也略微的大,百里寒聽得甚是清楚,而眉頭更是皺得厲害。 “他們還說玉家小姐肚子里邊的孩子,還不一定是……” 玉嬌忙解釋:“自然是的。” 百里寒點頭:“我沒有懷疑,只是這些閑言碎語都是因為兄長失蹤而引起的,是兄長連累小嫂子了。” 這時,齊繡婉和沈如月從廳中出來。 見了玉嬌,齊繡婉便陰陽怪氣的道:“有些人身份不高便就算了,更尋了個身份低賤的夫婿,誰曾想身份低賤的夫婿竟然還被她的壞脾氣給嚇得逃了跑,旁人要是攤上這種丑事,不找一顆歪脖子樹吊死也算了,就算不吊死也待在家中閉門不出,但有些人竟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臉皮還真真是厚。” 聲音有些大,生怕玉嬌聽不見一樣。 誰都知道齊繡婉這話里暗諷的人到底是誰,一時都帶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看向玉嬌,想看看她臉上掛不掛得住。 玉嬌面色淡然,似乎沒把齊繡婉的話放在眼里。 再說齊繡婉說的這些話,便可知道她不僅是個心眼小,且還是個無甚腦子的嘴碎。 高官千金,修養(yǎng)也不過如此,她若是要計較,豈不和齊繡婉一樣了? 百里寒微微瞇眸,心里盤卻是算著如何秋后算賬。百里家的人可不是這么容易欺負(fù)的。 廊下的齊繡婉昂著下顎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院子中玉嬌,臉上盡是輕蔑不屑。 禹州與淮州相差不遠(yuǎn),玉嬌的貌美不僅淮州人盡皆知,更是傳到了禹州。 而齊繡婉自小也是個美人胚子,與玉嬌相差不足一歲,不可避免的被拿來相提并論,心高氣傲的刺史千金怎忍得了旁人拿一個商賈之女來與自己做比較? 所以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記恨上了玉嬌。今日不過是借題發(fā)揮而已。 玉嬌雖然并未在意她的諷刺,但心里邊多少有一些些不爽快。隨而低聲與小姑子說著閑話:“我以前一直覺著自己已經(jīng)夠驕縱蠻橫不講理了,但現(xiàn)在看來,比起這齊小姐,我甘拜下風(fēng)。” 齊繡婉見玉嬌似乎不受什么影響,心里頭有些惱。正要再說其他的時候就被身邊的沈如月攔了下來。 沈如月低聲勸道:“今日是老太君的大壽,莫要與這些人計較,而出亂子。” 聽到自家嫂嫂的勸說,齊繡婉才冷哼了一聲:“我才不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計較。” 這聲音自然也不小,也傳入了玉嬌和百里寒的耳中。 百里寒冷臉道:“小嫂子且放心,今日你受的委屈,他日我再替你討回來。” 玉嬌想起今日小姑子威脅桑桑和青菊那股狠勁,怕她真的去把人的胳膊腿都卸了,嚇得忙拉住她的袖子,訕笑勸道:“阿寒不用了,這些話聽聽就過了,也不會掉一rou。” 百里寒點了點頭。看似是應(yīng)了,但她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心里也早有了決斷。 這時從院子外進(jìn)來了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走向了沈如月。 玉嬌起初沒怎么在意的瞥了一眼。這一瞥,看清楚了男子的樣貌,再者與沈如月站在一塊的時候,腦中一閃明,頓時明白她為什么會覺得沈如月眼熟了。 因為在裴疆失蹤那日,她做的那個夢中就有沈如月,還有站在他身旁的那個男子! 因夢中有些畫面閃現(xiàn)得極快,再者都過去了大半年了,所以玉嬌才會記得不清晰。 她隱約記得夢中有這么一幕——沈如月衣衫不整的倒在血泊中捂住肚子苦痛的哭喊著,而男子則憤怒的拿劍指著裴疆,說了句我與你百里家勢不兩立后,畫面便閃了過去。 這畫面閃得快,而且夢中還摻雜了許多比這畫面還要血腥的場面,再加上那時裴疆又失蹤了,玉嬌哪里有心思一一去揣測夢中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玉嬌打了打自己的額頭,暗惱自己竟然不記得這事了! 正要細(xì)細(xì)回想那一幕的時候,有個婢女入了院子傳話,說是寧遠(yuǎn)將軍到了。 那邊的齊繡婉聽到寧遠(yuǎn)將軍,眼神一亮,頓時把什么計較都拋在了腦后,撩起裙子就往外院小跑而去。 百里寒堅持,挑眉露出一絲疑惑:“那齊小姐心悅我兄長?” 玉嬌聽聞裴疆來了,再聽到小姑子的疑惑,只能暫時岔回神。 看向齊繡婉跑得甚是焦急的背影,撇了撇嘴,低聲回道:“可不正是,我先前在荷樓的時候正好聽到她們說的話,說她的父親有意把她許給寧遠(yuǎn)將軍,更說寧遠(yuǎn)將軍似乎對她還有意。” 裴疆是怎樣的,玉嬌心里清楚得很,只怕是這齊小姐太過自以為是了。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裴疆是如何給齊小姐冷臉的,而不知情的情況下給自己出氣的場面了。 “走,我們也去前邊看看。許說不定還能給夫君一個驚喜。” 百里寒看了眼小嫂子臉上想要去看戲的表情,默了默。 暗道驚喜不至于,驚嚇可能更多一些。 第78章 于裴疆而言,在壽宴上邊遇見玉嬌,著實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裴疆此來禹州是為找出同盟會的老巢,從而剿了這些前朝黨羽。 先前皇上起義之時,有前朝官員主動歸順,而禹州刺史便是其中的一員。 雖說不管是前朝的官員,還是如今朝廷任命的官員,其實都有著嫌疑,但有些隱晦的證據(jù)指向禹州刺史,所以裴疆現(xiàn)下正在調(diào)查。 此次來參加壽宴,自是來查探的,只是怎么也沒有料到會在壽宴上遇上玉嬌。 看著從庭院圓門中走出來的一抹粉色身影,裴疆目光略微一詫,隨即臉色微沉看向玉嬌身旁的百里寒。 許是察覺到兄長的視線,百里寒抬起眼眸往他這邊看了一眼,隨后視若無睹的低下頭扶著小嫂子跨過圓門,儼然是一個稱職的婢女。 裴疆:…… “將軍。”此時一聲矯揉造作嗓音在裴疆耳邊響起。 聲音的主人是堵在裴疆身前的刺史千金。 前晚玉嬌逼問齊繡婉是何人,裴疆表示對此人印象不深,但現(xiàn)在這個人卻堵在了他的身前…… 她說不定會誤會他前晚是故意哄騙于她。 想到此。裴疆的臉色驟沉,隨后冷著臉看向身旁的人:“齊小姐有事?” 裴疆雖然長得好看,但這臉色一沉下去,眼眸冷厲,叫人生怕。再好看的樣貌也把齊繡婉嚇得懵了一下,也嚇得結(jié)巴了起來,“沒、沒什么事。” 裴疆點了點頭,“既然無事,那便請讓路。” 齊繡婉只瞬間回過了神來,自己已經(jīng)與旁人說了自己與寧遠(yuǎn)將軍相處融洽,他就這么走了,旁人定然會知道她是在說謊。 忙勉強(qiáng)擠出笑意道:“其實是有事的,我擔(dān)憂將軍不知位置在何處,且讓我領(lǐng)將軍前去。” 裴疆看了眼前邊的玉嬌,只見她目光帶著幽怨,那眼神似乎在說他是個負(fù)心郎。 看到玉嬌的眼神,裴疆再看向齊繡婉之時臉色更沉,聲音冷硬:“不必。” 說著也不管她如何,便徑直略過了她,快步走入院子之中。 這時刺史剛從屋中出來相迎,并未察覺前一刻的尷尬,只朝著裴疆張手相請:“寧遠(yuǎn)將軍來了,齊某有失遠(yuǎn)迎,快快入座。” 雖說刺史比裴疆官高兩級,但架不住他身后的百里家,更架不住他往后還有列土封疆封王的可能。 人走后,齊繡婉站在原地有些怔怔愣愣。 齊繡婉身旁一個女子掩唇忍著笑意,隨后低聲挖苦道:“表妹不是說寧遠(yuǎn)將軍與你能說得上話嗎?我怎瞧著全是表妹你一頭熱?” 齊繡婉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玉嬌見那齊繡婉臉色難看至極,頓時覺得通體舒暢,恨不得現(xiàn)在就拉著裴疆尋個沒人的地方摁著親。 這口氣著實吐得爽快。 舒暢勁過了后,玉嬌尋了地方坐下, 為替賀老太君大壽,刺史特地請來了戲班子。玉嬌雖像聽著戲,但心思卻是轉(zhuǎn)到了沈如月的身上。 在后院中與沈如月說話的男子,二人動作親昵。再者方才那男子更是站在刺史身旁,毋庸置疑這就個男子應(yīng)當(dāng)就是沈如月的丈夫,刺史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