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聲音中沒有了方才的怨氣,只軟聲道:“你以后離開的時候記得要告訴我,讓我知道你去了哪里,才不會一直擔心。” 說著,抬起頭看向裴疆,雙眸柔柔潤潤的:“你以后要去哪里,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裴疆低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好,我應你。” 得到裴疆的應允后,玉嬌也揚起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望向他的眸光熠熠生輝,笑容更是嬌艷誘人:“是給你聽話的獎賞。” 裴疆就食過一次葷,又素了多日,那經得住她的撩撥。 下一瞬,驀地把懷中人壓倒到了床上。轉瞬之間,玉嬌便由坐著變成了躺著,雙手更是被裴疆扣著壓到了到床上,與頭頂齊平的兩旁。 裴疆的眼神太過熱烈也太過露骨了,玉嬌一瞬間便看出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嬌嬌,還疼嗎?”聲音微啞。 知道他問得是什么,也因他的目光太過火熱,讓玉嬌回憶起了新婚夜的那晚他的恣意貪歡,在她身上律動的畫面。玉嬌頓時覺得自己渾身酥酥麻麻的乏軟,臉更是燙得火辣辣的。 咽了一小口的唾沫后,才回:“不疼是不疼了,但是……” 但是這后邊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來,便猛的他給堵在了口中。 他絕對是故意不讓她把話說完的! 但漸漸的,也被他親得忘記了方才想要說些什么了。 唇舌糾纏,體溫相熨,暖了玉嬌的身子。 裴疆在她的身上撩撥了一波又一波,最后才語聲嘎啞的開口詢問:“嬌嬌:可以嗎?” 被他在身上點了火,玉嬌直覺得難受得緊,腦子也混混沌沌的,更聽不進去他說了什么,只雙眼迷離的自己纏了上去。 “裴疆,我難受……”哭哭啼啼的聲音和那面泛春意的表情,簡直能讓人發狂。 裴疆確實也發狂了…… 玉嬌從而又被他纏到了天亮,比先前洞房那會還狠。 那會玉嬌才知道洞房那晚他究竟有多溫柔了。 而在準備出遠門的最后這兩日,兩人都是在屋中耳鬢廝磨,好不恩愛。 —— 第七日一早,東西也已經收拾妥當,準備上金都。 玉夫人知道這是去給裴疆尋親的,雖然有不舍,但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與女婿說:“著實尋不到也沒關系,不管你以前的身份是尊貴還是低賤,但你既然已經是嬌兒的夫婿了,那也就是玉家的人了,玉家也就是你的家。” 裴疆略一點頭:“我明白。” 玉家的人確實很好,這一點裴疆感覺到。以前裴疆是因為玉嬌在意玉家,所以他才會在意玉嬌的存亡,但如今心態似乎有些變了。 他是真的想把玉家護下的,在這里,他體會到了這十年中未曾體會過的溫情。 玉嬌在一旁一笑道:“娘親,裴疆知道的,且我和裴疆最多過幾個月就回來,你別太想我。” 玉夫人聞言,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個小沒良心的丫頭,有了夫婿就忘了娘。” 母女兩個開了好一會的玩笑。見時間差不多了,玉嬌也就和娘親分別,隨后上了馬車。 但這時玉恒卻是拉著裴疆到一旁的角落竊竊私語。 玉恒非常上心且很是隱晦的向裴疆提醒了一下這房事該注意的事項。 叮囑完了這房事之后該注意些什么之后,全然開竅后不久的裴疆半知半解的問:“為何?” 玉恒搭上裴疆的肩膀,道:“妹夫你想呀,雖然我大伯和大嬸嬸都想抱孫子,可你這才成親多久?這要是就懷上了,那你是想你往后接下來的十個月都素著嗎?” 因為清楚自己這妹夫和自己不是一路人,是個專情專一的,再者對這妹夫印象極為不錯,也知道他肯定不會想到這一茬,所以秉著都是男人就應該相互幫助的想法,也就來提醒了這么一嘴。 裴疆沉思了一許,覺得他說得也是有些道理的,所以點頭道:“我明白了。” 見裴疆如此,玉恒這成就感又上升了一個度。 他在裴疆這里找到自信,心道他還是有那么點用的,對這妹夫的好感更深了,最后還是不放心的囑咐:“記得路上別鬧出人命,不然你這以后可真得吃素了。” 玉恒在男人的面前總是葷素不忌,在裴疆的面前也就是有一點點收斂而已。 一晌之后,裴疆才上了馬車,玉嬌隨而問他:“我堂兄方才與你說什么了?” 剛剛見兩個人在角落說話,玉嬌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裴疆想了一息,才迂回道:“他提醒我在路上注意些安全。” 玉嬌皺眉,“堂兄與你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算了,不管他與你說了什么,反正你以后與他別走得太近,你會被他教壞了的。” 裴疆默了一息才點頭:“聽你的。” 裴疆暗道從玉恒那里拿來的書籍畫本是肯定不能她知道的,不然她那小脾氣還不得鬧翻了天。 第65章 在裴疆與玉嬌出發后不久,金都便下了雪。 而此時在金都的莫子言也收到了他們要來金都的消息,知道他們或許要在金都待上好幾個月,本想先給他們先尋找合適住所的,但恰巧被先前同住一家客棧的幾個考生邀去飲酒,實在是不好拒絕,便也就去了。 考了三甲進士的考生殷勤的請著莫子言上樓,道:“這間酒樓的涮羊rou是金都城最為一流的,旁人都道來金都城不吃一回這家的涮羊rou,便是白來了。” 莫子言淡淡一笑:“那便真的是要好好的嘗……” 嘗一嘗這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一樓大廳忽傳來“哐當”的一聲巨響,隨之是食客的各種驚呼聲。 莫子言循聲轉身望下,只見有一個身穿著薄甲披著狐裘,且面無表情略帶英氣的貌美女子拿著一根銀色長鞭追著一名逃竄的男子。 那男子邊逃竄邊把隨手可拿到的東西往后的女子砸去,而剛剛的聲響約莫就是這么來的。 許是在人多的大廳,女子也不便使用手中的鞭子,只能追趕。那男子最后直接逃上樓梯,在樓梯上的人都會被他推開,或者往后推去。此時莫子言也在樓梯上,也正是被男子推開的其中一人。 莫子言本就就是個讀書人,也不會武,而男子顯然是個練家子,用力把站在憑欄處的莫子言往外一推,全然不顧他的死活,其后從樓梯中間翻了憑欄跳下了一樓大廳。 莫子言瞳孔驟縮,從憑欄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只有一個想法——自己或許會成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被摔死且還是最短命的狀元。 但就在千鈞一發之間一根鞭子驀地掃出,鞭子圈住了他的腰身。女子用力一拉,把他又從憑欄外被拉了回來。 等莫子言站回來后,那面無表情的女子從他的身側略過,也翻了憑欄追了下去。 從被推到再被救不過是轉瞬之間,但莫子言卻是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此時一樓下的男子正想要逃出酒樓,卻不想忽然從酒樓外邊涌入了四名將士,把男子攔了下來,轉身想從后邊逃走,誰成想后邊是那追了自己許久的女子。 女子冷聲開口:“若此人再逃,不用審問,就地誅殺。” 聲音殺伐果斷,一絲仁慈都沒有。 男子臉色“唰”的一白,明白她不是開玩笑的,且也知道自己無路可逃了,只能舉起雙手,“我投降我投降!” 在樓梯間站著的莫子言怔怔愣愣的,此時他身旁的考生小心翼翼的詢問:“莫大人,你沒事吧?” 莫子言怔愣了片刻,才緩緩的搖了搖頭,淡淡的回:“無事。” 只是第一回被英雄救美,有些許的沒反應過來。 隨即轉身看向樓下。見那男子已經束手就擒,略微思索一下之后才走下樓梯,行到了女子的面前。 拱手道:“方才謝過姑娘救……” 女子直接抬手阻止他的話,冷聲道:“不必言謝。” 隨而朝著幾個將士下令:“把人押回刑部大牢關押,我親自去審問。” 隨后先行出了酒樓,莫子言連一眼都沒有被她正視。 莫子言又是默了半晌,在身旁考生詢問他可好之時,他只略為疑惑的自言自語:“明明是第一回見,怎會有種似曾相識之感?總覺得似乎與誰有些相似。” 想了想后,莫子言想到了那個待人也是冷冷冰冰的裴疆,才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為何會感覺似曾相識了。 裴疆可不正是這樣的性子么? 正在將兩人作為對比之時,身旁有人小聲接耳交談:“這百里將軍還是一如既往的勇猛呀。” “長得好看是好看,但都二十有一了,彪悍得現今都還嫁不出去。” 其他的話莫子言并未聽進去,他只聽到了“百里將軍”這幾個字后,才頓時反應了過來,方才那女子應當就是這歷朝歷代以來第一位女將軍,十五及笄后便上陣殺敵的女將——百里寒。 百里寒是個奇女子,而她背后的百里一家更是讓大啟百姓無比敬重。 百里一家世代為將,當年皇帝還在封地嶺北的時候,大啟邊境鄰族東疆犯境,便是由百里家相助而擊退的。而后前朝皇帝暴虐,如今的皇帝舉兵造反,百里一家更是一路輔佐他坐上了帝位。 雖是開國功臣,但卻從未居功自傲。朝廷大勢已定后,百里大將軍便請命去了嶺北鎮守,提防東疆。 可謂一家都是難得的忠義良將。 莫子言呼了一口氣后,隨之笑了笑,也沒有了心思飲酒,便于身旁的考生道:“方才有些失態,可能要失約了。” 他還是回去命人給玉家meimei還有裴疆尋宅子去吧,而救命一恩,往后見了再道謝也不遲。 再說裴疆與玉嬌這邊,從出發到現在已經有十日了。 此去金都約莫要二十來天,他們的行程還未到一半,可越是往金都的方向走,便越是寒冷。 二月上旬,南邊已然轉暖,而北邊依舊風雪不斷,南北兩地氣候相差極大。 玉嬌這畏寒的毛病,因有裴疆在,倒也還能接受。 有時候玉嬌都覺得自己先是看上裴疆的臉,后來看上的是他那暖如爐子的身子。 入了下榻的客棧,到了屋中。門一關,玉嬌便攀著裴疆肩膀跳到了他的身上,裴疆很是配合的托住她,以防她滑落。 玉嬌仰著下巴,一幅甚為嬌蠻的命令:“抱我到床上。” 就是成婚了,裴疆還是寵著玉嬌,所以玉嬌這大小姐的脾氣就沒變過。 裴疆把她抱到了床上,放了下來后,玉嬌依舊膩在他的懷中。 裴疆自然不會認為玉嬌有多粘人,很是明白她現在不過就是圖他的身子暖,約莫等過了這最冷的天,到了那七八月份那時,她就該嫌棄他了。 “聽說今夜會有下雪,等一會我讓下人去溫些果酒送來給你,喝了之后好入睡。” 玉嬌“嗯”了一聲,隨即埋怨道:“這都已經開春了,北邊怎么還冷成這個鬼樣子,以后就是打死我都不在這北邊過冬過春。” 裴疆順著她的后背輕撫,說了自己的想法:“若是此番真能找回遺忘的過去,我也不會待在北邊,還是會與你一塊回淮州。” 玉嬌聞言,抬頭看他,略有擔憂:“回不回去且先不說,但若是真的尋到了,萬一你父母不喜歡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