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劉掌柜驀地瞪大了眼,“裴姑爺你什么意思” “我有何意思,劉掌柜不應該很清楚”裴疆似乎話中有話。 說著話之間還瞥了眼劉掌柜。 這一眼甚是銳利,劉掌柜在心底莫名打了個寒顫。心里邊真擔憂自己已經有了把柄在裴疆的手中,所以氣勢頓時弱了許多。 暗道方才真真看走眼了眼前的這個玉家新姑爺,一點也不好拿捏,他若是再以功臣自居來擺譜,只怕半點便宜都占不著,還會惹得一身腥。 以為自己的老底已經被這新姑爺查的差不多了,劉掌柜當即翻臉比翻書還快。扯出了一抹笑,聲音中多了幾分尊敬“這賬冊上的數目自然是對得上的,我方才不過是因為關心這玉家的聲譽,所以語氣一時沖了些,還請裴姑爺見諒。” 裴疆略微點了點頭,而后道“那降價的事便交由劉掌柜你來處理了。” 劉掌柜點頭“應當的應當的。” 裴疆看了眼門口的位置,隨后說“賬冊我不會再碰,一切照舊,我便先回去了。” 聽到外邊微亂的腳步聲漸漸遠了,裴疆才朝著門口走去。 這邊玉嬌和錢金燦,還有桑桑青菊幾個都手忙腳亂的逃離,生怕偷聽被發現。 等裴疆與劉掌柜出來的時候,幾個人都淡定從容得很。 錢金燦見著裴疆,咧著嘴角喊了聲“師父” 裴疆看了眼他。略微思索了一息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隨即朝他點了點頭。 幾日下來都未被搭理過的錢金燦,因第一回有了回應而瞪大了眼“師父你這是應了要收我這個徒弟了” 裴疆淡淡的道“待我考慮兩日后再告訴你。” 這是錢金燦喊了數日師父后第一回有回應的,頓時就嘚瑟了起來,“我爹說師父若真受我為徒,便大擺拜師宴,順道謝師父的相救之恩。” 錢金燦是錢家的獨苗。生了六個閨女才生出這么一個寶貝疙瘩,自然是寵到骨子里去的,聽到這獨苗在道上的驚險,錢家上下只差沒立即燒香拜佛謝佛祖保佑了,還聽說是這淮州玉家姑爺相救,今日一早便已經開始準備厚禮,下午再準備登門拜訪。 劉掌柜看得云里霧里的,小聲的問了一下旁邊的伙計“那二愣子似的人是誰” 伙計回道“榕城漕陸兩運錢家的少爺。” 劉掌柜聞言,眼中露出了詫異之色。 隨即在裴疆和錢金燦兩人身上都看了一眼。原本想著玉家還有玉二爺在,玉家家業也落不到裴疆的手上,但現今見裴疆竟與榕城錢家竟然有這等交情,頓時有些不確定了。 第52章 玉嬌今日在米行的時候便滿腹的疑問。 雖說米行的事情父親對她沒有太多隱瞞,她也知道這是在給玉家留后路。可她不明白裴疆為何忽然把米糧收購的價格降低,更不明白他這向來不與旁人親近的性子,怎就忽然考慮做錢金燦這個傻小子的師傅了? 所以一回到府中,在吳管事緊迫定人的目光之下,玉嬌便急忙忙的把他拉回了他的院子中,隨之與吳管事道:“今日有些事情要與他說,兩盞茶左右的時辰,你莫要來喚,我脾氣大,易暴躁。” 說著便徑直扯著裴疆回了屋子,桑桑和青菊則在院子外盯著吳管事。 吳管事:…… 他愧對老爺,這才來榕城第二天呢! 回了房,玉嬌忙把房門關上,堵住了竄入的瑟瑟寒風后才轉身看向裴疆,黏過去問:“今日在米行的時候降價的事和那小錢少爺是怎么一回事?” 裴疆拉著她到屋中的榻上坐了下來,也不急著回答她的話,因知道她冷所以把她的雙手上的暖袖取了下來,緊握在掌心之中。 玉嬌軟軟糯糯的喊了一聲:“裴疆……” 嗓音雖然軟糯,但滿滿都是催促的意思。 裴疆甚是喜歡玉嬌用這樣聲音喚他,唇畔便浮現了一絲極淡的笑意,隨之捏了捏她那柔柔軟軟的手。 隨后才慢慢的說道:“收了半個月,不僅榕城就連其他地方的米糧都送到了玉家米行,再繼續收下去,會太過招搖,但米糧不夠,現在唯有分兩撥人各行各的,一撥先把現有的米糧分批送到幽州等地去,而后另一撥人在順途而上之中暗中收購米糧,能收多少是多少。” 依著裴疆的話,玉嬌把錢金燦聯想在了一塊,琢磨了一下,才半解半惑的道:“所以小錢少爺那邊……你是想讓錢家幫忙把米糧暗中送到幽州去?” 裴疆點頭:“玉家來送,米糧甚多,容易惹人注目。而錢家本就是漕陸兩運送貨的,他們來護送,量再多也是理所當然的。” 聽裴疆這么一說,玉嬌頓時覺得錢金燦這個金燦燦的金疙瘩還真的是救對了,但想到裴疆對錢金燦的態度又是一頓。 “可你何時也學得我爹那一套壞心思了?就是這想要錢家幫忙才對小錢少爺和顏悅色的壞心思。” 裴疆那雙眸雋黑的看著玉嬌,似有不解的略微蹙眉,問:“他要他想要的,我要我想要的,相互交換,也算壞心思?” 說得似乎也很有道理。若不是她也不是純純笨笨的姑娘,差點就把他這利用人的本質理解成了你情我愿,互作互利的好作為了。 可在裴疆眼里卻是很公平的交易,畢竟先前救錢金燦的時候,裴疆就沒打算是白救的。 不慈悲為懷,也不自私自利,裴疆身上的這一點,玉嬌忽然覺得她很是喜歡。 如此想著,玉嬌如慵懶的貓兒一般蹭入了裴疆那寬厚且暖烘烘的懷中,暖意讓她通體舒適,舒舒服服的閉上了眼睛,低聲呢喃:“裴疆你怎會這么的可靠……” 見玉嬌暫時這么安靜可人,裴疆默了默,才沒有告訴她,這往幽州順道之上收購米糧的事情是由他去做,待米糧都暗中裝載到了錢家車隊后,他也會離開榕城。 玉盛與裴疆說過,能讓吳維忌憚,不敢輕易動玉家的成敗就在于能否順利的把這米糧送到幽州。 默了半晌后,裴疆才低頭看向玉嬌。 她曾是他最想擁有的,也是唯一想擁有的。 捏起玉嬌的下巴,微微抬起,玉嬌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疆的嗓音緩慢而低沉:“你在意的,我給你護住。” 他不在意玉家如何,他只在意她在意的。 玉嬌心底驀地一顫,怔怔的望著他好看的臉上。 默了默后,隨即從他的懷中驀地一提身子,在他的唇上快速的蜻蜓點水的親啄了一下。 裴疆身子猛的一顫。 這是玉嬌第一回主動親吻他。 玉嬌忙低下了頭,臉頰緋紅的羞澀道:“這是謝禮。” 須臾間,玉嬌猛的被他欺壓到了榻上,有些驚慌的抱住了她的脖子,只看入他幽深無比的眼眸之中,而低啞的嗓音從他口中流出。 “不夠。” 裴疆熱氣緊緊的包裹著自己,還有那眼神和嗓音,都讓玉嬌有些許的無措。 隨即裴疆猛的低下了頭,比前幾次都要來得兇猛的吻住了玉嬌的。 又急又猛。 裴疆似乎感覺自己又像回到了獵場之時那般。他明白了那些貴胄為何有那么深貪婪和對獵物追逐的欲望,他現今也是如此,貪婪的想要得道更多,幾乎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血rou之間。 昨晚那個香艷的夢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得好似真的發生過的一樣。 夢中,在玉嬌的閨房之中。他把她壓到了窗臺索吻,而后喚了她一聲“嬌嬌”,再而把她抱上了榻上。衣衫半褪,酥胸半露,眉眼含著粼粼波光,他逼著她喊自己“夫君”,也正是這時候,他驀地從夢中清醒了過來。 裴疆如今覺著自己似乎被火燒著了一般,而能滅火的,唯有他家的小姐。 玉嬌絲毫不知自己就是親了他一下,竟會讓事情這般的失控。她的腦子如同漿糊一般,什么都理不清楚,只知道裴疆的手掌燙得很,所到之處似乎都要燒起來了一樣。 衣裳微亂,露出了紅色的兜兒。 女子氣喘如蘭,男人卻是喘氣如酒,甚烈。 就在此時,院子中傳來吳管事著急的呼喊聲:“時辰到了,時辰到了,兩盞茶了!” 裴疆半撐起,重喘著氣看著底下桃腮粉頰,雙眸迷離得眼波粼粼,喘息不定的玉嬌,而胸口因她喘氣而起伏大,如此這般景象極為嬌艷迷人。 見此景象,裴疆的眼神幽深得似沒了邊。 玉嬌尚未沒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態,只疑惑的喚了聲“裴疆”,嗓音嬌嬌軟軟的,是讓人一聽便渾身酥軟的軟糯。 裴疆暗暗的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即起了身,坐在榻上,替她把凌亂的衣服攏好,低啞著嗓音道:“成親之前,我會控制好的。” 玉嬌在聽到他這話的時候,似乎才慢慢的想起來了他們此前做了些什么,臉頰頓時像是被火燒一般慢慢的guntang了起來。 驀地從床上做起,抓著自己的衣襟,羞得不敢看裴疆。 屋外再傳來吳管事的聲音:“裴姑爺,小姐,時辰過了!” 玉嬌忙拉著衣襟站起了身子,磕磕絆絆的道:“我、我先、先回屋了……” 說著頂著大紅臉惶惶的跑出了裴疆的屋中,即使外邊冷風吹得厲害,玉嬌卻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身子冷,反而由里而外都熱得慌。 房門關上后,裴疆在榻上平躺下,定定的盯著屋中的橫梁。回想方才只差一點他便會把那小衣的繩子解下,小衣之下是如何驚艷的一番景色,他難以想象。 想到此,裴疆的喉間滾了滾,呼吸也重了許多。 不能再等了,待會淮州,必須得成親。 玉嬌匆匆的跑回了房中,脫了鞋和外衣上了床便直接把自己裹在了被窩之中。 主子方才慌慌的從裴姑爺屋中跑出來,再有現在這般反常的舉動,讓青菊和桑桑二人面面相覷,但也沒有過問不該文的,在屋中燒了暖爐后,便退了出去。 玉嬌察覺到兩個婢女都退了出去,才輕顫著手解開自己的衣服,看到自己胸口上邊的點點紅痕,又瞬間紅了臉。 紅了臉的同時,心里邊也有一些些微妙的感覺——原來并不會像夢中那么難受。 雖很是羞人但是還有些些的舒服和酥酥麻麻的感覺,。 玉嬌又疑惑了,夢中的自己哭得如此凄慘,這是為何? 想著想著,便不經意的想到了定親那早她給裴疆送早膳,卻遇上他沖澡的畫面。 除了他那光著的結實上身外,往下便是那鼓起的…… 玉嬌瞬間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想到他那,便會莫名覺得無比的羞臊。 無論是那日,還是在夢中雖都看得不清晰,但她隱約知道,他是用那地方欺負的她。 玉嬌臉色紅了又白,害怕的同時也犯了難。 她該怎么與他開口,開口商量成親之后別用那東西欺負她? —— 沒等玉嬌想要怎么商量,裴疆接下來的這些天都早出晚歸的。 那日從米行回來的下午,錢家的老爺便帶著厚禮上門道謝來了。 隨之裴疆請他到書房議事。在書房待了好半晌,出來的時候錢家老爺也依舊是帶著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