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玉嬌睜著大眼瞪著眼前這大片深麥色的肌膚胸膛,濕氣和那似火爐的體熱從他那未著片縷的上半身傳來,她似乎還聽到了他“咚咚咚”的心跳聲,只瞬間她的心就亂跳得尤其厲害。 “嗝、嗝……”玉嬌打嗝了。 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此時的姿勢,玉嬌猛然回神,無意識的伸出爪子狠狠的在裴疆的胸口上抓了下后,便用力的把裴疆推開。 “你、你別跟嗝……過來!嗝……” 玉嬌邊打著嗝邊逃跑了。 裴疆看著玉嬌落荒而逃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時福全回了院子,但剛好與玉嬌岔開了。知曉裴疆在后院,所以也就端著早點到了后院。 福全轉入了后院,見裴疆腰間系了件衣裳,目光盯著他來的方向,但好似又不是在瞧他。 福全疑惑不解的時候,見裴疆那本已經夠斑駁的身上,竟又多了幾根細細的痕跡,福全驚問“裴姑爺,你這是怎么了?” 裴疆聞言,低頭瞧了眼自己的左胸胸口上邊的五指抓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竟然微微的勾了勾,但很快便斂了,淡聲道“方才被貓抓了。” 說著也轉身走回方才的地方,拿了衣裳后轉身離開,回屋子。 福全卻還是愣愣的,心里邊琢磨著這玉府到底是誰養了貓?這般的隨意放養,竟然闖了院子還冒犯了主子! 正要端著早點隨裴疆入屋,卻看到地上的碎碟子,還有那些點心,又是怔。 可別說這些也是那貓駝來的……? 方才分明有誰來過院子! 且說玉嬌落荒而逃回了自己的院子后,直打著嗝,喝了許多熱水才緩和了,可滿腦子都是方才看到裴疆沖澡的那副畫面,怎么都揮之不去。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畫面,而是她竟不全然是害怕,更多的是羞恥。 有那么瞬間她竟覺著,裴疆的身材其實也挺好的……,且她現在想起來,竟還有些想摸摸他那也有些鼓的胸脯,看看是不是和她剛剛撞的時候樣硬邦邦的…… 這個想法出來,可把玉嬌自個都嚇壞了,只覺得自己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定然是邪了。所以暗暗的想著等下午回了村子后,到祠堂時定要讓老祖宗顯顯靈,把她身邊的妖魔鬼怪邪祟都驅走! 半個時辰后,玉夫人讓人來催促玉嬌,說是準備出發了。 玉嬌從院子出來,便與裴疆碰了個正著。 因著今日也算是喜日,所以裴疆身上雖是黑色衣裳,但也多了些顏色點綴。領口邊和袖口邊上都是赤金色的刺繡花紋,就是腰間也是樣花紋腰帶,束發用發冠也華麗了些,整個人看著既是貴氣,也極為沉穩。 好看雖是好看,但想到方才的畫面,玉嬌看都不敢看她,臉頰更是很不爭氣的紅了,連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匆匆的轉身離去。 福全見主子匆匆逃走,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聲的問裴疆,“姑爺,剛剛逃走的貓兒,是從赤玉小院跑過來的吧?” 聞言,裴疆淡淡的瞥了眼他。 福全個激靈,忙搖頭,“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裴疆也不再搭理他,朝著玉嬌驚惶而逃走的方向走去。 到了門外,馬車也已經準備好了。玉嬌與娘親坐馬車,而她父親與裴疆則是騎馬。 玉盛的目的,玉夫人是最清楚的。 他呀,炫耀著呢。 不過就是讓這滿淮州的人,還有那村子里邊的人知道他有個長得俊且氣度頂好的女婿! 就好比是想要告訴旁人,他玉盛雖然就只生了個女兒又如何!他還不是有個不比旁人兒子差的入贅女婿! 既是入贅,那以后生的孩子得隨玉姓,玉家也是有后了! 這么想,玉盛頓時覺著比起讓女兒嫁到錦州去,這招贅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便也就越發的覺著裴疆順眼了。 第32章 今早差些沒把裴疆看全了,玉嬌自然是又羞又害怕的。所以今日上午回村祭拜先祖時,玉嬌愣是眼都不敢看裴疆。 就是成了婚的婦人與玉嬌遭遇了樣困窘的事,也不可能鎮定得當作什么都沒看到。更別說玉嬌又不是那成了婚的婦人,她不過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罷了。 真要算的話,頂多也就是比別家姑娘多瞧過了幾場春光旖旎的夢,而且那還都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所以也毫無經驗可談。 雖說有過想摸摸裴疆胸膛的這種荒唐想法,但想到他那腰腹以下鼓起的不明之物,就覺得心肝顫顫的,害怕至極。 她在夢雖瞧不清楚裴疆那地方是長什么樣的,但她知道他就是用那東西欺負自個的! 如此想,什么想要摸摸的想法都被嚇得干二凈了。 比起裴疆,其實還有讓玉嬌更加忍不住驚惶不安的人。 夜色漸暗,赴宴的人也相繼而來。 這次并非成親,也就只設了幾桌宴席,宴請的皆是親朋好友。那吳維不算親友,在別人看來,只會羨慕玉家好大的面子,竟連淮州的總兵都能請來撐場子! 他們只看表面,可卻絲毫不知道玉家父女對吳維的到來,就同如臨大敵般。 客至了大半,彼時吳維還尚未來。 玉嬌與裴疆同出現在宴廳之,與父母還有二叔家坐在桌宴席上。 玉嬌雖然還是緊張吳維的到來,可還是因早上的事情,所以坐在裴疆身旁多有忸怩。 玉嬌的忸怩在旁人眼里,只當她是因定親在害羞,所以也不甚在意。 而同桌桌玉瑤則是瞧了眼玉嬌,又偷偷瞧了眼那裴疆。 先前玉盛讓人去玉瑤那借沈宏敬送她的禮物之時,玉瑤便有些慌了。他們之前便有互通書信,書信雖未曾表明什么情意,但彼此心里邊都是有些明白的,可后來沈宏敬退婚后,走前卻是連句話都沒有,顯然是想與她撇清干系,省得累了他的名聲。 沈宏敬這般負心無良的做派,玉瑤也是死心了,也暗道自己先前真真是被他翩翩公子的模樣欺蒙了眼。 許是怕玉嬌早已經知道她與沈家表兄有曖昧,所以這些天來玉瑤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待在屋。只是今日玉嬌定親,實在不能躲著才過來的。 所以這也算是玉瑤第回見到這個裴疆。 偷摸著打量了番這未來堂姐夫,玉瑤心暗道模樣確實比沈家表兄俊,但模樣再好也終究不過是奴隸出身,將來也成不了什么大作為。 也不知道玉嬌是不是與她先前樣,是給這護衛好看的樣貌給蒙了心,又或者是給這護衛的花言巧語給哄騙了,所以才會早早的定了親? 玉嬌似乎察覺到了玉瑤的視線,便抬起了頭,只見她偷瞧著裴疆瞧。 想到玉瑤那與沈宏敬的事情已經沒影了,玉嬌心立馬警惕了起來。 玉瑤可別是和沈宏敬鬧掰了之后,又有了禍害裴疆的心思吧?! 如此想,玉嬌看著玉瑤的眼神越發的不善了起來,緊緊的盯著她瞧。 許是玉嬌的眼神敵意太甚,玉瑤感覺到了,便看向玉嬌。 只見玉嬌帶著怒意瞪著自己,玉瑤便以為她是因先前的事情而記恨著自己,到底是自己先前做得不光彩,底氣不足而低下了頭。 這落在玉嬌的眼里,她覺著玉瑤是在心虛! 這下玉嬌更加確定了,那玉瑤就是在打裴疆的主意! 想到此,玉嬌也顧不得今日早上之事,在桌子地下拉了拉裴疆的衣服。 裴疆愣,看向玉嬌。許是以為玉嬌終于肯理他了,眼神浮現了幾絲亮色。 每每玉嬌看到他這眼神,總是莫名的有些招架不住,就好似她欺負了他樣……明明她就是不理他而已,哪有什么欺負不欺負的?若是論欺負的話,他才過分呢…… 察覺自己又開始想岔了,連忙打住。隨之以桌子作為遮掩,對著裴疆往廳外指了指,示意有話要與他說。 裴疆會意,隨之微微點了點頭。 玉嬌轉頭看向自個身旁的父親,低聲說道“爹爹,我與裴疆出去說幾句話,會就回來。” 方才兩人的小動作也落入了玉盛的眼,心里邊也是想著兩人早些真成親的,所以點了點頭,囑咐了句“早些回來。” 玉嬌點頭后,起了身,朝著二叔二嬸微微福身。 裴疆也同起了身,朝同席上的人微微低了低頭,隨即拉開椅子跟在月嬌的身后出了宴廳。 二人走,玉二叔便湊到了玉盛身旁,低聲問“大哥,你且就不能再考慮考慮?這淮州城青年才俊多了去了,比那護衛好的大有人在,何必這般著急?” 這話玉盛就不大愛聽了。因有客人在,也不好擺臉色,只低聲回道“別說青年才俊,就是什么皇子王爺,我也不稀罕,那些人能把我家嬌兒當命根子嗎?他們不能,可裴疆能!” 且說能把玉嬌當命根子的裴疆出了宴廳后,便隨著玉嬌到了回廊轉角處。 玉嬌怕這附近有人,便前后左右都仔細的觀察了邊。 裴疆看著東張西望的玉嬌,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今日早上的事……” 確定了無人后的玉嬌聽到這幾個字,耳根子瞬間紅透。驀地轉回頭瞪向他,隨即低聲威脅“你不許再句今早的事情,你若是提的話,我今日便不與你定親了!” 這后邊這句話,玉嬌雖說得狠,但心里邊卻是點底氣都沒有的。 別說她還得靠裴疆配合以假定親來騙過吳維,就是會見了吳維,她或許都得靠他在自個身旁才能穩下心來。 畢竟在夢,裴疆是為她報仇而斬殺了那吳維的,單這點,玉嬌就覺得裴疆真的會不計切的保護她。因此讓她生出了種只要有裴疆在,她什么都不用害怕的安生感。 裴疆眼眸微斂,靜了瞬后,才道“那以后便不提了。” 玉嬌松了口氣。 若他再提起,她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敢再如常的面對他了。 想了想,玉嬌才道“我喚你出來,是要提醒你,你不能與我那堂妹走得太近。” 裴疆微微蹙眉,有些不解,“我為何會與她走得近?” 就目前而言,裴疆沒有與那玉瑤說過句話,更是連她長成什么模樣的都不大清楚。 “你現在是與她走得不近,可她會想法子接近你的,你沒瞧見她方才瞧你那眼神就有些不對了么?” 裴疆搖頭,“未曾。” 他連正眼都沒有看過玉瑤眼,又怎可能知道玉瑤看自己。 玉嬌有些無奈的嘆氣,裴疆真真是不懂姑娘家的心呀! 他難道就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招蜂引蝶嗎?又可知有多少的姑娘家就喜歡長得像他這樣的? 就今日回村子里拜祖先的時候,若不是已經身為玉家的未來女婿了,那些村婦約莫都要搶著來為他說親了! 玉嬌也不指望他能明白些什么了,板著臉說教道“總之你與她保持距離,別與她說太多的話。她若是在你面前說頭暈,身子搖搖晃晃的似要暈倒般,你直接讓她暈便是,切記莫要去扶她,若她掉了什么帕子呀,香囊呀,你也莫要去撿,撿了就拉扯不清了!” 其實這些話也可定親宴過后再與裴疆說的,但玉嬌不知怎的,想到有可能玉瑤與沈宏敬就是這樣搭上線的,怕玉瑤故技重施,所以當下半刻也拖不了,就把裴疆喊了出來。 而裴疆向來對玉嬌外的女子不關心,所以未曾猶豫就點了頭,“嬌兒說如何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