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她就是不鬧(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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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和孫淼約會,向來只有孫淼等她,沒有她等孫淼的。 她走到餐廳自信地向招待的待應(yīng)說:「我朋友在的了。」再在門口排隊的人艷羨的目光下踏著高跟鞋甩著長曲發(fā)進內(nèi),繞了一圈都不見孫淼影子,無奈又回到門口,就見孫淼站在接待處跟待應(yīng)講話:「你好,姓孫的,預(yù)約了七點半?!?/br> 「小姐,因為您比預(yù)定時間晚來了,要等下一張桌,麻煩稍等?!箤O淼看了眼時間,的確晚了五分鐘,不反駁走到一邊等待。麗莎只好回到排隊列中:「你居然遲到了?」 孫淼這才發(fā)現(xiàn)她到了,讓出靠墻的位置予她,解釋道:「搭地鐵遇上故障了,最近運氣很差?!顾Φ糜悬c慘淡,麗莎打量了幾眼她的臉色,慣常挑蔣一乎不是:「你男人不送你過來?這么忙???」 「他去日本見久石讓,不在國內(nèi)?!贯捬┦稚系淖C據(jù),牽起一場大風(fēng)波,不單秦石晉本人涉毒的案子重新立案,其父和當(dāng)年的警察及警局局長都被抓出來以賄賂罪行調(diào)查。蔣一乎不想多說,但網(wǎng)路上的故事自然地?fù)Q了一個版本,和他的經(jīng)歷十分近似,不知道譚姐在背后出了多少力。他雖在訪問中對這些過往叁緘其口,無阻傳媒對他產(chǎn)生興趣,節(jié)目邀約不斷,他身邊所有人都忙得腳不著地,除了孫淼。 「搞個舞臺劇還久石讓,分明就是噱頭?!果惿勓哉Z氣更差了,壓低聲線免得周邊的人聽見:「跟岑覓雪一起去嗎?你傻啊,應(yīng)該跟著去啊。」 那日岑覓雪幫蔣一乎找到了證據(jù),孫淼第一時間通知麗莎,說不用麻煩她的朋友了,她口口聲聲應(yīng)是,同時記上了岑覓雪這號人物。 「他們整個團隊去的,而且人家有男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哦,不是我想的那樣?!顾S刺地哼笑了聲,伸手捏捏孫淼的耳垂:「他送的耳環(huán)怎么不見你戴啊?戴著就是警告那些糟心女人他疼你,肯為你花錢買貴東西,趕跑些狐貍精?!?/br> 孫淼耳里還是穿著那根銀針,怔怔回道:「那個很貴的嗎?」 麗莎對孫淼掌握重點的能力翻了個白眼,她端起平日在貴婦派對中常用的假笑,現(xiàn)出手上鑲了藍(lán)寶石的白金手鍊,示范給她看:「我都說結(jié)了婚不用再送戀愛周年的禮物了,他就是不聽人講,說藍(lán)色襯得我皮膚白。我衣柜里都是暖色衣服啊,很難搭配的,煩死了。」 孫淼看得目瞪口呆,從她惹人嫌的炫耀之中確實感受到幾分葉少對她的看重,撓撓耳后,覺得自己怎么也學(xué)不來:「我不是不戴。但是那個一戴上就很夸張,像要穿禮服去宴會似的,平時出外不倫不類啊?!顾苌賻э椢铮稚弦恢唤渲敢粭l手鏈都沒有,干干凈凈的,不懂得怎么搭配。 麗莎摸摸胸脯:「你妝太淡了,等下吃完飯我?guī)闳ベI衣服、做臉!」 孫淼化妝技術(shù)不怎樣,啞光大地色的眼影能老老實實地用光,唇膏都是奶茶色或豆沙色。 蔣一乎回來那天,麗莎特意花了兩個小時幫她裝扮,神乎其技把粉紅色用在眼上也不眼腫,替她戴上粉鉆耳環(huán),襯上新買的雪紡白裙,很是滿意自己的成果:「你就是全場最美的小仙女。」 她照著鏡子,確實比平日亮眼一點,粉白相映顯得靈氣活潑,不禁多看幾眼,心里喜滋滋的。 蔣一乎說會在出禁區(qū)的時候見一下記者,讓她直接在停車場找管皓車上等。她無處事事,提早到機場逛了一圈,他們會從公眾出口出來,記者比她還早到,攝影機和腳架早設(shè)好了,團團圍了個半圓。孫淼湊熱鬧站在外圍,被高大的攝像大哥遮住視線。 劇團一行人出來的時候前方的記者或蹲或站舉起收音,七八人的團隊以岑覓雪和年資最長的音樂總監(jiān)為首站成兩排,蔣一乎在后排自覺整理衣領(lǐng),孫淼踮腳努力望到她,快兩周沒見的臉容照樣俊拔。她沒有試過在這個角度看他,像是旁觀者一樣。 音樂總監(jiān)回答了幾個關(guān)舞臺劇相關(guān)的問題,接下來便有記者要求蔣一乎站到中間,他乖順地和總監(jiān)換了位置,在鏡頭前立即擺出認(rèn)真又友善的微笑。 「這一趟有沒有什么有趣的事???」問起趣聞軼事,記者的語氣也輕松不少。 「有啊,比如說這位先生在路上被AV公司星探邀請了。」聽到聲音孫淼才把目光移到岑覓雪臉上,被她耳朵上的粉鉆耳釘晃了晃眼。 她一臉?biāo)貎?,臉頰處隱約可見淡淡的雀班,不削秀麗,反而讓她美得更真實。睫毛自然上翹,雙眼皮深得像天生劃了眼線一樣,雙唇微粉不艷,微微有點光澤,大概是用了護唇膏。簡簡單單的T恤牛仔褲,頭發(fā)微亂,安靜時唇角仍然揚起。 記者又問了句什么,她和蔣一乎相視一笑。 突然間,這世間都安靜了。 孫淼愣愣地眨眼,腳踮得有點累,放下腳跟不小心踩到身后一個大叔的腳,在他狠瞪下低聲抱歉,總覺得他有意無意盯著她的耳垂,低下頭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密集的人群,回身被重重人墻阻擋,再也看不到蔣一乎和岑覓雪。 幾個本來同站在外圍的人奇怪顧看,她不禁發(fā)寒,手臂上起了滿滿的雞皮疙瘩,耳朵火燒一樣灸熱,陡然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跑到洗手間,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才后知后覺跑錯地方了,強逼面對鏡子里濃妝艷抹。同樣的粉鉆飾物,岑覓雪毫不做作盡顯天生麗質(zhì),剛剛在外面的人都看到了吧,她是東施效顰,費盡心機都不及那人萬份之一的美。 把右邊耳環(huán)摘下來,到左邊時不知為什么一直手抖,用了些力強硬地扯下來,不覺疼痛,滴嗒一聲掉在瓷白的洗手盤中,如盛開在白雪中的一朵粉櫻。 她真好,長得好看,能力出眾,善良優(yōu)秀。最重要的是,她懂他,不嫌棄他,像在武俠小說的俠侶一樣,相識相知相重,互相守護對方的背后。覓雪覓雪,他不就是她的雪嗎? 現(xiàn)在終于等到她來,找到他。 孫淼想,蔣一乎能夠遇上岑覓雪,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運吧。 而她只是巫師沒一處看得上、變不成人類的小人魚而已,把王子救了上岸,卻只能在水中看他一步一步遠(yuǎn)離。 那是她去不了的地方。 蔣一乎在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卻見不到孫淼,管皓表示她還沒有來。 孫淼不是這樣沒有交代的人,從來都是有早無遲,不見人影也沒有簡訊讓他心焦,趕緊撥了電話給她,聽到她的聲音才舒下心來:「淼兒,你在哪?迷路了嗎?」 「我有點不舒服,去不了接你了。」 「怎么不舒服了?你在家嗎?看醫(yī)生了嗎?我去看你?!顾呎f邊坐上車,卻聽孫淼匆匆澄清:「不、不是我,是麗莎,麗莎不舒服。」 他呆了呆:「你剛才說是你的?!?/br> 「是嗎?我說錯了吧哈哈哈。」她的笑聲干澀,沒有溫度,他還想再問就被她打斷:「麗莎叫我,我先掛了啊?!?/br> 管皓只聽到他說去看孫淼,發(fā)動了車子問:「去淼姐家嗎?」 「我們兩個隨便吃點什么吧?!顾麚u搖頭,嘆了口氣把后腦靠上座椅,望住車頂思考了一會,問身邊的管皓:「你這么忙,女朋友不鬧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摸不著頭腦:「會啊,叁五天就鬧一次。」他試探地問:「淼姐鬧了?」 蔣一乎再次搖頭:「她就是不鬧?!?/br> 管皓瞬間分不清他是不是在炫耀。 孫淼放下電話,揉了揉唇角,垂下眼簾,撥動食指指甲邊沿干裂的倒刺。 「小姐?!骨邦^計程車司機喚她:「小姐你耳朵流血了?!?/br> 她望進倒鏡,果然左肩上的白布料滴了小攤鮮紅,接過司機好意遞來的紙巾,按上耳垂處止血。 「需要載你去醫(yī)院嗎?」 「不用,謝謝?!辜埥砩闲切切燃t,滿布皺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