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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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始》歌曲本身動聽又充滿正能量,蔣一乎mv大方秀身材舞技,加上富新聞價值的背景故事引來傳媒關注,歌曲慢慢攀上了月銷售榜前八十名。 早前跟他接洽的運動服裝品牌,不是什么大牌子,但每一次出的廣告都像短篇紀錄片一樣,題材新穎正面,回響極大,孫淼記不得他們家的鞋款,偏偏記得上季度他們那輯以京劇演員為題材的廣告。 在電視偶然看到二十秒的短片,居然吸引了她主動去電腦搜索,把整整二十分鐘的長廣告看完了,還有點心動想買那面譜系列的鞋子。 蔣一乎正式和製作方開會,慣例早到五分鐘,里面已經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坐著,她本來在翻看桌上資料,禮貌地向他點頭:「你好,導演剛剛說讓我們先看看劇本。」 她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會議室的射燈下膚若凝脂,鵝蛋臉上目含春水,笑時明艷,靜時素淡。 他認得她,畢恭畢敬彎腰伸手和她握手:「岑小姐好。」 她有點驚喜,再開口聲音嬌儂愉悅:「你認得我,我還以為像你這么年輕的不認識我了。」 她說得像自己已經是上一輩的人,其實不過長蔣一乎一兩歲。 「怎會不認識,看電影的時候我女朋友哭得可慘了。」 岑覓雪當紅的年代,他還是初中生,記得班里幾個喜歡電影的男生在桌上都貼著她的照片。 岑父是京劇名伶,母親是國內舞臺劇的泰斗人物,話都不說好就開始學演戲,從童星做到少女,十五歲就打敗年紀比她大兩叁倍的演員們奪得最佳女配角,橫掃了幾個國外獎項,可惜同期母親病逝,自此一蹶不振,隨后兩套電影都奇爛無比。一沉百踩,即有幾個半真半假的黑料爆出來指桑罵槐,說她每一場戲都要母親在旁指點,兩母女在片場目中無人,對待工作人員惡劣。后來宣布息影到海外深造,更被當時的媒體形容為敗走。 結果在海外呆了幾年回來,改了軌道首次執導即一鳴驚人,前段日子才拿了幾個最佳新人導演的獎項。 蔣一乎對文藝作品本來沒甚興趣,那時還想看一部機器人大戰大白鯊的B級片,幸好孫淼硬拉他去了,現在不至于尷尬。 蔣一乎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名不經傳,竟然能跟幾乎無人不曉的岑覓雪合作,經導演解釋就明瞭。廣告產品是強調氣墊回彈力的運動鞋,主題就是「谷底反彈」,按他和岑覓雪的背景確是合適,但他們是分開兩個故事線拍攝,一起出鏡的部分就算在電視的短版本也只佔四、五秒。 岑覓雪宣布息影的新聞當時掛了兩天的娛樂新聞頭版,聲名狼藉,蔣一乎略有耳聞,雖然她在現場一副溫婉小意的模樣,但對方是大前輩、二次上升期,他在拍攝時小心翼翼謹言慎行,倒是譚姐和她勾肩搭背,熟稔到不行一樣。 午休的時候蔣一乎拍了自己可憐的飯盒給孫淼看,只有青菜和白雞rou,她正和出版社編輯吃飯,傳回來一張鐵板牛排的照片。 他正想傳表情圖炮轟她,譚姐就帶著岑覓雪過來了:「你看我又給你找生意了。」 他趕忙放下飯盒,讓位子給兩個女人,自己坐上管皓的椅子,給兩人遞了支水:「吃完飯了嗎?」 譚姐隨便地點點頭,雀躍地說正事:「覓雪說她接下來在計劃音樂舞臺劇。」 上一次見岑覓雪是素顏,今日配合運動鞋設計畫了個紫色眼妝,唇膏是玫紫色的,任何一個化妝師見到都頭痛的顏色用在她臉上不顯老態,加上一身運動裝,活脫脫的活潑都市麗人。她說話語速較常人都慢,但還是能引人靜下心細聽:「是家母生前一直想做的劇本,所以我希望一切盡善盡美。」 本來有點興趣的蔣一乎立馬收斂表情,猶豫地看了譚姐一眼,岑覓雪察覺他的退卻,補充道:「我母親以前合作的班底,的確都是很好的音樂人,但是對年輕人來說有點難入口。譚姐給我聽過你之前做音樂劇的兩首歌,跟我想法挺像的。」 「覓雪去了法國幾年,對國內樂壇不太熟悉,剛才問我有什么新人推薦,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譚姐眉開眼笑地拍了幾下手,對蔣一乎不停斷有工作邀約感到滿意。 「這么重要的劇,可能還是要找有經驗...」他還想推辭,被譚姐一瞪止住聲音,岑覓雪毫不介懷地回笑:「基本團隊還是在的,只是想加入一點新血,你可以再考慮一下。不知道你會不會有興趣,我們其中一位音樂顧問是久石讓先生。」 他對管弦樂一曉不通,但聽到能和久石讓合作還是心動,突然腳下一痛,是被譚姐在桌下輕踢了下。 譚姐當然是先為他把過關,覺得是個難得的機會,努力向岑覓雪推銷一番,好不容易把她說動了,結果蔣一乎竟然要拆她臺,便踢了他一下,挑眉抱臂讓他好好說話。 以藝人的身份跟了她大半年,在他心中譚姐早就不是初見時那友善親切的模樣,知她挑眉是生氣的前夕,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再扭擰,急答應岑覓雪:「我有興趣。」 孫淼拍了午餐的牛排沒有得到回應,說話途中不時瞄向放在桌上的手機。 編輯頓了頓:「你在等電話嗎?」 她不好意思地把手機向下蓋起:「沒有,所以你兒子成績有變好嗎?」 編輯是個中年婦女,正說著為什么會注意在孫淼的影片。她發現平時學習到睡覺前才勉強做完作業的兒子,居然吃完晚飯直接坐下看電視,以為他放棄學業了,一翻學習資料才發現筆記做的工整整齊,省卻了重新整理課業的時間,令讀書復習的速度快了不少。 「現在還看不出來好不好,至少休息放松的時間多了。這孩子以前只喜歡跳舞,就沒好好學習過,現在要迎頭趕上也沒有技巧,你的影片幫了不少。」母親一講起子女就滔滔不絕,孫淼從話語中抓到重點,問道:「以前是跳舞的,是叁中的學生嗎?」 編輯愣了愣:「是啊,你認識他嗎?」 孫淼本來就奇怪自己來來去去只有百來個訂閱追蹤,怎么就得到出版社青睞了。現在知道是以前跟蔣一乎學跳舞的孩子們幫她引薦,不由得心存感激:「他們的跳舞老師是我男朋友,休團后就一段時間沒有聯絡了。現在學習還好嗎?」 她的兒子先前死活不愿上大學,非要去考藝校,突然一日回來就想通了,愿意跟家里的想法邊讀書邊跳舞。她知道是跳舞老師給他做的思想工作,瞬間對孫淼的好感提升,更用心跟她講起出版的事:「這本書對像是初高中的學生,我想按課前、課間和課后叁個部分劃分,每個部分至少要有五個技巧吧。恕我直言,你現在影片剪接的有點奇怪,不像是資訊性影片,而且配曲也有點太長太嗨了。」 孫淼本來只是想練練手,方便以后給蔣一乎剪合輯和其他短片,從沒想到這些練習作品會被編輯以專業的目光審視,不免臉紅:「是的,寫成文字的時候我會考慮一下排版。」 「這倒不用,那是我的工作。你就好好寫出來,這類技巧工具書幾乎是每出必熱銷的,你用點心,如果能賣入學校去就更好了。」 如蔣一乎所說,學渣才要做筆記,那些所謂的技巧和方法,不過是她笨拙的努力,她親身試過,結果不是特別好,投入比別人幾倍的努力,還是得不到一半的成績。編輯給她畫了張大餅,告訴她除了結果以外,過程也有價值,像是肯定了她大半徒勞的人生,她用力點點頭:「謝謝你,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