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關(guān)系_分節(jié)閱讀_163
那種涓涓細流般的堅韌。 這是一個炎熱的夏日正午,江羽騫抱了三盆盆栽離開了花鳥市場。開車回到家,不得空閑,他把買來的東西一一規(guī)整到合適的位置。 待到忙完,他去了書房,從抽屜里翻出了那頁信紙。滿頁的幾十行字,從頭到尾,如今他都能背下來。小瘋子三十多年的人生化成字符,濃縮在這幾十行字間,彌足珍貴,足夠令人熱淚盈眶了。 他,還有那個眼神溫和的男人,都混雜進了這幾十行字。至于份量多少,他沒必要去問,本來就沒法算得清。 把信紙收好,江羽騫背抵書桌,全身放松地拿著手機,按住微信對話框里的錄音鍵。 “昨天沒問你,明天幾點到?”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那邊語氣疲累地說,“不知道呢,中途要去埃塞俄比亞轉(zhuǎn)機,我這會兒剛到達市機場。明天到A市我直接打車回去。” “那我就不去接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在家洗干凈了等我,我都憋兩年呢。” 江羽騫的左手無意識地敲了幾下桌面,節(jié)奏輕快,嘴角泄出真實的笑。 連續(xù)坐了二十個小時,他們這個醫(yī)療志愿者團隊才算到達了A市,隊友們興奮難耐,都已合計好接下來的行程,先睡他個昏天黑地,再去外面狂吃一頓。非洲的伙食他們都吃不慣,這兩年肚子里清湯寡水,滴油不沾。 他們這一行人頗為壯觀,烏泱泱的大部隊過了安檢,往出口走。 周皓與一眾人揮手告別,拖著行李箱轆轆地往前走。突然,后面有人拍了他一下。他站住腳,扭過頭,沒發(fā)現(xiàn)人。于是,他又繼續(xù)往前走,不一會兒后面又挨了一下。 這回周皓沒急著看他是誰,他把前行的腳步放慢了些,趁對方不備,猛然轉(zhuǎn)過身—— 男人距他不過七八步,白襯衫的袖口微卷起一截,領(lǐng)口的扣子松了一扣,下身是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褲,發(fā)型也換了樣,原先服帖的劉海一徑向后梳成背頭。用鼻子嗅嗅,身上的味道沒變,還是以前的那款香水。 “我不是說自己一個人回去嘛。”嗔怪的話語,還是熟悉的感覺。 江羽騫舔舔下嘴唇,略有點緊張,“我反正也是閑著。”唯獨眼睛很放肆,貪婪地直視著小瘋子。 周皓別扭地轉(zhuǎn)過身,背著江羽騫,他才敢咧嘴偷笑起來。 呆木頭接過他的行李箱,跟在他后面。 “你車在哪兒?” “在2號停車場,走吧。” 往家駛?cè)サ囊怀蹋瑑扇司箾]怎么說話,周皓歪靠在座椅上打個小盹。前方堵車,車子跟在隊伍后面。 江羽騫側(cè)過去臉,眼神柔得化開了水。 周皓卻突然睜開眼,把他的偷窺抓了個現(xiàn)行,“又偷看我。” 江羽騫微微歪著頭,笑得有幾分靦腆,“曬黑了。” “男人黑點沒什么吧,我還沒說你呢,你變化可真大。”說著,周皓就伸手摸了摸他頭發(fā),“打發(fā)膠了?” 江羽騫捉住那只搗亂的手,“別亂摸。” “咦,裝帥,回去也給我弄個。” 前面的車輛疏通了,江羽騫開著車謹慎地駛離開這個路口。 到了家,周皓受不了身上的油膩,當即沖去浴室。光是聽里頭的嘩嘩水聲,江羽騫難免心頭作癢,他去衣柜里把新買的睡衣拿了進去。 玻璃隔斷后的rou體,隱在朦朧的熱氣間,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他的額頭全是細小的汗珠,喉嚨滾動下,連說話聲都帶了顫抖,“睡衣給你放這兒。” 周皓關(guān)了花灑,聲音靜了,他才發(fā)現(xiàn)江羽騫也在里面。 “江羽騫,來,幫我撓撓癢,我后面夠不著。”周皓很誠懇地對他拋出了橄欖枝。 呆木頭咽了口唾沫,拉開了隔斷,他異常正經(jīng)地問,“哪兒?” “就后背啊。” 呆木頭應(yīng)付地撓了幾下,“差不多了,里面太熱,我出去了。” “你不走心。” 呆木頭一字一板地說,生怕對方誤會什么,“真的熱。” 周皓突然哈哈大笑,把他往外推,“行了行了你趕緊出去。” “你這會兒要吃點什么?” “別管我了,我在飛機上吃過了。” 江羽騫退出了浴室,去書房里靜了靜,沒多久,小瘋子那邊也洗完了,窸窸窣窣開門的動靜,緊接著就聽見他在打電話。 手里隨便攤開的書,沒看幾行,心思早就飄遠了。他順著自己的心,去了臥室。 “剛給誰打電話?” 周皓邊擦頭發(fā)邊說,“給我老家的一個叔,我后天要回趟老家,我想把我爺爺奶奶接過來。” “正好,江北的房子也好了。” 話題岔開,周皓瞇眼打量面前的男人,故作疑惑,“剛才在浴室,你很奇怪。”說著話,眼睛往下瞥向了某人的襠部。 閃躲不及,江羽騫摁住了小瘋子的頭,連帶著頭上的那塊毛巾,側(cè)頭吻了上去。浴后散發(fā)的沐浴露香味,混合著男人口中的薄荷味道,有意無意地刺激著呆木頭的腎上腺。 “你吃口香糖呢?”鼻尖相抵,氣息早就亂了。 “嗯,在……飛機……” 話沒說完,男人又被封住了口。先前的淺嘗輒止再也無法滿足旺盛的精力,呆木頭把小瘋子拉倒在床,用那塊半濕的毛巾遮住了他的眼。 “你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