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_分節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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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當清霄是個普通的修劍宗師,心覺兩個宗師的共同語言總得比謝玄陽和莫公子間的多得多,這樣一來他們更親密也就情有可原了。 正當他想著時,終于將宮云瑞打發走的宮靈澤搖著扇子徐徐踱了進來。 宮靈澤此人性子懶,要是不出門都懶得好好穿著。他只身一件紫色內袍,外面隨便套了件玄色外氅,頭發隨隨便便披散開來。但饒是如此隨便的打扮,這位皇子殿下也是一態雍容閑雅。 宮靈澤一進來就沖鋪了軟墊的上座走去,坐上去身子一斜,靠在布著不知名的白色絨毛獸皮的靠背上懶懶掀起眼皮看向謝玄陽, “這么多年你怎還是這個樣子?” 他一頓,看到謝玄陽身邊的清霄,“哦,我都忘了,你去天銜宗修劍了。怎么,這次你帶清霄道君是來回娘家?” “哪來回娘家?殿下你別亂開玩笑。”謝玄陽連忙看了眼身邊的清霄,見他沒反應才松了口氣。 “你不是去天銜宗就為了清霄嗎?”宮靈澤道,“現在都把人帶回來了不是回娘家是什么?” “殿下你莫胡騶了,回娘家那是道侶的事,我和清霄是摯友?!敝x玄陽知道宮靈澤有時嘴上不著調,也早就習慣了,換做是平日里定是一笑而過。但清霄此人正經的很,要是宮靈澤在他面前亂開玩笑被當真鬧出了誤會可就不好了。 謝玄陽可不想和清霄間出現什么隔閡。 宮靈澤看了眼抿著嘴面若冰霜的清霄,嘴上“哦”了聲,心里都樂開了。他現在呆在皇都城很少出去,但以前沒當皇子時滿處亂游,見過的人多了去了,什么花花鳥鳥沒見過?自然打眼就注意到清霄在聽到謝玄陽吐出摯友二字的時候眼神里都能泛出冰霜,謝玄陽這小家伙竟然還擔心誤會。 不過清霄是個不知道感情是何物的悶葫蘆,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把謝玄陽當什么。謝玄陽又是個在這方面傻的,看不清。宮靈澤也樂得看兩人不自知地膠著,就等這兩人發展到最后。 “好吧好吧?!睂m靈澤揮揮手,算是應了謝玄陽那句“莫胡騶”。他說道,“謝小公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為何來?” “求你幫忙。”謝玄陽道,“有……” 謝玄陽還未說完,宮靈澤就打斷道,“先說好,麻煩事我可不干,你知道現在那群心眼多得跟馬蜂窩似的家伙爭那個位子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可沒時間替你跑腿。” “自然不需殿下麻煩?!敝x玄陽道,“此次來也是替你的堂弟來求一物?!?/br> “哦?為莫凌煙?”宮靈澤正了正身子,頓時來了興趣。他那位小堂弟躲他還來不及,怎么會想問他借東西?他問道,“借什么?” “借龍血?!敝x玄陽道。 宮靈澤一聽變了臉,他有龍血一事可不是莫凌煙知道的,知道的只有謝玄陽。但謝玄陽卻說是替莫凌煙借,那顯然不是莫凌煙想借,而是他本身出事需要用到了。“他怎了?” “魂魄不穩?!敝x玄陽道,“需要龍血驅陰?!?/br> “呵,浪出了事?!睂m靈澤冷笑一聲,“早跟他說過一屆rou體凡身少瞎浪,受受教訓也好。” 他松下身子坐躺回去,手肘放在椅扶上撐著頭,道,“這龍血不能輕易借,你該知道我手上的龍血多珍貴。” “知道。”謝玄陽道,宮靈澤手中的龍血不是一般的龍血,就算是將整個世界的寶物搬來都不足換上一滴,“但他是莫凌煙?!?/br> “莫凌煙又如何?他的價值還沒那么高。”宮靈澤不以為然,“最多不過是魂飛地府,十八年后又是個漢子。” “可轉世后的他就不再是他。”謝玄陽道。 宮靈澤招來侍者給他端來杯新茶,不緩不慢地喝了口,“你打定主意要借?!?/br> “對。”謝玄陽點頭道。 “那也不是不行?!睂m靈澤放下茶杯,杯底碰撞紅木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拿一件事來換?!?/br> “何?”謝玄陽問道。 “替我開門?!睂m靈澤勾起道意味不明的笑,“只有你能開的,龍脈之門?!?/br> 第30章 所謂龍脈是以整個九華大陸的大氣運匯聚的中心,它不是個人的氣運而是九華四國的氣運。四國每代新皇出現之時都會從龍脈之中獲得龍氣,以證其德登上皇位。 西涼所處之處為龍脈之首,為龍氣最為濃郁的地方,因而西涼皇族世代自喻為龍脈正統。由依龍氣登基,以往每代皇子皇孫都未曾因皇位爭斗,然而這代卻出了問題。 西涼皇子中擁有龍氣的不是實權最大的宮鴻逸,也不是代為監國無太子之位卻有太子之實的宮云瑞,而是連皇子府門都懶得踏出一步的宮靈澤。 宮靈澤絕不會登上皇位。旁人都以為他是因性子懶,卻絕不會知道另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宮靈澤是龍脈的守門人。 身為龍脈守門人,宮靈澤猶如監視者,他只身處在世中卻不能參與其中大事。他不能為皇,西涼也不能無皇。一旦無皇,天下大亂。宮靈澤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是以唯有打開龍脈,取出龍氣賦予新皇。 “西涼的九龍奪嫡已只剩兩龍。不久后,新皇就會在宮云瑞和宮鴻逸中產生。” 謝玄陽在房中回想起宮靈澤剛剛與他說的話,不由頭痛。 九龍奪嫡,唯有一勝。不難想象西涼皇都城之中曾發生過多么激烈的奪嫡之爭,如今到了最后宮云瑞、宮鴻逸一決雌雄的時候,不是其中一人俯首稱臣,就是你死我活。不知又會有多少人、或是已有多少人被牽扯進來,其中的因果定是多得可怕。 修士最怕的就是背上因果。謝玄陽身為龍脈之門的鑰匙不得不身在到其中,但清霄卻不應該被牽扯進來。 謝玄陽不知有多后悔讓清霄跟他來了皇都城,他一想到未來清霄在渡劫時會因此事的因果遇上比原本可怕數倍的雷劫就心生惶惶。 得想個理由讓清霄離開。謝玄陽心想。 “小公子,熱水布好了?!边@時墨硯從屏風中走了出來,“可需小的服侍公子你沐???” 清霄、謝玄陽兩人處理完德義山莊的事后就趕來皇都城,一路風塵仆仆。雖然天銜宗的弟子袍上附有清潔的法術,謝玄陽卻還是想用水洗一洗身上的風塵。在與清霄分開去往各自的房中后,他就讓墨硯給他布上沐浴的熱水。 “不用。”謝玄陽揮揮手拒絕道,他向來不習慣有人服侍。 墨硯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帶上了門。謝玄陽見他出去后便抬手揉了揉額角,踱步走到屏風后的浴桶旁解起衣服來。 手上動著,他滿腦子卻都是想著如何讓清霄離開皇都城,但卻如何都找不到理由。 清霄來這皇都城為的是為他徒弟莫凌煙求龍血。可這龍血卻是要等到龍脈一事解決后才能拿到,清霄在此等著毋庸置疑。再者清霄與他是摯友,又是主動跟他來的,以清霄的性子定然不會同意自己離去將他一人獨留在此。 “哎,這該如何是好?”謝玄陽想著不免有些頹然,長嘆一聲,喃喃自語。 他扯下發帶,沒了束縛的墨發披散下來柔和了他的面孔,顯得比往常更是清秀幾分。他又褪下外衫中袍,解開褻衣露出前胸。 謝玄陽的身形還是少年,肌rou線條流暢卻不突出,他的皮膚又很白,顯得胸膛有些單薄。單看很難看出這具算不上健碩的身體里存在著多可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