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_分節(jié)閱讀_18
——你到時候怎么介紹我? ——你想我怎么介紹。 ——男朋友、老公……隨你。 ——你說的。 ——我說的。 可是他用的是愛人。 第18章 第十八章 男朋友顯得不正式,老公又過于輕浮,唯有愛人是比前者正式,比后者穩(wěn)重,分量重之又重的一個稱呼。 旁邊韓江仍在和葉縈回聊著,時鶴汀的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了哪里去,只覺得一顆心輕得能飄進云里,又沉得重重墜在地上無法抬起。 愛人——我擔得起嗎? 二人沒聊多久,安妮便來提醒葉縈回時間要到了,讓他去準備一下。葉縈回走了,韓江好像想要同他再說些什么,才開了個頭,便見葉縈回回頭沒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訕訕地端著酒離開了。 八點一到,晚會便正式開始了,主持上去開完場,請葉縈回上去講話。 他今天穿得十分正式,領(lǐng)帶端端正正,西服平整得幾乎找不到一個褶,袖口是前些天時鶴汀送的那對袖扣,低調(diào)又恰到好處。追光正正地打在他身上,所有光芒匯聚于他,所有目光也匯聚于他。 時鶴汀站得很近,幾乎能看見他燈光下近乎透明的睫毛。他的眼眸中仍是時鶴汀所熟悉的冷靜與沉穩(wěn),說話時的語調(diào)并不多么澎湃激昂,卻仿佛有著抓住人心的力量。時鶴汀見過他工作時認真專注的樣子,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在這么多人面前講話的樣子,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他的講話并不冗長,只是總結(jié)了一下這一年公司的績效,感謝了員工的辛勤付出與合作伙伴的傾力支持,最后簡單做了個總結(jié)便結(jié)束了,踏著掌聲下了臺。主持人再上臺,氣氛才真正熱了起來。 葉縈回下了臺,用手輕輕扯了扯領(lǐng)帶:“太緊了。” 時鶴汀遞上一杯酒:“結(jié)束了嗎?” 葉縈回接過去:“快結(jié)束的時候上去抽個獎就可以了。” 時鶴汀又環(huán)視了一圈:“今天沒看到叔叔,年會他不過來嗎?” “早八百年就不來了,”葉縈回抿了口酒,“現(xiàn)在跟我媽在泰國玩呢。” “什么時候走的?”時鶴汀奇道。葉縈回平時周末都要回家吃飯,時鶴汀偶爾還會跟著去蹭,不過葉縈回這段時間忙,周末飯都不一定記得吃,更不要說回家了,所以時鶴汀還真是不知道他們?nèi)ヂ糜蔚氖隆?/br> 葉縈回沉吟片刻:“前天中午吧,到地方了給我發(fā)了個微信我才知道的。” 時鶴汀失笑道:“叔叔阿姨真瀟灑,還真是說走就走。”他頓了頓,“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回家了,明天我回家一趟吧。” 葉縈回點點頭:“要我跟你一起嗎?” “沒事兒,我自己去吧。” 葉縈回頓了頓,輕聲應(yīng)道:“好。” 年會的節(jié)目大多是公司里的人自己準備的,并不一定具備什么專業(yè)水準,但是氣氛很好,畢竟看著認識的人在舞臺上表演節(jié)目,展現(xiàn)平時看不到的一面還是非常有意思的。尤其是廣告部一個男生,畢業(yè)就來了葉氏,面試是葉縈回面的,所以很有些印象。來了公司三年,沒什么太出彩的地方,不過也一直十分踏實,沒出過什么大錯,平時看著還挺穩(wěn)重的一個人,年會居然上去跳了舞,動作姿勢都很到位,很有幾分專業(yè)的意思。 時鶴汀一邊同葉縈回聊著一邊偶爾往舞臺上瞟幾眼,總覺得臺上那人有點眼熟,不過也沒有想起是誰。 晚會接近尾聲,就到了于員工而言最有實際意義的環(huán)節(jié)——抽獎。 工作人員早準備好了一個大的箱子,里面是一堆顏色各異的塑料球。葉縈回按著獎品的等級與數(shù)目依次從箱中抽取彩球,抽到便打開念出上面的號碼,被抽中的人便歡天喜地地上臺領(lǐng)獎。 時鶴汀忍不住好奇地詢問站在幾步開外的一個還算面熟的小姑娘,應(yīng)該是在葉縈回公司見過幾次:“這個號碼是什么?你們的工號嗎?” 女孩兒猝不及防被搭訕,不禁有些緊張:“就,發(fā)的請柬上有數(shù)字……” 時鶴汀若有所思地“唔”了聲。 結(jié)束已經(jīng)快十點,時鶴汀因為今天要開車所以并沒有喝酒,倒是葉縈回,被下屬和其他人灌了不少酒,好在他酒量好,也不怎么上臉,看起來還很像那么回事,并無什么醉態(tài),只是從說話里能看出一點喝了酒的意思。 時鶴汀一面開車一面分心逗他說話,覺得喝了酒的葉縈回很是好玩。又忽然想起了剛才那一茬,忍不住向葉縈回詢問起了自己請柬的去向:“我聽你們公司的小姑娘說你們年會入場都要有請柬的,那我的請柬呢?” 葉縈回回答得臉不紅心不跳:“家眷都是帶著入場的,要什么請柬。” 時鶴汀笑了兩聲,而后漸漸斂了笑意,沒再逗葉縈回,專心把車往家開去。 第二天就是元旦假期,時鶴汀同葉縈回一起睡到了十點多才起來。葉縈回七點多本來想起,硬是被時鶴汀拖回了床上,抱著又睡了個回籠覺。 大概是因為確實睡足了覺心情很好,葉縈回起床之后撿著冰箱里余下的不多的材料,做了兩份簡易版的揚州炒飯,吃完便把時鶴汀送出了家門,十分偷懶地揮了揮手就回去了,沒有半分留戀的意思。 時鶴汀失笑地望了眼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門,然后才慢吞吞地轉(zhuǎn)著鑰匙往車庫去。 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yīng),不知道是都在睡覺還是沒人在家。 他好長時間沒回,險些沒找出埋藏在一堆亂七八糟的鑰匙中的家門鑰匙。 “媽?爸?”他一邊換鞋一邊叫道,然而并沒有人回應(yīng)。 他換完鞋,樓上樓下走了一圈,才確認了家里并沒有人這個事實。爸媽不在,保姆不在,甚至連他們家那條大金毛都沒在籠子里。 他坐到沙發(fā)上,打開微信給時mama發(fā)了一條詢問她在哪兒的消息,然而半天也沒有得到回復(fù),這才無奈地把手機放到一邊,往后靠在沙發(fā)背上,盯著天花板。 其實他這次突然提出回家,一個原因是他的確很久沒回來看過爸媽,而另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則是——他感覺到了壓力。 葉縈回讓他感覺到了壓力。 葉縈回的確沒說過什么話,也從沒提出過什么要求,兩人的相處更沒出現(xiàn)過什么矛盾,一切好像都很好。 可是他稱呼他為愛人和家眷。 時鶴汀并不是沒談過戀愛,他也遇上過很喜歡他,真的想要跟他結(jié)婚的女孩子,只是往往在對方提出之前,他察覺到了苗頭便會提出分手。他并不認為自己是所謂的渣男,交往期間身為一個男朋友應(yīng)盡的職責都會做到,沒有玩弄對方的感情,更不會腳踏兩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