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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問他:“緊張嗎?” 曲嘉文:“......嗯。” 男人又問他:“害怕嗎?” 曲嘉文:“......嗯。” 見他這副緊張害怕的樣子,對方反倒更興奮了,明知故問道:“第一次?” “嗯,”曲嘉文顫抖著聲音問他,“會不會痛?聽說第一次都很痛......” 許是他怕痛的樣子太駭人,對方的語氣溫軟不少:“可能有點撕裂的疼痛,你忍一忍。” 曲嘉文欲哭無淚。 恐懼像蛆蟲一樣蠶食著他,他害怕得全身僵硬,只要對方一碰他,他的腳趾頭就忍不住蜷縮起來。 他在這一方面真的沒經驗,只能完全聽命于對方,靠對方的引導去做。 男人溫柔地安撫他:“嘉文,你都老大不小了,總該踏出第一步。別怕,我會盡量輕一點。” 曲嘉文又聲如蚊吶地“嗯”了一聲。 沒想到日天日地的小霸王曲爺,竟也有慫成孫子的這一天。 但他是相信對方的。 他們做了這么多年朋友,是關系最好的死黨,所以他百分之百相信對方,相信對方不會讓他受傷。 一只大手漸漸撫上曲嘉文的腿,對方深不見底的目光像妖怪的惡念,凝聚在他的小腿之上。 當下面的皮膚被冰涼的指尖觸上,曲嘉文整個人都開始發(fā)起抖來,他喘著大氣,覺得癢,也覺得刺激。 “啊......”他發(fā)出了個呻聲兒。 見他忍不住蠕動,對方便用力將他的腿按住在床墊上,“兩條腿分開些,別合在一起,這樣我很難弄。” 曲嘉文應聲照做,乖乖將兩條因害怕而絞在一起的腿分開來,并自覺地將左腿抬高起來,架在對方的臂彎上,交托出自己下面那一寸敏感的皮膚。 對方給他鼓勵:“很好。” 這一刻終于來臨。 他們兩個人都很緊張。 意識到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曲嘉文的恐懼也達到了頂峰,瑟瑟道:“你、你別一下子全......算了,給曲爺我個痛快吧!” 聽到他這句話,對方的眼角掠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下一秒。 “呲啦——”! 牛可清以最迅猛的力道和速度,一下將去毛貼從曲嘉文的腿上撕下! 曲爺的腿毛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曲嘉文發(fā)出了一陣殺豬般的叫聲。 場面太慘烈了,他整條細白的小腿紅了一大片,脆弱的皮膚像被烈焰赤燒著,那是火辣辣的疼。 “要死了要死了!說好的輕一點呢?你下手這么重,本爺要疼死了!”曲嘉文一個人嚎出了十個人的悲壯。 劊子手牛可清幸災樂禍:“是你說讓我給你個痛快的。” “我日.你大爺!”曲嘉文抱著腿在地上打滾,像一條在熱鍋上翻滾的腸粉。 牛可清再次摁住他,發(fā)出惡魔般的召喚:“這才搞定了左腿,快!把右腿伸過來。” “不——!”曲嘉文發(fā)出嘶吼般的慘叫聲。 當基佬太難了。 當精致的基佬更是難上加難。 作為從小基到大的仔,曲嘉文自打完成性取向的覺醒后,就知曉了自己喜歡男人,并且渴望被男人上而不是上男人。 可惜,他天生不走桃花運,桃花稀少且破爛,踏破鐵鞋仍是覓不到一個如意郎君。 曲嘉文每日三省,深究過其原因—— 一來,可能是因為他情商不夠高,咋咋呼呼像條哈士奇;二來,可能是因為社交圈里大多是直男,遍地插滿筆直的避雷針。 三來,可能是因為...... 作為一個0,像他這種類型的,確實不是圈里受歡迎的那種。 在gay圈的市場里,往往是膚白貌美、如花似玉的小0最受青睞,曲嘉文卻跟這些形容詞一點也不沾邊。 他天生的硬件跟自身型號不匹配,長成一副健氣英挺的猛1模樣,看上去很受母0和女孩子的歡迎,可惜...... 他要找的是1。 再加上這位爺個性豪邁,既不愛撒嬌也不惹人憐,要三天沒刮胡子,這人立刻就能來首“套馬的漢子雄壯威武”。 估計其他1不敢找他是因為怕被反攻。 對此,曲嘉文也很絕望。他曾一度想在胸前掛個木板子,上面刻著醒目的一行大字: “老子真他媽是個0!” 作為他多年的老友,牛可清好歹曾在gay圈馳騁多年,他不忍心看曲嘉文無一無靠,打算將畢生的零式絕學傳授給他,好讓曲爺去溝引個男人。 牛可清手疾,給曲嘉文的右腿也貼上一片去毛貼,“當0就得精致點,黑乎乎的一身毛,你cos個猴兒呢。”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曲嘉文心碎道:“你人身攻擊!” 牛可清好心改造這位爺,沒想到對方激烈反抗,他恨鐵不成鋼:“這位童子雞先生,你爭氣點行不行?每天靠打.飛機度日,還想不想找1了?” “不找了不找了,還是活著比較好,”曲嘉文疼得五官扭曲,死死抱住自己的右腿,就是不肯撒手。 誰能想到脫單的第一步是去腿毛呢?曾豪情壯志說要找1的曲爺很不爭氣地死在了這上面。 實在太痛苦。還他媽沒錢做激光去毛。 撕心裂肺地喊完,曲嘉文又苦唧唧地求饒,“你放過我吧,桃花注定開不到本爺身上,還是單著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