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顧書犯難了，這個……可怎么解釋？面對這么一頭傻白豬，還真是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到底什么意思嘛？”朱忺只見顧書突然噎住了似的，于是就更好奇了。

    “咳~”顧書尷尬摸了摸鼻子，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這貨又騎在自己腿上來了，“你怎么又坐我身上，下去！”

    “不要。”朱漂亮立馬抱緊，果然把剛才那個發Q期給忘了，不過他很快便想起另外一個顧書沒有回答的問題，于是他又直起身來。

    “你還沒說他們為什么罵小杰呢。”

    顧書瞅了他一眼，而后有些意味深長的道，“人跟你們豬是不一樣的，成年之后會組成新的家庭，結婚生子……”

    “哎呀這我知道不用你說，”顧書還沒說完朱忺便急著打斷，“兩人結為夫妻，以前叫成親現在叫結婚，然后生孩子，以前一家人能生七八個十個的，現在一家就生一個或者兩個，反正不知道什么原因人的生育能力大大降低了。”

    顧書有那么一瞬間是瞠目結舌的，而后才嘴角抽搐了兩下，就聽朱漂亮繼續道，“但這跟別人罵小杰有什么關系？”

    “相互喜歡的兩個人，才會結婚，然后生孩子，而這樣的兩個人，一般是一男一女，明白了嗎？”總覺得這種統領地球幾千年的人類都還在爭議不斷的問題，跟這頭傻白豬說，有些過于深奧了。

    “一定要是一男一女嗎？”朱忺若有所思的望著古書，“喜歡”這種感覺難不成還能規定？

    顧書再次犯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一般是這樣。”

    “那萬一就是喜歡男的呢？怎么辦？”朱忺有些刨根問底。

    顧書仔細想了想，答，“那就沒法生孩子了。”是這樣，沒毛病。

    “不能生就不能生唄，干嘛罵小杰啊，人類可真夠無聊的。”朱忺切了一聲。

    最終這場詭異的談話以顧書的無言以對而告終，大概是自己的解釋有問題，不過總覺得這貨的說法也沒什么毛病。

    顧書當晚又陷入了同樣的夢境，但當他再一次嘗試給賈小杰招魂的時候，依舊失敗了。以顧書的道行尚不能成功，只能說明對方用了什么拘魂的器物，但到底是什么仇怨才會這樣對待賈小杰，讓他死了都不能安生？

    還好，高陽沒有讓顧第二天剛醒就接到了高陽的電話，而且同時帶來兩個好消息。

    監控排查終于有了發現，另一方面，章鳴泉和徐婷的住址找到了。

    第二十七章 章鳴泉

    當天早上, 顧書就去警局見了高陽，當然，還有自詡他小跟班的朱漂亮。

    經過幾天的辛苦排查, 他們終于在未離街出口幾公里外一家咖啡廳對面的監控攝像里發現了賈小杰的身影, 但時間卻是在賈小杰失蹤之前七天左右。

    也就是賈小杰向顧書請假前七天左右，他在那家名為“午后陽光”的咖啡廳出現過, 而且，同他一起出現的, 還有另外一個顧書從沒見過的男人。

    這個男人身形屬于高大一列, 長相也英俊, 還帶著幾分儒雅氣息，身穿一套黑色西服，不過目測是工作正裝。那人和賈小杰一前一后進入到咖啡廳, 因為距離略微有些遠，兩人在鏡頭中稍微有些模糊，但能看出來，賈小杰臉色不好。

    隨后, 警方到午后陽光專門查了當天的監控，顧書眼神幽暗，聽著高陽的解釋, 屏幕轉向咖啡廳截來的監控片段。

    咖啡廳里兩人相對而坐，鏡頭對著的剛好是那個陌生男人的后腦勺，監控的角度看不到那個人的臉，不過卻剛好能清楚的看到賈小杰的臉, 甚至他極差的臉色。

    兩人在咖啡廳大概待了十分鐘左右，目測是在交談，但不知道具體說了什么，不過能根據畫面推測出，說話的一直都是那個男人，而賈小杰則只是全程陰沉著臉，偶爾冷眼回一句，與平時喜歡往顧書身上撲的賈小杰判若兩人。

    很快，兩人便不知因為什么起了爭執，那男人似乎有些著急的起身走向賈小杰，完全沒了剛才的儒雅風度。

    畫面中，賈小杰滿臉怒容的避開那個男人伸向他的手，反復幾次爭執之后，賈小杰甩開男人的手扭頭出了咖啡廳，而那男人則一副頹然的又坐了回去，直到半個小時之后才垂頭喪氣的離開。

    看完視頻，顧書沒說話，卻只覺得更加的不了解這個人，倒是高陽有些欣喜道，“你猜里面這男人是誰？”

    顧書眉頭一跳，“章鳴泉？”

    高陽眼睛一亮點頭道，“對，就是他。”憑他多年的經驗，他有種接近真相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異常的強烈，相信顧書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一個無頭無緒甚至被害人尸體都沒找到的案子，現在終于有了頭緒，且線索越來越明亮，高陽止不住的興奮。

    卻在這時，朱忺有些疑惑的開口，“這個人我見過呀。”

    “嗯？”顧書詫異，高陽也看向他。

    “就在茶莊，”朱忺肯定道，“而且見過至少三次，我看到他在和小杰說話來著，不過小杰冷著臉沒理他。”顧書白天不讓他出門，閑不住的朱忺就只能在茶莊溜達，樓上樓下再到廚房，一趟一趟的，還經常能在大王那里找點好吃的。

    “我當時還問他那是誰了，不過小杰他一直不喜歡我，只是冷著臉跟我說是個比我還討厭的人。”朱忺癟嘴道，明明他本體的時候，賈小杰對他好得不得了，恨不得走哪抱哪兒，結果他變成人形賈小杰就變了一副嘴臉。

    顧書微微斂眉，有些后悔沒在茶莊安個攝像頭，不過這么看來，賈小杰那幾天的反常行為便有了解釋，顯然，他的反常并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章鳴泉的出現。而他的無故請假，甚至他的死亡都可能與這個人有關系。

    “今天我們就去會會這個章鳴泉。”高陽最終道。

    在去往章鳴泉住處的時候，顧書從高陽口中得知，當年賈小杰退學銷聲匿跡之后，這件事轟動了一時，但隨后，他們進入了畢業季，這件事也隨著賈小杰的消失而慢慢淡去，而且，那之后，章鳴泉和徐婷公開在一起了。

    根據他們班其他同學的口述，他們兩人確實是眾人心中的天生一對，但到底在賈小杰事件之前他們兩人是不是已經在一起，其實大多數人并沒有明確的定論，但徐婷一直暗戀章鳴泉這件事倒是真如吳許莉說的那樣，是人人皆知的。

    畢業后，章鳴泉找了一家外企的工作，而本來打算考研的徐婷也因為他的緣故選擇找工作，雖然沒能同章鳴泉在同一家企業，但也是一份不錯的工作，而且兩人都在本市，也就是昆寧市，對此，當時得到班里很多人的羨慕。

    關于他們的工作，高陽他們在學校教務處也得到了證實，但畢業之后同學之間的聯系慢慢的就少了，很多同學并沒有他們畢業之后的消息，不過倒是一致認為憑他們的感情，兩人一定是已經結婚生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畢竟他們當時真的是很令人羨慕的一對。

    章鳴泉人長得帥人也不錯，而徐婷，很漂亮，成績更是出類拔萃，可謂班上的大才女，而且極文靜，是他們學院公認的最美淑女，幾乎所有人對她的評價都是文靜，笑起來很美，很多人甚至認為，章鳴泉根本配不上她。

    另一方面，從眾多同學的口述中，賈小杰和章鳴泉是室友，更是極要好的朋友，從大一到大四，兩人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朋友，這是班上公認的，所以在那件事被曝光之后，眾人才這么愕然，尤其是在賈小杰公然承認之后，章鳴泉卻選擇沉默，可見一直是賈小杰一廂情愿，而且他竟是個隱藏的gay，這肯定讓人不舒服，加之牽扯到徐婷和章鳴泉的關系，賈小杰受到唾罵也在情理之中。

    顧書四人到達章鳴泉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好在今天周六，顧書他們剛好能直接到他的家里去。不算太大的公寓，但一個人住的話，倒是足夠寬裕了，而且，五臟俱全。

    對于他們的到來，章鳴泉顯然差異非常，就在高陽向他表明身份期間，顧書不著痕跡的環顧了整個客廳。

    寬敞整潔，無論是沙發還是茶幾都是價格不菲的牌子，桌上甚至還放著一瓶紅酒和一個高腳杯，可見這是一個平時極有格調也很懂享受的男人，顧書不經意的環顧著房里的東西，倒是看不出來有女人的蹤跡，但他在進門的時候，刻意留意了門邊的鞋架，那里確實有幾雙女人的鞋子。

    顧書面色無異，朱忺顯然也明白這時候不能多嘴，只是跟著顧書坐到沙發上。顧書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眼前的男人，除了一開始的詫異之外，隨后便很是客氣的將他們引了進去，甚至平心靜氣的給他們每一個人都倒了一杯水，這才坐在他們對面。

    顧書只見他這期間毫無異色，舉止也沒有任何異常，寬松的針織衫與黑色的長褲搭配得當，與監控中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顯然不同，在他倒水期間，高陽裝作不經意的環顧他的房子，而后有意無意的問道，“這房子是你自己的還是租的？”

    章鳴泉笑了笑，“是我自己的。”

    顧書心下微凜，他畢業也不過三年，而這么大的房子在這個地段，至少也在百萬以上，更不用說還有這么昂貴的裝修了，可見，他的家庭條件確實優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