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子說著說著忽然慢了下來，他看著眼前佳人低眉順眼的模樣，一瞬間恍若隔世，彷彿又回到東海仙山桃花樹下的日子，如果

    金玄子一震，連忙緩神：「你竟然對我用媚術！」

    霖妃自知敗露，正想逃，卻忘了身上有金玄子下的禁制，不過五步就被扯了回去，她哀怨地望著金玄子：「你夠了吧？拘著我有意思嗎？」

    金玄子輕笑捏著霖妃后頸，無賴說著：「看你為難，有意思，若再罵兩句聽聽，更有意思。」

    霖妃嘶牙：「我哪得罪你了？」

    「出于道義，我不能由著你在去送死。」他忽然嚴肅了起來，周身泛起了陰寒的氣息：「霖妃你太執迷不悟，人皇轉世記憶盡失，元郎已經不是當初的堯安。」

    霖妃似午夜女鬼一般驕笑，輕柔卻讓人不寒而慄：「呵呵呵金玄子我也不是你當初的霖霖，你以什么立場管我？」

    「喔~我還記得，你把我賣給人皇，最溷帳的人才是你，不是嗎？」

    金玄子皺眉似乎是想解釋什么：「我」

    即便淪為階下囚，她依然高傲：「好，你要管，我給你管，兩個選擇，放我走不然殺死我。」

    她又補了一句：「你今日若不放我走，我當場死給你看，敢賭嗎？」

    元郎離死結不遠了，她不能一直待在這里蹉跎，今天可能是她出來的唯一機會，若沒抓穩，下次金玄子生了戒心，就不好誆騙了。

    「并非我執迷不悟，我一直都很清楚，我愛元郎。」她伸手撫著金玄子的臉龐，帶了些憐憫：「是你沒有心，不懂情愛，所以錯將這些當成執迷不悟。」

    金玄子反駁：「我愛」

    她輕拍兩下金玄子的臉頰：「愛過什么？愛過我？別開玩笑了，你若是愛我就不該將我賣給人皇，你只愛錢，還有愛裝，假裝自己有『情』，裝得再好也掩飾不了你沒有感情的事實，你圖什么？你想要神位，卻又眷戀七情六慾，這么多年以來只能止步于『仙』，神不神、人不人，你不能那么貪心，要這個又要那個。」

    「我不怪你賣了我，若不是你將我賣給人皇，我也不曉得原來感情可以這般纏綿醉人，還要謝謝你讓我體會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

    「所以，現在放了我，在我對你還有耐心前，否則別怪我翻臉，你現在只是一抹神識，我拚個魚死網破，應該還有機會離開這里。」

    鬼修都有自己的弱點，金玄子最討厭人說他無情，霖妃觸及他的逆鱗，他一揮手，霖妃渾身動彈不得，她促起蛾眉一句話也說不出，捆妖索繞著她全身，緊緊纏著。

    金玄子負手而立，他一扯嘴角，周身繚繞因憤怒而溢出來的鬼氣：「一縷分神，現在確實不及我本體一成功力，對付你還是游刃有馀，這捆妖鎖浸了我徒弟的血，你是脫不了的，莫要再做無用的掙扎。」

    「我們就看看，究竟是我不懂情愛，還是你不懂人心。」鬼氣更甚，帶來的壓迫感比羅剎老道還強烈幾分，他卸下笑意的面具，氣質冷冽鋒利，他在樹干上移動，虛影閃爍，他彎下腰看著霖妃不屈的雙眼，伸手拍了她臉頰兩下以示報復，他鉗著霖妃的下巴，惡劣的說著：「聽說你的元郎親自下令殺你，還好我徒弟心善，否則又得死一次，你急著回去送死，有意思嗎？」

    她呼吸急促了些，用盡力氣朝著金玄子臉上吐了口沫：「娘的，給我滾！」

    金玄子連忙抹開臉上的口沫，將其抹在霖妃身上，他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好啊，我滾。」

    他塞了一條帕子進去她的嘴中，避免她真想不開咬舌，現在霖妃被自己下了禁制，封了靈力，只能駡咧咧。

    他跳下樹，霖妃也跟著下樹，嘴里不斷發出咿咿呀呀不清楚的聲響，他走過回廊，霖妃依然在嘗試駡他，穿過庭院，霖妃還在駡他。

    邪門的禁制，她不能離開金玄子十步，但凡走遠了，雙腿會控制不住往他那里走，霖妃真的很氣，全身上下只剩腿可以動，趁著金玄子正得意，沒注意到一心逃跑的霖妃正悄悄靠近他，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將其踹入水池，出了口惡氣。

    娘的，臭男人沉塘。

    梁叁紅遠遠看到自己師傅被踹下塘，不由多想扔開外袍直接跳入水中，天氣入冬，水寒冰刺骨。

    金玄子此時化作光絮，在池畔邊重凝成人，身上乾爽，他有些錯愕，也顧不上跟霖妃拌嘴，蹲在一旁看著池面念叨：「這個倒霉孩子，大人吵架沒事瞎摻和什么。」

    過了十息，梁叁紅還沒上岸，池塘一片平靜。

    金玄子一凜，放出神識查探，竟然被擋了回來。

    下半夜，繼兩道威壓后，外頭不斷傳來細碎的聲響，幽娘睡的很不安穩。

    謝靈運慢慢撥開她的藕臂，吻了她的額頭：「我去看一下發生什么事。」

    幽娘重新抱了上去，聲音帶著濃厚的睡意：「我也要去。」

    他說：「外頭冷。」

    她似乎腦子還沒清醒：「你背我去。」

    等到站在門口，一陣寒風吹過，她打了噴嚏，渾身顫抖，即便披著大氅仍抵不住寒冬，睡意馬上喚醒：「我還是」

    她話還沒說完，金玄子慢慢走來，身后跟這五花大綁嘴巴被堵的霖妃，她咿咿呀呀似是向幽娘求助。

    金玄子指著池塘的位置：「我徒弟落水了，下面有結界我探不到。」

    謝靈運將幽娘往上一提：「他沒游上來？」

    不說他們在討論誰落水，就仗著平穩的語氣幽娘還以為他們在買菜。

    這個瓜多少？

    喔，今年收成太好，便宜賣你。

    幽娘有些焦急：「別談了，大冬天的會凍死人的！」

    得了幽娘的催促，他腳步快了些。

    謝靈運到了池畔，脫了外袍，披在幽娘身上，他里頭只穿一件素白的中衣，露出的脖頸胸膛紅紅紫紫，有眼人都能看出他剛剛經歷一場性事。

    幽娘抓住他的衣袖：「你要干嘛？」

    「下去撈人。」——

    題外話——

    免*費*首*發：popo.rocks | ?σó①⑧.νi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