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二少爺
謝靈運是傷患,他只能躺在床上,看著幽娘消失在屋中。 幽娘跑回去的路途,又看到謝承孝站在那座小橋上,春日融雪,他正看著一池錦鯉游移。 幽娘祈禱他不要看到自己,她剛踏出一步,謝承孝看了過來,幽娘懸在半空中的腳像是被符咒定住一般,隨后趕緊站好,故作鎮定:「二少爺好,奴婢先回院子工作了!」 「嗯。」謝承孝雙手搭在欄桿,他看著幽娘走到橋尾,突然開口:「你覺得人應該如何當自己。」 幽娘轉過身,謝承孝問倒幽娘,作為一隻妖精確實不知道“人”要怎么當自己,她硬是擠出一些字句來回答:「就是...可能...就是不要想這么多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看了院子的方向,攢著衣服,一雙杏眼可憐兮兮的看著謝承孝:「二公子,奴婢得回院子掃地了,不然一會孫管家來,又要受挨罵了。」 謝承孝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好似跟這個小婢女聊天鬱悶的心情就會一掃而空,他笑著揮手:「下去吧。」 「多謝二公子!」 幽娘拿著掃帚胡亂的掃,眼見時間快來不及,還有一大片院子沒掃,左右都是駡,索性丟了掃帚乾坐在地等孫管家來駡自己。 她等了很久,都不見孫管家,最后她又拿起掃帚慢悠悠的掃著地。 此后幾天她都沒有見到孫管家來謝承孝的院子。 回到床上她倒頭就睡,隔日醒來,伸懶腰時才想起一件事。 阿,她忘了謝靈運。 這不,連早餐都沒吃,她就趕著去見人了。 幽娘擔心變來變去會被人發現,所以除了必要的時候,她都維持著人身,繞了一大圈,來到謝靈運臥室旁的窗戶,小心翼翼推開窗,做賊似的爬了進去。 謝靈運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看著她,不冷不熱說了一句:「真快。」 幽娘笑容滿是歉意:「還好、還好。」 謝靈運看到她本該纖白的小手,生了凍瘡,還有淡淡的傷疤,再多的話都說不出來,他蹙起眉頭抓著她的雙手問:「怎么變成這樣?」 幽娘將手抽回放到身后,訕笑著:「沒事、沒事。」 謝靈運撫上她的臉龐,去年此時,她胖了一圈,如今卻瘦了一圈。 幽娘用長了薄繭的小手撫平他皺起的眉宇:「干嘛苦著臉?」 幽娘不懂,明明是她受傷,為何謝靈運的表情如此嚴肅。 謝靈運看她傻乎乎的模樣,嘆氣道:「是我沒顧好你。」 他去陳府時就應該帶著幽娘去,不該聽信她會好好照顧自己。 才撫平的眉頭,又皺起來了,幽娘雙手拇指將其拉平,原來謝靈運是在自責,但他為什么自責? 這傷是她自愿挨的,這苦也是她自愿吃的。 她安慰道:「這些都是小傷,等我回去陰山再找陸游拿些玉凝膏擦一擦,包這些傷口一日復原,就像新的手一樣!」又說:「我這次下山是歷劫,順便體驗人生,陸游常說我不懂人情世故,恰巧趁這次歷劫一併體驗體驗,其實當婢女也怪好玩的,就是有點累而已。」 謝靈運見她雙眼閃爍,手不自覺的攢著衣服,這是她言不由衷時的模樣。 謝靈運慢慢撥開她攢住衣服的小手,攤在自己的手掌上,幽娘手掌上藤條的傷好了,卻留下淺淺的疤痕,上面附著許多凍瘡,有幾處被她撓破了。 拉開她的手袖,是一條條恐怖的淤黒的痕跡,有的還結著傷疤,能看出她當初被打時有多痛。 謝靈運非常心疼,在望日山上,就連被一個木削扎到都會痛的哭出來的人,被打的時候有多痛? 她現在卻在笑著安慰自己。 大掌復著她的手,緩緩的將她拉到自己的懷里,說了聲:「對不起,以后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題外話 週日最少兩更,多的都是老謝隨心而發?_? 我需要你那個漂亮的珍珠。 歡迎留言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