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狐貍堆
兩人面色各異,但都明白一個道理,就是"這樣不好"。 陸游摸著自己的木板指:「如此可明白?」 他們異口同聲說著:「明白了。」 此山名為望日山坐落陰山正西邊:「幽娘,你為何向西走?」 他出山時指點過幽娘讓她往東走,如此可逃死劫,這下倒好她不偏不移扎在這死劫中。 幽娘不解:「我照著太陽往東走阿。」 陸游又嘆了口氣:「午時之后的日出朝西邊走,東升西落,我與你說過很多次了。」 幽娘后知后覺"啊"了聲:「原來如此!」 陸游估計幽娘下山后每天睡到午時過后,怪不得會往正西邊走。 「罷了。」她本可以安全渡生劫,但既然入了局,那也沒全身而退的道理,這死劫幽娘終究要走一遭,也讓她好好長記性,省的她成日不務(wù)正業(yè)。 幽娘沒意識到自己又闖了大禍,她不斷在陸游懷里蹭著,就像野獸做記號一樣,讓他沾染上自己的氣息,如此一來就能昭告天下,陸游是她的。 陸游垂眸摸著她的狐貍頭,許久未見,她不瘦反胖,想來是被照顧得很好,如此他便放心了,捏了捏她脖間的皮毛后,將幽娘放在旁邊的桌上站起身提醒幽娘:「還有兩次求助我的機會,慎用。」 隨后他化作一陣輕煙消失在原地,幽娘變成人身想抓住陸游,結(jié)果只抓到一片空氣,她無措的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的位置。 他才說了幾句話就消失了,也沒問她過得好不好,她有好多話要說,但他不給機會,原本以為陸游是來帶她回家的,結(jié)果是她想錯了。 一時之間想家的委屈漫上心頭,她不想修仙,她想家了。 謝靈運起初看到小狐貍與陸游親暱,心中有股悶氣,只愿陸游早點離去,但看到她因陸游離去無聲地站在原地落淚,此刻寧愿陸游多留一會陪陪她。 這些日子下來謝靈運已經(jīng)比幽娘高出一點點,他雙手貼在她的臉龐,用拇指抹著幽娘的淚水:「莫哭。」 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像壓倒駱駝最后一根稻草,幽娘扎進(jìn)謝靈運的懷抱哭的兇狠,拉著他的衣襟:「謝靈運我想家了,我想回家。」 謝靈運一手摟著她的腰,另手摸著她的后腦勺安撫道:「待我出去,便陪你回家可好?」 陸游回到思無殿,無意間又瞥見水鏡中相擁的兩人,偌大的思無殿中,他靜靜佇立看了許久。 小狐貍沉悶了叁日又變回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傻樣,看到她又燒了廚房,謝靈運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謝靈運蓋住灶火,將她從滿是濃煙的廚房帶了出來,她一雙小手背在身后,垂下耳朵,一副等挨罰的模樣,著實可憐。 他提起衣袖擦凈狐貍臉上的污漬,沉聲安慰:「燒了便燒了,狐貍沒事就好。」 她眼淚又止不住了,無論自己做了什么事謝靈運都不會訓(xùn)自己,總會耐心地跟自己解釋,不像陸游都把自己關(guān)在那暗無天日的瑣妖塔,這下倒好她又想起陸游了。 謝靈運問:「你怎么又哭了?」 「陸游不要我了。」她抹著自己的眼淚。 「我要你,成嗎?」他耐心安慰。 她紅著鼻子說道:「可我不要你。」 換成謝靈運來脾氣了,他聳下臉,一周不理幽娘。 幽娘到了第叁天才發(fā)現(xiàn)謝靈運的異狀,她哄了四天謝靈運才理自己,她想小孩真難哄。 要是謝靈運能聽到她所想的,估計又會被氣死。 但謝靈運聽不到,只當(dāng)她服了軟認(rèn)錯。 * 入了秋,天氣逐漸寒冷,謝靈運放了許多陷阱,抓了很多活禽,大院子滿是動物的哀號,幽娘見到有隻被竹籠子關(guān)著的紅狐貍,狐貍一雙眼水汪汪的看著自己,好不可憐,開了竹籠將紅狐抱在懷里問:「能不能放他走...」 謝靈運穿著粗袍正在宰殺動物,一刀下去準(zhǔn)確抹了山雞的脖子,雞血濺到了他的臉龐,他抹了一把臉,見她手中抱著紅狐貍:「他本就是我?guī)Щ貋斫o你的。」 因為幽娘也是狐貍的緣故,原本是想將紅狐貍原地放生,但思及寒冬將至,每到冬天他的寒癥便會發(fā)作,大半個冬天都是躺在床上養(yǎng)病,他怕幽娘太無聊,于是便將這隻狐貍帶了回來。 他會抓如此多的動物是為了做成rou乾過冬,免得幽娘這個冬天挨餓。 「那我就將他放了。」幽娘張手放開紅狐貍,紅狐一熘煙跑出大門,臨走前還叼了隻小山豬。 幽娘對著他的背影吼道:「把我的rou還我!」 謝靈運看她原地踏步氣憤的樣子笑:「連隻普通的狐貍都比你聰明。」 她插腰轉(zhuǎn)過身:「你不能把我跟那種靈智未開的狐貍相提并論!我是隻正直的好狐貍精,不會做這種事的。」 謝靈運敷衍道:「行吧,那正直的好狐貍精晚上想吃什么rou?」 一說吃rou她就饞起來:「都要!」 她揮了揮手,邊走邊跳的跑出大門:「我要去找那紅狐貍算帳。」 「我申時前會處理好這些,早些回來。」謝靈運知道她看不得殺生的畫面。 幽娘化作狐貍循著味道很快就找到紅狐貍,卻不見小山豬,想來是被紅狐藏到隱密之處了。 她走進(jìn)牠身邊,一瞬間變成人將狐貍拘住了,紅狐吱吱的叫著,好不悽慘。 幽娘被牠踢了幾腳:「你冷靜些,我來找你玩的!」 她得知紅狐住在山里五年了,山中的獸都傳那宅子里有妖怪,如今一見真是有妖怪,一個白衣妖怪。 紅狐吱吱喳喳說著謝靈運有多恐怖,像是劊子手一樣,殺獸都不皺眉頭的。 幽娘附和:「我也這么覺得,你看他手起刀一落就是一隻雞,院子內(nèi)滿是血跡跟慘叫。」 她又補了一句:「不過他人很好不是什么妖怪。」 紅狐不信。 幽娘又說了一大串他的事蹟,這才說服了紅狐,語畢,她邀請紅狐來家里作客:「今晚你來宅子吃飯吧!在找?guī)纂b狐貍朋友來,他做的東西可好吃了。」 之后紅狐帶她去山里玩,由于被封山的關(guān)係,山中許有未有人煙,是動物的天堂,她平日就再宅子附近兜轉(zhuǎn),野獸不敢靠近宅子,所以不曾見過幾隻動物,現(xiàn)在她知道以后哪里有可以玩的地方了。 申時將至,她帶著幾隻狐貍回到宅子見謝靈運,哪知狐貍一見到謝靈運紛紛發(fā)抖,她安撫著狐貍:「別怕,他人可好了。」 題外話 來顆珍珠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