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他想做什么_分節(jié)閱讀_156
“陳......醫(yī)生。”他聽見對方問,“真......死了?” 沈母的聲音有些顫抖,吐出最后兩個字時,連人都微微抖動起來。 沈長河嘆氣,手搭上妻子的肩:“如果我們拒絕他來就好了?!?/br> 雖然他用的是“我們”,但實際上,那天接到電話的是妻子而不是他。從醫(yī)院回來,他才發(fā)現少拿了一種藥,只好又到周圍的藥店補上。 等他回來,就看見妻子一個人坐那兒抹眼淚,再一問,才得知陳文博要來的消息。 沈長河本來想打過去回絕對方,但被妻子勸住了。 他知道,然然的事情始終是妻子的心結,尤其沒舉辦葬禮,更顯得女兒走得凄涼。 現在,陳文博有這個心來看然然,對妻子而言,多少也是個寬慰。 誰能想到,對方來是來了,卻一并把命搭在了這兒。 “然然......我的然然......”他在說陳文博的事情,但妻子置若罔聞,呆坐了一會兒,又開始念叨女兒的名字,“你快回來......mama想你......你做什么mama都由你,你回來好不好......” 沈長河呼吸一滯,自從女兒走后,妻子幾乎天天都是這幅模樣。 有什么用呢?這話他只敢在心里想,絕不敢也沒有可能去跟對方說,人都不在了,說這些有什么意思? 疲憊感涌上來,沈長河沉沉地合上眼睛,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轉醒。 —————————— 王之衡的性子一向風風火火,決定做什么事,從不會耽擱一秒鐘。認定了沈長河和孔福有鬼之后,他把小楚往胳膊下一夾,直接帶著下屬去查這兩個人了。 “......”曲七看著小楚被拖走的狼狽姿態(tài),突然覺得早上被踩幾下還算輕的。 “徐處?!彼栈匾暰€,轉頭去看自家上司,“王隊把活兒都干了,咱們做什么???” 現在這個案子靠在市局上,總不能光讓分局的人出去做事,他們留在辦公室里喝茶談天。傳出去,不管是徐處還是林局,都少不了要被陰陽怪氣地說上幾句。 “你去分局把這兩起案子的監(jiān)控拿過來?!毙煜嗳嗝夹模醮竽懭プ瞿沁叺氖?,這里的線只能靠自己來捋,“順便問問他們那的鑒證科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br> 曲七點頭,有事做就行,反正他也是個閑不下來的人。 他一走,會議室里就只剩下徐宵和裴久川。童小鴿也被王大膽借走了,他們隊里的女警休產假,一時沒人補空缺,萬一遇上什么敏感狀況,那幾個男人不方便出面,就只有讓小鴿子來。 王之衡和曲七昨晚好歹還在椅子上湊合了幾小時,惦記著念念,徐宵一刻也沒閉眼。此時終于能閑下來,趕快見縫插針地想給家里打電話。 “別打了?!彼麆偺统鍪謾C,裴久川就揮揮手,制止了他的動作,“我哥帶念念出去玩了。” 小少爺把自己的手機舉到他面前,屏幕上,一大一小正沖著鏡頭傻笑,兩個人頭上都帶了個夸張的兔子耳朵,看起來十分滑稽。 “......”徐宵一臉茫然地望向下屬,念念就這么跟著穆珍寶走了?早上起來突然發(fā)現家里只有一個陌生人,他一點都不害怕? “你們剛才說話的時候,我出去打了個電話。”裴久川聳聳肩,這種事上司不做,他只能親自上陣,“念念挺乖的,說晚上等你回去?!?/br> “你就別擔心家里啦?!彼焓?,輕輕拂了下男人的臉,“專心工作,剩下的事不用你cao心?!?/br> 徐宵一怔,沒有躲開對方的動作。 “王隊那邊多久能查到東西?”裴久川沒有再繼續(xù)談論念念的事情,給徐宵倒了杯茶,加好糖之后,推給了對方,“有那么容易能查出來嗎?” 在王之衡的推測里,既然孔福沒時間行兇,那么肯定有另外的人接受了沈長河的委托。人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替別人做事,就像刀疤臉他們收了趙家人的錢一樣,沈長河要想找什么人來處理這件事,肯定也得相應付出相對的酬勞。 “最好的情況,就是他們能在銀行賬戶上發(fā)現異常的轉賬?!毙煜蛄艘豢诓?,甜度正好,“但是......” 如果兇手并不惦記錢,只看在和沈長河的情分上就應下,那就真的沒有蹤跡可循。 但話說回來,殺人可不是什么順路買個飯之類的小事,僅憑情分二字,怕是不可能做到。 “這個案子......”他把茶杯放下,“一開始還真沒想到會是這種發(fā)展?!?/br> “是啊。”裴久川點頭,“陳文博的事沒出來的時候,聽你那么說,我還以為石瓊是被她得罪的人給殺了。” 按照對方那種行事風格,招惹到的人估計不會少。葛天宇被寵得有些不知世事,硬是把這個虧悶聲吞了下去。換作脾氣暴躁一些的人,和石瓊翻臉,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不過.....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少爺又暗自搖搖頭,翻臉歸翻臉,殺人未免太過分,有些不合邏輯。 比起這種可能,顯然還是相親會的報復更為合理。 “如果查不到沈長河那邊的消息怎么辦?”想到這兒,裴久川抬頭看上司,“那線索是不是就要斷了?” 畢竟他們也只是推測,不可能憑空把罪名按到別人頭上去。 “王之衡那邊要是沒音訊,不是還有咱們這里嘛。”像是被下屬的話逗樂了,徐宵勾了勾嘴角,“等曲七把監(jiān)控拿過來,我們再過一遍?!?/br> 石瓊出事時的監(jiān)控分局那邊已經看過,她先前走的都是大路,雖說有監(jiān)控,但人也多,熙熙攘攘的,看不出人群中有沒有人跟在她后面。 等到偏僻處,倒是沒什么人了,可惜,連路燈都沒有的地方,更不要指望有什么監(jiān)控。因此,石瓊那邊的錄像暫時成了雞肋,沒有特殊的發(fā)現。 說來諷刺,陳文博這么一出事,除了多了一個受害者之外,同時也額外增加了一些線索。最起碼,現在警方可以對比兩邊的監(jiān)控,看看有沒有什么同時出現在畫面里的可疑人員。 “頭兒?!彼麆傁氲竭@一段,手臂被裴久川輕輕碰了碰。 “怎么了?”徐宵轉頭去看小少爺,“你有想法?” “不是......”下屬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想到了什么讓他很不愉快的事情,“要是真的和沈長河有關......” 裴久川被這種充滿惡意的念頭激得直蹙眉:“那陳文博去他們家里,到底是湊巧,還是人為?” 沈長河會為了殺掉陳文博,而把對方約到家里來嗎? 在離自己家這么近的地方動手,加上前面還死了個石瓊,簡直就像拿著個喇叭站在街上大喊,自己是幕后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