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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他想做什么_分節(jié)閱讀_125

    王之衡一愣,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說的是那個突然離世的女孩。

    大鄭的意思表達(dá)得并不準(zhǔn)確,實(shí)際上,他想說的應(yīng)該是,小沈生前有很大一部分時光,都在二院度過。

    聽她的父母說,她在二院一出生沒多久,就被查出來患有嚴(yán)重的先天性心臟病。

    兩個人都沉默了。

    晚上的醫(yī)院人不多,大廳里稀稀疏疏地散落著病人和家屬,不同口音交織在一起,有的欣喜,有的焦急。

    即將到門前時,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寸頭的年輕人鉆了進(jìn)來。

    對方走得急,大概沒想到這邊還會有兩個人,徑直對上王之衡他們,被嚇了一跳,一連往旁邊走了好幾步,才停下來。

    王大膽也沒打算搭理這個年輕人,扶著大鄭準(zhǔn)備繼續(xù)走。

    沒走出兩步,他突然停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小少爺取得歷史性進(jìn)步!

    都二十多萬字了(抹淚)

    裴久川::)

    ☆、浮沉(04)

    王之衡停下腳步的瞬間, 寸頭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他還在盤算到底是鎮(zhèn)定自若地走開, 還是一把推開王大膽奪路而逃, 就聽見對方呵呵了兩聲:

    “何大米?你來這兒干嘛?”

    怎么這么倒霉!真是X了狗了!

    心里這么想, 何大米還是嬉皮笑臉地轉(zhuǎn)過身來:“王隊(duì)!好久不見!我有嫂子了嗎!”

    說完, 他把頭一縮,明顯是怕王之衡沖他動手。

    “小兔崽子!”他最后一句話一出, 王大膽的眉毛就豎了起來, 當(dāng)下也不管還在哼唧的大鄭, 甩手走到了何大米身邊, “怎么了?你身上哪兒不舒服?皮癢癢了還是怎么地?”

    “冤枉啊!”見對方橫眉立目, 何大米心里叫苦, 面上還要堆出帶著熱乎氣的笑容來, “我來看我朋友, 他住院了!”

    他的表情認(rèn)真,配上他那張看起來還算樸實(shí)的臉, 倒也不太像說謊的樣子。

    王之衡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個遍, 就差徒手破開何大米的胸膛,看看有沒有什么黑了的零件, 一直看到何大米滿頭冷汗才作罷:“別是什么剛出來的朋友吧?”

    “不是不是!”這話把何大米嚇得不輕, 他下意識舉起雙手,“王隊(duì)!我早就改過自新了!今年居委會還給我家發(fā)了個什么文明住戶的牌子!不信趕明兒你上我家看去!要是假的, 你再把我抓進(jìn)去都成!”

    仔細(xì)說起來,何大米也算王之衡的老熟人。自從當(dāng)年在派出所時與王之衡見過一面,后來, 每次進(jìn)去,都少不上遇上這個黑臉的大個子。

    “都快娶媳婦的人了!讓你弟弟少cao點(diǎn)心!”對上何大米,王大膽恨鐵不成鋼的心情要更明顯一些,不由得開口訓(xùn)斥他。

    第一次見何大米,對方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偷錢包被送進(jìn)來的。

    王之衡那時剛從警校畢業(yè),沒什么社會經(jīng)驗(yàn),看著何大米蔫頭蔫腦蹲在角落,臉上還掛著兩道鼻涕,覺得他可憐,就給他分了半個面包。

    這半個面包給出去,就壞了大事。

    一個人拉扯弟弟長大,何大米從小就在各種白眼里度過,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當(dāng)即把王大膽的模樣記了個結(jié)實(shí)——后來,每次被逮進(jìn)來時,他都要嚷著讓王之衡來看他。

    王大膽被氣得不輕,這倒霉孩子怎么就改不了偷雞摸狗的習(xí)慣?

    如此反復(fù)幾次,他終于忍不住了,在何大米再一次被送來教育之后,對方前腳剛出派出所的門,他后腳就跟了上去。

    然后堵到暗巷里,劈頭蓋臉一頓好揍。

    直到被揍得哭爹喊娘,傻了眼的何大米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大個子根本就沒有當(dāng)初給他面包時那么好心!

    揍完,王之衡一身輕松地拍拍手,拎小雞崽似的把少年拎在手里,順著從對方嘴里問出的住址,一路把何大米拎回了家。

    接著就輪到他傻眼了。

    到家的時候,何小米正在門口翹首以盼,見哥哥被一個大個子拎著回來,哇地一下就哭出了聲。

    瞅著弟弟哭,何大米一下來了勁,直接從王大膽手里躥了出來,忙不迭抱起何小米一陣好哄,才止住了對方的眼淚。

    “生我的時候家里窮,就叫我大米了。”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伸出小黑爪子給弟弟抹臉,把小米的臉抹得一團(tuán)黑,“生他的時候更窮,就叫他小米。”

    結(jié)果,小米還沒滿周歲,何母實(shí)在受不了身邊這個天天酗酒賭博的男人,包裹一卷,出門打工去了。

    這一去就是十幾年,中間連個音訊兒都沒有,就連何父在喝酒時被混混捅死,何大米也沒見母親回來過。

    “所以你就出去偷東西?”王之衡指著何大米,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何大米無辜到:“我是童工,人家不要我。”

    沒辦法,既然最初給了那半塊面包,王大膽總不能現(xiàn)在就撒手。他只好從本來就不多的工資里拿出一點(diǎn)接濟(jì)這兩兄弟,小米太瘦了,手腕還沒玉米桿粗,他看著礙眼。

    但畢竟工作忙,王之衡不能時時照看兩粒米。一個不注意,何大米就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了一起。

    接著就真進(jìn)局子了。

    王大膽暴怒,差點(diǎn)就要把何大米揪出來揍死。然而木已成舟,不管他怎么想辦法疏通,何大米還是進(jìn)去蹲了兩年。

    等到從班房里出來之后,大米粒兒就開始躲著王之衡走。

    倒不是他白眼狼翻臉不認(rèn)人——他實(shí)在是沒臉去見王大膽,聽弟弟說,他不在的這兩年,一直都是對方照顧小米。

    想到大個子對自己這么好,再看看現(xiàn)在自己這副模樣,何大米沒什么底氣再在對方面前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