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他想做什么_分節(jié)閱讀_118
“!!!”裴久川又驚又疼,捂著臉呆滯地盯著上司。 “還知道疼?”下屬被揍得不輕,現(xiàn)在臉上還有淤青,即使他挑著沒傷到的地方,對方也難免吃痛。 該!徐宵在心里毫不客氣地吐槽了一句。 “我是受害者啊......”好容易轉(zhuǎn)過彎兒來,裴久川異常委屈,前面還親親熱熱地給自己削蘋果,怎么這會兒就掐上了,“頭兒你能不能心疼我一下......” “你當時不說這么多廢話不就沒事了?”徐宵瞪他。 “......”對方說的有道理,小少爺根本無法反駁。 他沮喪地垂頭:“我下次不會了......” 話還沒說完,徐宵又抬起手,在他額頭上來了一下。 “下次?”被敲懵的裴久川看見上司沉了臉,“被騙到狼窩里去這么丟人的事你還想有幾次?” 徐處今天這是怎么了?小少爺疑惑,平時沒見他這么兇啊。 不過話說回來,被對方這么兇,感覺好像還不錯。 于是,繼承了裴家良好家風的裴久川順勢扣下徐宵的手,輕輕地握住:“我也不算被騙過去的吧......畢竟......嚴采大概是真的想讓我?guī)腋缱摺!?/br> 誰知道,被周宏逮了個正著。 “對了,剛才還沒說完呢。“他撓撓上司的手心,”干嘛一定要留他的活口。” 下屬小動作太多,偏偏臉上還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配著滿臉的傷,實在有些滑稽。徐宵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他想讓我們殺了他。”手心被勾得癢癢的,“對于他來說,完成我們這群普通警察做不到的事,再以這種壯烈的方式死在我們手上,可以說很襯他的身份了。” 一個絕對正義的、光輝的英雄。 “所以。”徐宵淡淡地笑了笑,“不能讓他現(xiàn)在死。” 裴久川皺了皺眉。 第一次在市局見到那個站在呂驕陽背后,沉默的小警察時,誰也沒看出來,那張平凡到幾近木訥的臉下面,藏著深如幽沼的心思。 “還有什么想問的嗎?”感覺小少爺?shù)氖志o了緊,徐宵佯裝不察,隨意到。 裴久川的表情有點不自然,過了一會,他小聲問:“我哥和嚴采......” 他多少看出來,穆珍寶對嚴采還是動了點真感情,但嚴采在這個案件里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不出意外的話,幾年刑期肯定是跑不了的。 光想想對方那張臉,小少爺就不敢再往下想,進了監(jiān)獄,等待嚴采的會是什么生活。 他能承受的住嗎? 然而,有些意外的是,提到這一對,徐宵突然抽出了手。 “你要是能下來走動的話,我陪你去看看。”迎上下屬不解的目光,他偏了偏頭。 另一間病房其實沒多遠,就在裴久川隔壁,門前守了個警察,見到徐宵,沖他敬了個禮。 從小窗里看去,嚴采沉靜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身旁堆滿了各種儀器。 穆珍寶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睡顏,偶爾伸手去理理嚴采的頭發(fā)。 什么情況?裴久川看了上司一眼,嚴采不該在警方手里嗎? “他磕到頭了。”察覺到小少爺?shù)囊暰€,徐宵解釋,“磕得有點嚴重,醫(yī)生說,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警方固然想抓他,但抓一個植物人的意義恐怕不大。 裴久川一滯。 “我們沖進去的時候,周宏想抓你哥哥當人質(zhì),嚴采擋了他一下,然后被推了出去。” 世界上本不該有這么多巧合,但就是這么巧,對方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桌角,引起了嚴重的腦出血。 說完這句話,徐宵沉默了,他不想告訴下屬,周宏手里那把槍,其實就是個做工精良的玩具。在拿這把玩具槍威脅他們之前,周宏還用它恐嚇過劉聚財。 也就是說,嚴采本來可以不用陷入這種終日無法醒來的狀態(tài)。 但拋開警察的身份,徐宵其實不確定,對于嚴采而言,到底是一直躺在床上昏睡好,還是在監(jiān)獄里待上幾年,再經(jīng)受一遍磨難好。 不知道為什么,想到這里,他突然想起董家院子里那只會吃奶糖的大狗。 那個時候,他推測,兇手為了和狗混熟,順利進入院子,才喂了大狗吃奶糖。 現(xiàn)在看來,既然嚴采沒有去過董家,那只剩下一種可能。 糖是董聰董敏喂給狗的,大約是平時自己吃的時候,順手扔給狗一兩顆。 那種劣質(zhì)的,小作坊里生產(chǎn)的奶糖,不該是他們現(xiàn)在吃的東西。 但如果是當年,在孤兒院里,那三個無依無靠的小孩,應(yīng)該會很喜歡吃這種甜味沖到讓人不舒服的奶糖。 他們會覺得很甜吧。 如今,董聰董敏都不在了,嚴采一個人活在世上,會更好嗎? “我得進去和我哥說兩句。”徐宵還在沉思,袖子被裴久川扯了扯,“你等我一會兒。” 徐宵點點頭,伸手替他敲了敲門。 “你精神不錯嘛。”仿佛知道進來的人是誰,穆珍寶連頭都沒回,“我看你那天被打的不輕。” 他的語氣很平靜,小少爺從里面什么也聽不出來。 “還行......”裴久川看看安靜沉睡的嚴采,又看看穆珍寶,“你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