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他想做什么_分節閱讀_62
“你猜那尸體是他自己來放的嗎?”盯著突然溫順的大狗,徐宵偏頭看向身側的人。 呂驕陽聳聳肩:“一半一半吧,總之他來過這里。” 而且跟這條站起來快一人高的狗混得很熟。 “徐處。”兩個人還在屋檐下看狗,分局的警察從屋里鉆了出來,“浴室里有魯米諾反應。” 董大桓家的浴室很大,下陷式的浴池占據了浴室的絕大部分,看起來主人很會享受生活。 然而此刻,昏暗的浴室里,藍洼洼的光斑從地面一直濺躍到天花板上,連對著浴池的鏡子上,都布滿了光跡。 “好吧。”呂驕陽攤手,“看來這里是他下手的地方了。” 徐宵皺眉。 董大桓和剛才那具尸體死亡的時間少說也差了一周,如果兇手在浴室里處理了董大桓,那倒是說的過去。 但那具把周宏嚇得差點摔斷腿的尸體? 徐宵并不覺得,對方可以在董大桓活著的時候,大搖大擺地使用浴室,然后還把尸體隨意地丟在屋后。 最讓他困惑的是,既然之前的尸體可以扔在這里,為什么要把董大桓刻意地丟去淼嶺? 魯米諾反應持續的時間不長,一會兒,光斑就消失了。 徐宵不欲留下來干擾取證的警察,便退了出來,朝客廳走去。 呂驕陽見狀,立馬跟上對方的步伐。 “我剛才聽到一些有意思的事。”他湊到徐宵的耳邊,“關于董大桓的。” 距離太近,徐宵被他的呼吸弄得臉上有些癢,只好稍稍往旁邊撤了一步。 呂驕陽注意到了對方的動作,不以為意地笑笑:“要我說,董大桓死了,怕是這里的人都開心。” 他說話的時候懶懶的,像是禿鷹梳理羽毛般愜意。 聽到董大桓的死訊,張哥的表情變得很難讓人描述。 這不能怪呂驕陽形容能力不好。 當厭惡、欣喜、憤怒、激動這幾種強烈的感情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上時,誰都很難給它下個準確的定義。 如果非要描述的話,大概只有一個詞組。 爽翻了。 “真的假的!”張哥激動地攀上呂驕陽的手臂,“你買了他的房,他就死了?” “......”盡管總覺得這句話哪里有些不對勁,呂處長還是點了點頭,“死了。” “我的天吶......”中年男人的表情一下容光煥發,他的手松開又握緊,反復了好幾次,才終于接著說下去,“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 瞧他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仿佛聽到的不是董大桓的死訊,而是自己中了彩票頭等獎。 “我說張哥。”呂驕陽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他死了,你怎么這么高興?” “這話可不能亂說!”嘴上這么說,男人臉上卻抑制不住地綻開了笑容,“小兄弟,你可不知道他是個什么玩意兒!” 呂驕陽識時務地掏出了打火機:“你慢慢說。” 吞云吐霧間,張哥把董大桓的底透了個干凈。 董大桓并不是垚江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差不多十年前,他帶著兩個兒子遷到垚江。 除了兩個兒子外,他還帶了一窩狗。 院子里吃奶糖的那只,應該是這窩狗的后代之一。 起初,董大桓并沒有表現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他和所有的無業游民一樣,晚上喝得爛醉,白天在家里睡得昏天黑地,根本不管兩個小孩。 張哥看著兩個孩子沒飯吃可憐,還斷斷續續把他們領到家里吃過幾頓飯。但后面,他們再也不來了,甚至見到他就躲。 一開始,張哥不明白為什么。 直到后來,他發現兄弟倆盛夏也穿著長袖長褲。 “你爸爸是不是打你們了?”他攔住董聰董敏,“和叔叔說!” 董聰把弟弟擋在身后,怯怯地看了張哥一眼,然后和董敏拔腿就跑。 張哥沒辦法,只好追到董家,試圖和董大桓討論一下如何正確地養娃。 他設想得很好,然而對方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的閑心。 在門口等著他的,是兩條滴著涎水的惡犬。 “你都不知道!”回想起這件事,男人心有余悸,“要不是我當年身板好跑得快,現在早和前頭劉老六一樣了!” 他提到的劉老六,是董大桓拿來立威的第一人。 誰也不知道那個原本看起來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董大桓,怎么能唆使自家惡犬下那樣的毒手。 劉老六只不過和他起了口角,稍微爭執了幾句。轉頭回家吃飯,凳子還沒坐熱,兩條大狗就旋風般沖了進來。 對著劉老六一陣猛啃之后,在董大桓慢條斯理的命令下,兩條畜生才不情不愿地松開口。 “我們聽說,他以前是混道上的!”饒是人已經死了,張哥依然壓低了聲音,“在垚江雖然沒人罩著他,用的還是以前那套手段!” 呂驕陽驚奇:“你們就這么由著他?不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