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他想做什么_分節閱讀_36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人總在不自覺地被周圍的人影響著。語氣、動作、愛好,這些個人行為并不完全獨立,它們受制于周圍同一類型的存在,并彼此作用,產生同化的反應。 同理,思維方式也一樣。 王之衡被徐宵的話驚到了,他張著嘴,半天才緩過神來。 “你是變態嗎?” 他真心實意地發問。 “還是你和變態待太久了?” 徐宵、裴久川:“......” “我當你是在夸你自己。”現在不是和王大膽計較誰比誰更變態的時候,徐宵瞪了一眼笑得花枝亂顫的小少爺,“你覺得姜越的證詞可信嗎?” 涉及到案情,王之衡一下就嚴肅起來。 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我覺得可信。” “看他們兩個的關系,似乎不太好。”王大膽斟酌著用詞,盡可能謹慎地作出解釋,“我不認為對于一個和自己關系不好的老師,姜越有什么包庇他的必要。” 他的話讓裴久川想起那天師生二人對峙的場景。 姜越那張素白的小臉仰得高高的,顯出少有的傲慢神色。而秦暉幾乎氣炸,額頭青筋迸出。 怎么看,這對師生都不像和睦的樣子。 盡管裴久川對于他倆鬧翻的理由感到不可思議,但鑒于那是一中的老師和學生,這個理由也算說得過去,并不會讓人感到有什么不對頭。 “他們在你面前說了什么?讓你感覺他們關系很差?”徐宵觀察著王之衡的表情。 “呃......也沒什么,只是姜越對秦暉的態度很糟糕,提到他的時候非常不耐煩。還當著我的面趕他出去。” 王之衡聳聳肩:“我看那孩子和我說話的時候挺從容的,不知道秦暉哪里招惹她了。” 徐宵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一貫溫和,這次也不例外。但王之衡瞅著這個溫柔的微笑,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別笑了行嗎,這沒姑娘,別費力氣了。”他沖對方擺擺手,“你笑得我心慌。” 看上去簡直像要帶如花來給他相親一樣。 “如果我說,這樣的情景,在我面前也上演過一次呢。”徐宵重新拿起那張紙巾,把它在手心里捏成一團,“只不過是在幾天前。” 王之衡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撇開秦暉的事情不談,你覺得姜越是個什么樣的小孩?” 對方沒有回答他,反而拋出了一個新問題。 小方媛? 王之衡這樣想。 女孩鎮定從容的神色浮現在眼前,即使被警察傳訊,她也沒有絲毫不安。她優雅地靠坐在椅子上,仿佛這一場詢問,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閑暇談天。 她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緒,和周圍人保持適當的距離,既矜持又疏遠。 王之衡心頭一驚。 “頭兒,你的意思是......”被徐宵帶來的小警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但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確定地看向上司。 “上次我就感覺很奇怪。”徐宵沖目瞪口呆的裴久川微微一笑,“那個孩子很世故,不像是會在他人面前輕易失控的類型。” “而且,”他垂下眼,“時機太巧合了,就像專門守在那里,等著我們過來。” 裴久川一凜。 他想起來,那天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上課鈴已經敲過了。按理說,姜越并不該出現在那里,而是在課堂上。 可她偏偏和秦暉一起,在那條他們必然會經過的樓梯旁吵架。 “當時我只是懷疑。”徐宵端起涼掉的茶,抿了一口,“但今天聽你這么說,我總覺得,他們有些刻意。” 仿佛一定要向外人展示出“我們關系很差”。 王之衡皺起了眉。 不得不說,上午姜越的態度,確實讓他產生了這個女孩很反感秦暉的認知。 所以,他的確相信了她的話。 “你的意思是,”被點醒的王大膽面色古怪,“姜越和秦暉在我們面前做戲,為的是讓我們相信她給秦暉做的不在場證明?” 王之衡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默默聽著的裴久川卻已經想到了下一層,他看著上司,有些猶豫地開口:“那殺薛佳明的......” 是秦暉嗎? “有可能。”那張面巾紙快被徐宵玩爛了,“如果姜越不死的話,我還不太敢這么想,但是現在她死了。” “等等等等,你這句話什么意思?”沒轉過彎來的王大膽一臉懵逼,“怎么姜越死了,秦暉就成嫌疑人了?” 徐宵抬眼看他。 在王之衡的印象里,徐宵一直都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但現在,徐處長顯然并不處在“很好相處”的狀態里。 面巾紙被他一撕,終于徹底成了一堆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