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攻略_分節(jié)閱讀_297
書迷正在閱讀:不甘墮落、我是神獸不是神受、情不知所起(1v1)、兇手他想做什么、巨星重生[星際]、致施法者伯里斯閣下及家屬、風(fēng)雪踏山河、騙局(1v1,限)、末世重生之幼教系統(tǒng)、逆藤
原本李景承不想讓林彥弘再去見悟覺大師,但聽暗執(zhí)營的首領(lǐng)道大師情況很不好,林彥弘對李景承道:“去看看他吧。” 他們相攜來到都督府的內(nèi)院之中,終于看到了悟覺大師,一點都不懷疑暗執(zhí)營首領(lǐng)的話了。 因為被困在須彌芥子中,對于林彥弘來說,過去大半年的時間其實是靜止的,如果不是李景承把他昏迷之后的事情告之,他的印象還停留在悟覺大師帶他到天京之后。 再次見到悟覺大師,無論是李景承還是林彥弘,心情都是十分復(fù)雜的,尤其是看到形同枯槁的悟覺大師時,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魂現(xiàn)之力,梁皇族的壽元都不算長,悟覺大師作為皇嗣,活到如此高齡,實屬難得。 但再如何身體強健,也經(jīng)不起這一輩子不斷“奔波”。 無論是當(dāng)年往返于天京和云水以控制順帝的“魘癥”,還是后來為了讓姬硯岐“蘇醒“而對林彥弘動手腳,亦或者一直以來殫精竭慮、在背后cao縱一切耗費無數(shù)精力……這每一步的計劃都在消磨著他的生命力。 林彥弘腦中閃過了一些當(dāng)年在巫山的畫面。 身著青灰僧袍的老僧,手持一根長帚,在戒碑院旁的菩提樹下,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地掃著落葉,陽光透過菩提的枝葉落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柔和。 那時的悟覺大師是那樣的慈祥。他飽讀經(jīng)書、知識淵博,總有說不完的佛經(jīng)故事,還有使不完的耐心,哪怕小狼崽調(diào)皮搗蛋,讓他新編的蒲團連一個夜晚都過不了,但悟覺大師從沒有真的對它生過氣。 時至今日,在巫山的那段時光,依舊是林彥弘記憶力非常美好的一段日子。 暫時忘記了“上輩子”的痛苦和不甘,朝聽晨鐘,晚聽暮鼓,還有大師們喃喃念經(jīng)的聲音和林間鳥獸的啼鳴……這些聲音就算交織在一起,一點也不會顯得嘈雜,然而襯得周圍格外寂靜。 華音寺就仿佛是一塊凈土,住在里面的人能被洗滌心靈的塵埃。 這也是林彥弘自醒來之后一直感到疑惑的地方——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讓睿智如悟覺大師選擇這樣一條讓許多人萬劫不復(fù)的道路呢? 如今看著對方面無血色但依舊平靜的臉,再去想巫山那些日子,仿佛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不止相距八年時光,而是仿若隔世。 林彥弘突然意識到,也許悟覺大師明知道這樣步步為營、陰謀算計會加速自己的衰老和死亡,卻還是一意孤行……這份執(zhí)念實在讓人心驚。 “無心一從飛出岫,到處舒卷意何長……大師,您曾說過,無論遇到什么挫折,我最終都會心想事成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一個人要心想事成,實在太難了。” 他若是被姬硯岐占據(jù)了身體永遠(yuǎn)不能醒來,自然就談不上心想事成。 他得到這樣的簽文,尚且不能如愿,可見世事難以預(yù)料……不管悟覺大師的真實目的是什么,他這一次顯然也沒有“心想事成”。 原本盤坐在榻上閉眼調(diào)息、毫無動靜的悟覺大師聽到這句自己曾經(jīng)為林彥弘解簽的話,終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他那雙眼眸已經(jīng)不見任何光彩,但卻依舊不顯渾濁,仿佛至始至終都是清明的。 悟覺大師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林彥弘何時從須彌芥子中脫困:“如果我說,你原本福薄,乃孤星之命,應(yīng)當(dāng)活不過二十一歲,不僅身體羸弱無緣仕途,更不用說遇到心愛之人、與之朝夕相伴了……你是否相信?” 林彥弘當(dāng)然相信,因為這就是他“上輩子”經(jīng)歷過的事情。 被林佟氏和臻夫人所害,一生纏綿病榻,不要說去巫山還愿和去青桐了,就連云陽城的宅子都難得出去一次,最后是死在林彥興與郡主的婚禮當(dāng)天,死的時候身邊只有奶娘和琥珀她們,沒有妻室和孩子。 誠然,如果與“上輩子”的自己相比,他這一世得到的東西,確實多太多了。 無論是少時的考學(xué),后來為官,一路都是順風(fēng)順?biāo)⑵讲角嘣疲c父親重拾父子之情,遇到了李景承,多了彥思這個弟弟,得到了齊家外祖和舅父舅母的疼愛…… 這樣看來,說他“心想事成”,似乎也并不夸張。 李景承才剛剛聽林彥弘說起過這些“上輩子”發(fā)生的事情。 但林彥弘為了不讓他太過心疼,描述的時候自然選擇避重就輕,并不突出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得不幸,而是著重說了自己獲得新生后遇到的種種幸運。 可就是這樣,李景承都覺得難以忍受,恨不得以身代之。 所以此時驟然聽到悟覺大師用一種極其冷靜的語調(diào),直白而殘忍地把林彥弘短暫的一生概括出來,李景承只覺得心仿佛被誰緊攥,難受得生疼。 他上前一步,似想與悟覺大師理論一番,卻被林彥弘牽住了手,對方搖了搖頭,對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李景承是難得一遇的先祖返魂,加上他已經(jīng)鎮(zhèn)守北境多年,完全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加上他生得身材高大挺拔,氣質(zhì)凜然,若是發(fā)怒起來,可讓南嶺的妖魔膽寒。 但林彥弘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讓他完全鎮(zhèn)靜下來,如一只狂暴狀態(tài)的銀狼被人摸了頭,頃刻變得乖巧,仿佛全然無害一般…… 見此似曾相識的場景,悟覺大師漠然冷淡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和當(dāng)年的姬硯岐、博爾帖赤那是那么的相似,都是少時教養(yǎng)陪伴,最后變成同心同德。 不同是,姬硯岐遇到博爾帖赤那的時候在遙遠(yuǎn)異鄉(xiāng),李世海只聽姬硯岐在信中提到他們相遇相識的經(jīng)歷,但在巫山,他卻能親眼見到林彥弘和幼時的李景承相處。 有時候看到林彥弘和李景承,悟覺大師就能想起姬硯岐和博爾帖赤那,他感嘆他們相似的經(jīng)歷,也感嘆他們不同的結(jié)局。 從他醒來的時候知道姬硯岐跟景承離開了都督府,李世海就猜到他們要去哪里。 幾百年前姬硯岐為了他毫不猶豫地離開北境,回到天京,最后與博爾帖赤那天人永隔; 如今為了能與博爾帖赤那同眠于結(jié)緣之地,他選擇放棄好不容易獲得的生命,永遠(yuǎn)留在異鄉(xiāng)的茫茫沙漠中。 因為姬硯岐知道,若是李世海清醒的時候,以他對姬硯岐重獲新生的執(zhí)念,恐怕不會輕易讓姬硯岐做這樣的選擇。 ——兄長,你與博爾帖赤那離去的時候,都還是年輕的模樣,但此刻的我卻已經(jīng)垂垂老矣……如果再見時,你們當(dāng)認(rèn)不出我了。 悟覺大師問林彥弘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是留給我的。” 林彥弘點點頭,他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和一個系了繩的素色小布袋,這是他“醒”來時就在自己的身上的,顯然是墨山先生留給悟覺大師的東西。 李景承不想讓林彥弘接觸悟覺大師,于是取了他手中的東西,自己拿去教給悟覺大師。 李世海接過那信和布袋,又將另一封信交給了李景承:“一物換一物,兩不相欠……你們想知道的,都在這里了。” …… 林彥弘和李景承帶走了那封能解答他們內(nèi)心疑問的信箋,還沒有來得及拆開來看,就得到暗執(zhí)營傳來的消息。 莊武元年,顯帝的同胞兄弟,華音寺的高僧悟覺大師,于云陽都督府,坐化。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萌萌再睡一夏的手榴彈投喂和萌萌竹攸的地雷投喂~!(*╯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