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攻略_分節(jié)閱讀_190
第116章 試探 歷經(jīng)兩世, 林彥弘似乎還從來沒有想過, 自己會喜歡什么樣的人…… “上輩子”的時候,他一直纏綿病榻, 無心也無力。 長到及冠時候, 見到的女性多半是家中和世交的長輩,若說什么同齡的女子, 他身邊只有琥珀她們幾個丫鬟,還算熟悉。 因為不知道林府的大少爺什么時候就會撒手人寰,但凡心疼自家閨女的,就不可能跟林氏長房議親。 他們甚至擔心林彥弘都活不到成親的時候,怕自家閨女平白落得個“克夫”的名頭。 也有小門小戶家的,愿意用這門注定結局不好的親事來換跟云陽世家林氏一個聯(lián)絡感情、攀上關系的機會。 特別是那種商戶之家, 家里嫡出、庶出的女兒本就不少,多送一個出去做妻做妾無所謂,能夠跟書香門第結親已經(jīng)感到是祖上積德, 根本不介意女兒守望門寡。 不過林穹德向來好面子, 他不愿自降身份與這些小門小戶、尤其是商戶人家打交道,所以對這種“上趕著”的親事一概不理。 于是就這樣高不成又低不就,你不情或我不愿的,林氏長房嫡系林彥弘的親事耽擱了下來。 后來,林穹德見長孫正經(jīng)的親事一時半會談不出名目來, 他又聽不得別人對林家的家事議論來議論去,于是考慮過,要不要給林彥弘先納一房妾侍來沖沖喜。 可林佟氏就怕林彥弘的病癥被喜事這么沖一沖, 他身體還真的變好了,所以竭力阻止此事。 林彥弘有自知之明,不愿耽誤別人,所以自己也明確表示了拒絕,對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不予配合,后來“沖喜”一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林彥弘兩世得忠仆福叔相護,被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琥珀照顧,已經(jīng)早就視其為家人。 這輩子林彥弘發(fā)誓要為她找到好的歸宿,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一世,都從未想過要讓琥珀做自己的通房妾侍。 這樣一來,林彥弘身邊最有可能與他有干系的姑娘家,遲早也會成為別人家的媳婦,所以不做他想。 因為諸多原因,林彥弘這一世身體變好了,十幾歲時終于再也無病無痛。 林佟氏那會兒倒是想給他房里塞人,心里希望他小小年紀早早就沉迷于房中術,好拖垮他本來已經(jīng)漸漸恢復的身體。 可惜此計被劉全福識破,馬上提醒了林彥弘,所以沒能得逞。 當然,就算福叔不提醒林彥弘,只要是林佟氏或臻夫人送來的任何人,無論男女,林彥弘都表示自己“無福消受”。 林佟氏忙活了半天,又是選人,又是威逼利誘的,而后接連往東苑塞了兩人。 結果先前一步來東苑的紫芙被某人給利落地解決掉了,后來一步的紫槐則被林彥弘收為己用,表明上對林佟氏的“安排”照單全收,還時不時跑回去告?zhèn)€密什么的,實則是對林佟氏“陰奉陽違”,暗中為林彥弘做事。 后來“棄暗投明”的紫槐跟著琥珀一起照顧彥思,目前已經(jīng)成為林彥弘身邊得力的大丫鬟,算是填補了櫻草這輩子未到林彥弘身邊的遺憾。 去了青桐書院之后,林彥弘先是著迷于瞻河先生為他謄抄的古籍,偶爾沉醉書中,甚至到廢寢忘食。 后來某人應陛下之召離開云陽,明面上是去見見皇伯,實為赴京為質,讓林彥弘生出無盡擔憂。 為了寬某人之心,也為了寬自己的心,林彥弘承諾兩年后去看他,于是就更沒這個閑工夫考慮什么情情愛愛的事了,埋頭苦讀,不知今夕何夕。 等兩年匆匆略過,林彥弘真的進京趕考,住在二舅父齊光嚴大人的府邸,兩位長輩更不可能給林彥弘安置什么鶯鶯燕燕在身邊。 這樣一算,林彥弘活了三十幾年,竟然從未想過要娶什么人為妻,也從未考慮過,自己喜歡什么樣的人。 這兩世里他唯一一次關于房中之事的經(jīng)驗,還是為景承…… 那是他刻意去忽略、努力去忘記的一段記憶——因為這件事,原本親密無間的兄弟倆還曾疏遠過一陣子……雖然,是林彥弘單方面的疏遠,傷了某人的心。 當齊張氏提及“重要的是你喜歡不喜歡”的時候,不知為何,林彥弘腦中立刻浮現(xiàn)的,竟然是剛剛兩人分離時候,李景承看他那毫無掩飾的眼神。 那畫面在在腦中一閃而過,就好像小狼崽的尾巴無意間抽過他的手臂,不痛,但癢。 突然而難堪的“赤誠相見”,讓人無端生出幾分羞怯和幾分不安來。 齊張氏見林彥弘發(fā)呆,還以為談及此事讓外甥有些羞意。 她莞爾一笑,帶著些調侃:“是舅母的錯,不該這樣問的,這說起喜歡不喜歡啊,都是個虛的,要你形容出來,真是難為你了……反正你現(xiàn)在還小,咱們可以慢慢相看,總得找個好的,所以也不急于一時,今歲的上元節(jié)啊……” 齊張氏還在說話,但林彥弘的心已經(jīng)有些亂了。 這個話題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話題,若不是因著林家不重視、齊家又太慎重,其實照林彥弘的年齡,早該定下來了。 可只要提及這個話題,林彥弘心里就有種不是滋味的感覺,總覺得哪里有些堵得慌。 但若要讓他去尋找為何會如此心煩意亂的緣由,他又退縮了。 好像他一旦仔細去想了,找到的那個答案,會如覆水難收,讓一切都萬劫不復。 裕王府,裕王府,梁州最尊貴的王府,還有裕王唯一的兒子,官家唯一的侄子…… 他,他們,該如何是好。 …… 與此同時,在城中湖的畫舫上,除夕一過就幾次約著出游的王世子們正在愜意地聽著曲。 惠王世子李景宜原本還搖頭晃腦地欣賞著仙吉班新年作的新曲子,眼神不小心一瞥,瞅到了坐在旁邊的裕王世子,他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差點以為自己聽曲聽得飄飄欲仙,一時看花了眼。 只見平日里冷峻如同冰川、對什么人或事都冷漠至極的裕王世子殿下,竟然捧著一個羊脂玉的杯子在摩挲把玩,看上去頗為愛不釋手,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若有若無的笑意,那也是笑意啊!!! 即便李景宜隔著這個距離看他,李景承眼睛里透出的溫柔勁兒,也能溺死人! 惠王世子眨了眨眼睛,又仔細看了看,確定自己不是看花了眼,心中驚濤駭浪,不得平靜。 ——天天天,難不成見鬼了這是?景承這小子在想什么呢,怎得樣子這般詭異……難不成,他喜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