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攻略_分節閱讀_170
她沒想到夫人看似不像那么注重細節的人,竟然能如此細心妥帖。 倒是林彥弘知道些緣由:“舅母的父親上柱國曾隨先帝征戰,早些年常常行軍在外,舅母怕是常常跟著她母親,一起為上柱國整理行囊,積累了這般豐富的經驗?!?/br> 上柱國一生戎馬,馳騁疆場,對文官多有輕視,但最后還是把寶貝女兒嫁給了文官,估摸著也是因為自己的經歷,怕女兒跟發妻一樣,得擔驚受怕之苦。 不過林彥弘覺得,嫁給文官也有嫁給文官的風險。 年前二皇子受今上斥責,與之親近的八皇子和十二皇子先后被削封,與德妃一系有關的官員也隨即倒了一片,眼看著此生再難出頭。 十年甚至二十年寒窗苦讀,最后報國不成,反受皇族之類,雖不乏自己的原因,但說起來依舊令人唏噓。 關于嫁文官好還是嫁武官好的話題,林彥弘沒有想太多——畢竟他不是女子,而且也沒有姐妹和女兒,需要cao心。 不過,他是不cao心,實際已經有人已經開始為他cao心了。 因著林彥弘再轉年就是十八歲,離行冠禮不過兩年,好的親事都要早些相看,有些看個三年五載的都不夸張。 所以無論是云陽城的林府,還是蜀川城的齊府,都早已經開始為兩家共同的寶貝探花物色合適的親家,只是還沒有跟林彥弘本人說道、怕他臉皮薄害羞罷了。 …… 出發前的夜晚,裕王世子準時“抵達”齊府,趁著外出要和林彥弘裝陌生人之前,跟他的弘好好“溫存”一番(霧)。 時間飛逝,距林彥弘參加會試入京到現在,已有一年半的光景。 李景承待在齊府留宿的日子,竟是比在他自己的王世子府過夜的時間還要多。 因著怕林彥弘疏遠了自己,一年前靖王世子生辰當晚發生的事情,之后再也沒有發生過。 但有些事,一旦經歷過,就再不可收拾,忘不了那份感受,即便表面上看著淺嘗輒止,其實內里還在暗潮涌動,隨時都有可能按捺不住。 李景承的“王世子訓練”中,有重要的一項是忍耐力,如今單憑自己在林彥弘身邊待著而不表現出任何悸動,就足以讓他日積月累,在一項上所向披靡。 見林彥弘在桌前捧著書卷,李景承悄無聲息地走到他的身邊,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拿那雙越來越深不見底的眼眸盯著林彥弘看。 被人想這樣盯著,林彥弘怎么可能沒有感覺。 入夜之后天氣微涼,但他覺得對方輕輕搭在自己手的位置有些微熱:“明日那么早出發,今天就不要留在這邊了,早些回去休息,聽話?!?/br> 他的語氣總帶著哄孩子的感覺,李景承一面郁悶,又一面覺得滿足,只覺得再矛盾不過了。 看著高大的李景承老老實實坐在自己身邊,林彥弘不禁想起自己這兩年偶爾做的夢。 還是古玉里的須彌芥子,還是那水潭和潭邊的石桌石椅,依舊是看不清面貌的男子和他那匹威風凜凜的銀狼。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那空間中的濃霧越來越薄,讓林彥弘不禁想,也許用不了幾年,他就可以看到那個男子的面貌。 不過,自去年冬天開始,林彥弘偶爾會夢到別的人。那是一個孩子,從身量來看,比彥思還要小些,估摸有五六歲光景。 林彥弘總覺得他很熟悉,又無法確定自己這是夢到了小時候的彥思,還是小時候的李景承。 夢到那孩童的時候,那男子身邊的銀狼就不知所蹤。 這讓林彥弘感到有些迷惑,總覺得這夢有幾分自己生活的影子,又不全然一樣。 那場景,仿佛是他自已與彥思,或者與可以恢復人形的小景承,但那男子卻明顯比自己當初那會兒要年長些。 帶著這些困惑就這樣過了幾年,因著現實生活太過“充實”,林彥弘漸漸也就不再在意了。 李景承進京,他留在青桐書院的那幾年,他甚至沒有再怎么研究須彌芥子里的古籍。 那時候他滿心想實現三年之后的約定,所以全身心地投身于學業,甚至都有些瘋魔的程度。 后來好不容易入了京城,與李景承相遇之后,又入了翰林院,白日修史,回家要和舅父舅母他們一起用膳,晚上到睡前、甚至整個晚上都被李景承或者小狼崽子給占滿了。 不要說去看什么古籍,就是須彌芥子,林彥弘也很少再進去。 想到這里,他猛然發現,自己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時候,安穩到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帶著溫馨和喜悅的平淡簡單,若這時候忽然讓他改變,恐怕他還有會些不適。 林彥弘抬眼看了看李景承,不禁感嘆:若把中間兩人被迫分隔的時間也算上,已經來到他身邊五年了。 對于林彥弘來說,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除了父親和琥珀他們,恐怕都沒有誰比李景承與他更為親近。 若單看這無數個日夜“同床共枕”,連父親林豐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奶兄玄青、貼身侍女琥珀,都比不上李景承與他的親密。 還沒來得及細想,李景承就湊近了過來,微微低頭問他:“在想什么?”為什么看他的目光這般溫柔纏綿,讓他差點忍不住要伸手抱他! 林彥弘被他這么一問,從回憶里驚醒過來,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搖了搖頭,顧左右而言他:“已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br> 李景承看著他在燭光照耀下如玉般的臉龐,心里癢癢的,就好像有狗尾巴草劃過他的爪子,一直癢到他心里。 隨著年齡的增長,再加上一年前某個夜晚的那次經歷,他已然知曉了些事情。 因著第一次與他的弘做這件事的美好體驗,李景承無時無刻不在期待再一次的經歷。 過去看著林彥弘笑,他覺得無比高興和滿足,如今看著林彥弘對著自己笑,他依舊高興,但卻有種越來越不滿足的委屈。 他的弘對別人也笑,笑得這樣溫柔,笑得這樣驚心動魄。 哪怕那些別人是林彥弘的父親、弟弟、青梅竹馬的奶兄和侍女,還有在青桐書院結識的師長和朋友…… 李景承已經長大了,他非常清楚,這種感情并非小孩子的占有欲……那是帶有侵略性的占有欲,他想擁有林彥弘,完全而徹底地擁有他。 疑惑地看些目光有些幽深的李景承,林彥弘伸手推了推越靠越近的某人:“聽到我說話了嗎?已經不早了,明日要早早出發,你出城還要騎馬,現在快回府去。” 李景承被他推開了也不惱,還反問道:“在圍場,你就不認識我了?!?/br> 林彥弘愣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一個是翰林院編修,一個是裕王世子,表面上完全沒有交集,在外人看來,自然是“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