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攻略_分節(jié)閱讀_164
聽大師提及李景承,林彥弘立刻把自己剛剛的疑惑拋之腦后:“大師每年都能見到景承,當是比我了解,這之中恐怕有不少艱辛?” 還沒有分開前,林彥弘就見識過李景承的辛苦。 分開幾年再見面,發(fā)現(xiàn)李景承已經(jīng)幾乎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身體,林彥弘除了為他感到高興,心底也有幾分遺憾——遺憾沒有見證他的成長,遺憾在他努力成長、忍受痛苦的時候自己沒有陪在他的身邊。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自當勞其筋骨,”悟覺大師慈祥地笑道:“對你,亦是如此……對所有人,都是如此。”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頓了一下又道:“若是有不勞而獲之人,初時看著光鮮,總有闌珊之時。” 林彥弘聽聞悟覺大師禪語,不禁想起了自己那位庶弟。 今歲林彥弘回鄉(xiāng)祭祖,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將彥思從五房過繼到父親膝下,因著要準備和籌謀的事情多,所以他沒怎么關(guān)注林雋,也沒怎么關(guān)注林彥興。 寥寥幾面,林彥弘只知道林雋已經(jīng)完全失了多年前的書生意氣,只剩下滿懷怨艾和滿臉陰沉。 對此,林彥弘并不怎么感到意外。 有些人就是這樣,若一路順風順水,多半能平步青云,可但凡遇到些大的挫折,因沒什么反抗命運的能力,很快就會耗盡精氣,變成被挫折和困境壓倒的人。 林雋或許有幾分才氣,也是個努力勤奮的人,可惜把林穹德和林佟氏那點心胸狹隘的毛病繼承了起來,然后在人生低谷的時候,徹底暴露了出來。 造成這個結(jié)局的原因有很多。 也許是因為林彥興的一句抄文讓林雋失了些名譽,也許是因為林佟氏的死讓他又要蹉跎三年才能再次考官,甚至也可能是因為林彥弘這個侄子和張劍儀幾位好友太過優(yōu)秀,襯得他更加狼狽…… 總之看林雋對自己的態(tài)度,以及聽廖思洋透露的情況,林彥弘都不用再等三年就能預感,林雋怕是再難站起身來。 林佟氏泉下有知,可能要死不瞑目了。 相比于林雋,林彥興過得似乎更加凄涼一些。 畢竟前者還有林穹德這個身為林氏族長的父親為他籌謀,至少衣食無憂。 但林豐在府里依舊得聽林穹德話,林穹德對臻夫人母子恨得要死,若不是怕巫蠱的事情牽連到全族上下,他恨不得將林彥興從族中除名。 林穹德不能要其性命,就變本加厲地磋磨起他們,一方面以此來懲罰他們,一方面也是為自己出氣。 林彥弘去見過臻夫人,自然知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有幾年前那般年輕美貌的模樣。 再加上林彥弘離開云水前往天京之前還送去了讓她徹底心碎的消息——她的那個寶貝兒子是自己不愿去看她而非受人逼迫,臻夫人大病了一場。 林彥弘聽石青來信稟報,說佟臻兒恐怕?lián)尾贿^今歲冬季了。 沒有了生母臻夫人的照顧和支持,現(xiàn)在又被祖父記恨磋磨,林彥興的生活能好到哪里去? 原本林彥弘派了人跟著林彥興,但卻發(fā)現(xiàn)無法完全掌控他的動態(tài),尤其是當林彥興去府學讀童也不帶在身邊貼身伺候了。 雖然知道自己但凡開口,李景承都會讓他得償所愿,但林彥弘不可能真讓裕王府的影衛(wèi)去幫自己跟著一個庶弟,所以這件事就沒能繼續(xù)。 林彥弘清楚地看到林彥興眼中的狠毒和恨意,但卻并不害怕。 他已經(jīng)留了石青在府里陪著父親,而且裕王府也留了影衛(wèi)幫忙照看,相信林彥興再如何厲害,也無法近父親林豐的身。 更何況現(xiàn)在整個林府,恐怕也就只有林豐對他還有幾分父子之情,林彥興若傷害了父親,就再沒人能為他考慮一二了,他除非是個傻子,才會這般行事。 至于他有沒有辦法對付林穹德,林彥弘是靜觀其變的——由著他們狗咬狗,不是最愜意不過的事情嗎? …… 大師慈悲為懷,林彥弘很少跟他提及家中不好的事情。 所以即便他腦中走過的無數(shù)思緒,林彥弘面上依舊不顯,倒是跟他聊起了一些值得高興的事情。 比如他現(xiàn)在住在二舅父的府中,彥思被舅母齊張氏接去院里照顧,讓小家伙能在兄弟之情外感受到幾分父愛與母愛。 還有跟李景承的兄友弟恭,自忽略了些“旁枝末節(jié)”的事情…… 當然,林彥弘也不忘提及自己幾位表兄,對他們的優(yōu)點和事跡如數(shù)家珍。 “齊大人的兩位公子,如今已經(jīng)外放為官?” 林彥弘點點頭道:“舅父說,溫博哥哥性子穩(wěn)重謹慎,更適合留京,但溫華和溫書哥哥尚需歷練,去地方任官職,體察民情,最是得宜。” 他發(fā)現(xiàn)悟覺大師似乎對雙生子的事情格外感興趣,問了幾次都是關(guān)于齊溫華和齊溫書的事情,于是又說了些雙生子的事情。 “有一次我們被舅父考校,以松柏為題即興做詩,溫書哥哥和溫華哥哥做的兩首極類,有一句更是只動了字詞,舅父道他們常常如此。” “又一次,那還是我們?nèi)ナ翊ǔ堑南镏袑っ朗常型静唤?jīng)意走散了去,我與溫書哥哥一路,原本想去找另外兩位兄長,溫書哥哥卻道不用,后來我們果然在遠處的小橋相會,甚是神奇!” “還有一次……” 悟覺大師聽得津津有味,點頭稱道:“雙生子于冥冥之中,卻有不同于常人的聯(lián)系。” 林彥弘見悟覺大師說的篤定,順口一問:“大師也見過旁的雙生之子嗎?” 他想,雖然雙生子難得,但悟覺大師年事高,見識廣,說不定還真遇過不少雙生子。 悟覺大師回答;“當然,貧僧就有一孿生兄弟。” 這還是林彥弘第一次聽悟覺大師說他出家之前的事情,再加上知曉大師也是雙生子,他不禁有些驚奇:“不知大師的兄弟如今身在何處?”若他的孿生兄弟還在人世,應當也是這般年歲。 悟覺大師道:“先帝已經(jīng)去世多年了。” ——哦,先帝已經(jīng)去世多年了……等……等等,這跟先帝有什么關(guān)系? 林彥弘的思緒一時沒有轉(zhuǎn)換過來,他一臉迷茫地看向悟覺大師,腦中忽而閃過了什么,頓時瞪圓了眼睛。 “之前可能沒跟你說過,先帝,乃是貧僧一母同胞的兄長。” 林彥弘聞言,眼睛瞪得更大了。 ——這樣的皇族辛秘,您可不可以不要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好像閑話家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