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攻略_分節(jié)閱讀_114
林雋和張劍儀等人到半學(xué)齋的新齋來找林彥弘的時候, 連一向矜持清冷的林雋和喜歡把情緒掩藏在心里的廖思洋臉上都帶著不可抑制的激動,更不用說性格外向的張劍儀。 張劍儀見到林彥弘還在房中研究夏夫子給他的那本“天書”, 頓覺無奈:“彥弘, 難不成你之后真要去雍國訪古不成,怎么還在看這個?” 原本因為林彥弘是林雋的侄子, 又是云水新晉的案首, 張劍儀對他有幾分好奇,所以認識的時候就十分積極。 接觸了之后, 張劍儀覺得林彥弘好相處,甚至比林雋更讓人感到親近,所以帶著一點為人前輩的自覺,對他頗為看顧照料。 因怕他初來學(xué)院會有諸多不適應(yīng), 所以張劍儀常常拉著林雋這個林彥弘的親叔叔過來找他, 廖思洋自然也就跟著來了。 前段時間林彥弘在御得到了夏夫子瞻河先生的格外“關(guān)注”, 張劍儀等人也略有耳聞。 后來得知瞻河先生給了林彥弘一本古籍的手抄本,他們還特意去林彥弘的房間看過。 見到這種古文字的手抄本, 自然是很稀奇的,但不久之后, 這種新鮮感過去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對上面那種艱深又無實際用處的學(xué)問的不解。 他們尤其不理解,為什么林彥弘這么長時間還對其充滿興趣。 林雋為此說過林彥弘幾次, 讓他不要“玩物喪志”,但林彥弘?yún)s沒有答應(yīng)。 原本打算去信林府,讓父親林穹德來提醒林彥弘, 但在致學(xué)堂的小考中,林彥弘依舊是第一名,似乎并沒有因為研究古文字而荒廢了學(xué)業(yè),這讓林雋出師無名,又不好給父親寫信了。 他們也終于發(fā)現(xiàn),林彥弘有屬于自己的固執(zhí),旁人再勸,也是徒勞,所以只能由得他去了。 不過,這一次他們來找林彥弘,可不是為了這件事。 張劍儀激動地取出一本小冊子,放到林彥弘的桌上:“別看那個了,快看看這個!” 他想,林彥弘整天都是半學(xué)齋、致學(xué)堂和御三個地方來回,而且又“沉溺”在古文字的書籍里,怕是還不知道這個。 林彥弘的目光投向桌子上的那本冊子,只見那是一本非常普通的手抄本,封面無字。 張劍儀見林彥弘看了半天還在看封面,急不可耐地幫他翻開來。 林彥弘遂繼續(xù)讀里面的內(nèi)容——其實里面寫了什么,他是最清楚的。 這本冊子,其實只有十二頁紙,里面記錄著林彥弘在須彌芥子的古卷中看到的十二首詩,皆是那位“李白”先生所著。 有的并非完整的一首,但光是殘缺的半首,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感到驚艷了。 這是林彥弘精挑細選地十二首,它們不僅能在古卷中找到出處,而且,也是“上輩子”林彥興曾“即興而作”的幾首。 事實上,“上輩子”曾不止一次有人質(zhì)疑過林彥興的詩作,其中一個比較有爭議的點就在于,林彥興的詩作風格多變到,有時候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但請人代筆這種事情,一首、兩首還好說——畢竟有這等才華的人,怎可忍受長年居于人之下,甘心一直為他人做嫁衣。 但林彥興偏偏是佳作頻頻,這就讓很多人無法不相信,這個林氏庶子真有潑天才華。 所以即便心存疑惑,林彥弘也得承認自己在這方面比起林彥興來,確實是遠遠比不上的。 他心中有自己的驕傲,不愿意做抄襲之輩,所以即便重生后對林彥興所“作”詩句倒背如流,對一些文豪未來的作品也亦有印象,但他卻從未想過,要“竊取”他人的成果來為自己貼金。 哪怕這些詩詞還未面世,誰都不會知道這并非林彥弘所得。 再逐漸得知古卷中的秘密之后,林彥弘豁然開朗。 他雖不知道林彥興是如何讀懂這里面的文字,但從那位李白先生的部分作品來看,就能非常清楚地看出,單看他的部分,風格其實大致是一脈相承的。 那種豪邁奔放、清新飄逸,充滿了想象和奇妙意境的文字,把一個擁有獨特個性、豪放不羈、倜儻不群的人,展現(xiàn)在林彥弘的面前。 人的一生,隨著年紀的增長,境遇的不同,有些作文的風格會發(fā)生改變,但大體來說,當一個人形成了獨立的行文意識,就萬變不離其宗,總會有跡可循。 尤其是那些帶有獨特自我風格的人,字里行間都仿佛在述說著自己的品格,這一點很難發(fā)生質(zhì)的改變。 如今也成為林彥弘做出最終判斷的“證據(jù)”。 讓林彥弘感到不安的是,就算這輩子他拿回了古玉,并且得到了里面的須彌芥子和古卷,依然沒有辦法阻止林彥興的“惡行”。 他在賞荷詩會上還是做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句子,林彥弘雖然還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古卷中是否有這篇,但也相信,這絕對不會是林彥興自己所做。 那也就意味著,林彥興依舊通過某些不為人知的方法,習得這些詩作。 ——難道,林彥興也和自己一樣,獲得了一次新生? 林彥弘想到這里,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他也重活了一次,又怎么會對古玉毫無爭奪之意。 而且林彥弘通過“先知”而越過越好,林彥興那邊卻是“舉步維艱”,這不像是可以“運籌帷幄”之人會經(jīng)歷的種種。 不過,就算想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彥弘也決心向林彥興復(fù)仇,更重要的是,要為這位不知道生在何地的李白先生正名。 他堅決不會讓那種頑皮賊骨、投機取巧的鼠輩盜取李白先生的成果,霸占他應(yīng)該得到的世人敬仰、萬代流芳! 當然,還有古卷中其他那些只有姓名、沒有生平詳述的文豪詩人們,他們的作品也不能被小人拿來欺世盜名! …… 張劍儀見林彥弘看著第一頁,又開始發(fā)呆了,還以為他是被“迷”住了,卻并不感到奇怪。 不過,在等了半天也不見林彥弘有所表示之后,他還是按捺不住,小聲問道:“如何?” 林彥弘這才回過神來,抬頭望向張劍儀:“這是從哪里來的?”怎么樣也得“明知故問”一下才顯得真實。 張劍儀見他終于“迫不及待”地發(fā)問了,立刻回答道:“是有人在御里發(fā)現(xiàn)的,就夾在經(jīng)義中。” 御每天人來人往,雖然有四位教習負責維持,但他們并不是同時在樓內(nèi),也不可能盯著每一個書架、每一個學(xué)生。 進入御的學(xué)生雖然要登記姓名,也限制帶出東西,但這樣一本小冊子,若是隨身攜帶,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所以當有人在經(jīng)義中發(fā)現(xiàn)這本詩集并立刻傳開來,根本無從查起。 林彥弘聽了張劍儀的描述,知道外面各種讓人啼笑皆非的猜測,故作不知地問:“竟然還有這等奇事?那所有者不愿意站出來,恐怕卻有什么難言之隱……只是,這位李白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 廖思洋聽了張劍儀和林彥弘的對話,覺得再讓張劍儀說下去,恐怕會讓林彥弘聽到更多天馬行空的“小道”版本,于是主動接過了解釋之責:“這詩集剛剛流傳開,但目前為止,還無人知曉此人是誰。”